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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

宋迟眼疾手快拦住对方:“求何老先生救我朋友一命……”

何仲义步伐顿住,没有回头,而是拖着年迈的声音淡声道:“我人老了,不中用了,救不了什么人。”

眼见对方要关门,宋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积雪融化,刺骨地冷意渗入他的膝盖:“老先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您肯看一眼我朋友的病例,指点一二,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何仲义余光落在跪在雪中的宋迟身上,仅仅停留两秒,他便回到家中,关上院门。

大雪纷飞,落在宋迟身上,大片雪花来不及融化就又落下大片,冷意席卷他的全身,他在风中屹立不动,修长的睫羽上也沾染上几分雪白……

宋迟口袋中的手机嗡嗡作响两声,他拿出看上一眼,是虞琢发来的消息:[你是在雪中站着吗?]

宋迟思索片刻,回过去一句:[不是。]

第14章 豪门二三事(14)

雪不知已经下上多久,道路上都落下一次厚厚地积雪,远处听到有自行车压过积雪发出的嘎吱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宋迟身后停下。

“豁,还没走呀?老何这家伙竟然不留半分情面让你跪在雪地中。”

搭话的人正是今天中午为宋迟指路的那位老伯。

宋迟呼出一口浊气,还带着白色的雾气,他的身上都是积雪,眉眼犀利,声音低沉,解释道:“是我自愿的。”

老伯停好自行车就伸手去扶宋迟:“哎呀快起来,起来跟我去喝杯热茶吧,看着大冷天的,别给冻坏了。”

宋迟本想拒绝,奈何老伯热情的很,打眼底可以看出老伯似乎很喜欢宋迟,拍开宋迟身上的积雪就拉着人往何仲义家走。

甚至还贴心的替宋迟将他拿的礼物带上。

那老伯似乎和何仲义关系很好,他还有何仲义家的钥匙,没有屋内主人邀请,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院里,喊道:“老何,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虐待小孩呢!”

何仲义从屋内走出来,看到宋迟后微微皱眉:“陆玉堂,谁让你没我允许随随便便把人带我家的?”

原来那老伯叫陆玉堂。

陆玉堂道:“一把年纪还天天臭着那张脸,把人真冻出个好歹,你想明天上新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宋迟提过来的礼物放到何仲义手中。

何仲义一愣:“这是什么?”

“人家提过来送你的,就当卖个情面请人家进去喝杯热茶。”

何仲义哼笑一声:“你倒是会当好人。”

他说完,原本态度坚决的他,倒是很听话地转身对宋迟道了句:“进来吧。”

……

京祁的雪也还在下,虞琢自己一人在屋内坐着无聊,便去宋家花园里转转。

外面空无一人,虞琢便自己在雪地里坐着玩雪,他在堆雪人,一只只雪人并排放在花坛上,圆滚滚的样子,憨态可掬。

“你倒是有几分闲情雅致,也不怕冻到自己。”

清冷的男声在虞琢身后响起,尾音上扬,带着三分笑意。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虞琢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时脚下不慎打滑,猝不及防向后倒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倒时,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背后稳稳接住,熟悉的薄荷信息素萦绕在虞琢鼻息间。

宋砚辞低笑一声:“我有这么吓人吗?”

“没,没有。”

虞琢心跳漏水半拍,耳尖发红,神情有些慌乱地与宋砚辞拉开距离。

看着宋砚辞恢复正常,虞琢目光落在宋砚辞手腕上重新带好的抑制手环,心中了然。

对方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在手背关节突起处却出现一片片泛红的擦伤痕迹。

虞琢面露迟疑:“宋砚辞,你的手……”

他话音还未落下,就见宋砚辞将自己的手往后藏去,风轻云淡道:“……没事。”

但他眼底的那丝躲闪和慌张却没能躲过虞琢的眼睛。

虞琢叹口气,嘴角上扬,带起一丝笑意:“我帮你上药。”

宋砚辞蹙眉,将自己的手往后藏的更深:“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他怕手上的伤吓到虞琢,让虞琢觉得他不清醒的状态下很恐怖,不愿意再亲近他。

虞琢感情迟钝很少去注意什么细节,也不会考虑这么多,他只觉得宋砚辞一只手上药很不方便,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的。

“你自己上药多少还是不方便,我来吧。”

虞琢说完就拉过宋砚辞的手,带他走到客厅。

看到一旁站着笑的慈祥和蔼的管家张叔,虞琢吩咐道:“张叔帮我拿一下家里的医药箱吧。”

一旁的张叔则很有眼力劲的应声,不多时便将药箱找出来放在虞琢面前:“虞少爷,药都在这里了。”

虞琢道:“多谢张叔。”

“应该的虞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再知会我一声就行。”

宋砚辞眼睛微眯,看向张叔,心中吐槽,他的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听虞琢的话?

虞琢拿出棉棒碘伏,将棉棒微折,碘伏渗透棉签,空气中隐隐约约浮现出碘伏的味道,伸手去拉宋砚辞受伤的手,见对方一直将手放在身侧,望着桌面出神。

他出言提醒宋砚辞:“把手给我。”

“哦。”

刚刚还在吐槽怎么个个都喜欢听虞琢话的宋砚辞,现在乖乖把自己手递给虞琢:“……”

虞琢将宋砚辞的手背拖在自己手心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给他擦药,对方的手很大,几乎要将他的手完全包裹住。

宋砚辞碰到虞琢的手时却发现对方体温有些意外的冰人。

他低声询问:“怎么这么凉?”

虞琢风轻云淡道:“可能是因为刚刚堆雪人堆的。”

他自己都没当回事,想着在屋里暖暖就好了。

宋砚辞沉眸,就着虞琢的手,指尖滑过虞琢的指缝,格外霸道地与他十指相扣,将虞琢的手紧紧握住。

温热的体温传递给虞琢,一点点将他的手捂热,宋砚辞的视线落在虞琢精致的侧脸上,语气平缓道:“别动。”

虞琢睫羽微颤,感觉手上温度灼热,就好像要烙印在他的心底。

等到药快上好时,宋砚辞突然唤他名字:“虞琢。”

虞琢不解,抬头看去:“嗯?”

“你究竟生的什么病?”宋砚辞直勾勾地盯着虞琢,“那晚,你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泄露,究竟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

虞琢擦药的手顿住,嘴唇轻抿,呼出一口浊气,坦诚道:“腺体癌变。”

他不想骗人。

因为谎话迟早会被戳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既然宋砚辞已经问起,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如就直接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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