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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

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个小幽灵,但他抓过她的手,知道她并不是幽灵。

“我可没有走。”樗萤道,“我还知道你到处找我来着。”她甜甜地笑起来,“不过找不到。”

换了别人说这话是十足十的挑衅,但樗萤眼睛弯弯笑得那样可爱,中也光记得她哭的样子,不曾料想她笑起来更是威力十足,他不由得微微撇开眼,心里奇异地一点儿气也生不出来,只皱眉问:“你躲哪去了?”

“你把我弄哭了,不告诉你。”樗萤道。

中也如鲠在喉。

他觉得跟樗萤讲话十分困难,她轻轻巧巧几个字,好像变作浆糊糊在他嘴上,叫他成个哑巴。

找不到她的这几天,基地一切如常,什么坏事都没有发生。这并不能完全打消他对她的疑虑,沉默须臾,他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擅闯‘羊’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

“那你要怎么样嘛?”樗萤道,“是打我,骂我,还是跟你的同伴一样把我关起来?”

她说完,便见中也一怔,很意外的样子。

他严肃地盯住了她,连声追问:“谁?为什么关你?关在哪里?”

他在意起来了,樗萤却忙着开小差。她瞧他领口漏出的锁骨匀巧白皙,真是一把好骨头。

她不紧不慢道:“你是这里的首领,肯定帮自己人,我说了你也不会保护我。”

她眨眼。中也发现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像从眼皮上飞了只蝴蝶。

言语之间,樗萤已经画了一条线,把他和关她的人圈在一起,再把他们一起打包,抛到她的对立面。

中也不太舒服。他没有用多少时间就相信了樗萤的话,他在擂钵街长大,见过很多说谎的人,知道许多种说谎的样子,也知道不说谎的样子。

对她,他的判断力比平时更强,她说被关了,就是被关了。

想想“羊”里某些同伴的德行,这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樗萤看中也的脸色变来变去,一会儿阳,一会儿阴,觉得十分有趣。须臾,少年首领艰难地挤出话来问:“被做了其他不好的事吗……你?”

中也在这个年纪,该懂的不该懂的多多少少都懂一点。樗萤水灵灵的模样就在眼前,他长着眼睛,知道她是好看的,特别好看,这种好看到了擂钵街则会变成灾难。

一个女孩子被掳掠圈禁意味着什么,他能想象得出来,却不代表可以接受。

不希望同伴做出下作的事。

也……不希望那种事发生在樗萤身上。

中也的虹膜因怒火渐升变得很亮,很有种要大杀四方的势头。

然后他看见樗萤咬着唇点了点头:“嗯。”

中也被雷劈似的僵住,声音不自觉低了又低:“做了什么?”

樗萤的手指朝他指来:“你。”

她摸了摸脖子,“你拿石头打我。”又转了转手腕,难过地控诉,“还抓我。”

省吾都不敢这么对她!她要是肯让省吾抓手,省吾能给她跪下。

中也拳头都举起来了,攥在樗萤眼前,很用力,青筋分明。

等樗萤说完,他非但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拳头更硬。

中也咬牙切齿,深觉樗萤那张委屈的脸底下藏着许多淘气恶作剧。

她就是欠收拾!

还没等他把樗萤怎样,樗萤突然飞快地从他这儿撤走注意力,满脸期待地朝天上看去。

“要下雨了。”她道。

话音刚落,中也便觉脸上落了一点儿凉意。

随即两点、三点,雨飞得越来越多。

细软的雨丝浸了轻薄的晨雾,洋洋洒洒飘下来,飘到樗萤的头发、脸颊,将她的轮廓晕得柔软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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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手去接雨,脸儿微微仰着,神情孩童一样天真。

她看着雨,中也看着她。

樗萤在雨里感应到了牌的力量。

她蹲了它好几天,终于等到它现身,牌的魔力随着雨丝一点一点汇聚到她手上,化出一张牌。

【雨】。

配合让收的牌就是好牌,她最喜欢好牌了,捧着牌啵了一口。

余光里,中也站起身,樗萤没在意,却随后有件外套兜头落下,罩住了她。

衣服温热,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樗萤捏着外套的边边探出头,见中也正朝她睨下来。

中也身上剩件帽衫,他拉起帽子,恢复了那张酷酷的脸。

细雨弥蒙。他的眼在弥蒙的细雨中蓝潇潇的。

樗萤披着他的衣服,忽然一抿唇,笑了。

她一对中也笑,中也就不自在,连忙转开脸。

房子底下轰隆隆开来一辆机车,是某个出去通宵的家伙回来了,抬眼望到中也在屋顶上站着,扯喉咙叫他:“喂,中也,你大早上不睡觉在那里淋什么雨?”

中也道:“闭嘴!”

这么一吵嚷,对面楼里也有人钻出窗户来看:“一个人淋雨够忧郁哦!”

中也闻言,刷地看回樗萤坐的位置,可哪儿有人?

她就在离他咫尺的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不是这雨让他失去了一件衣服,他简直要怀疑她只是他的一场梦。

中也将双手揣在兜里,重新蹲了下去。

“真是的。”他道。

如果真是梦,梦见这么个娇气包,也怪让人头疼的。

“羊”们发现首领寻人的心死灰复燃。对于中也重提搜寻神秘少女一事,大多数人认为他是闲的,又或者他觉得他们太闲,找点事来杀他们的时间。

“我不找,都说了找不到。”三两少年横躺在沙发上抗议,“我们很忙的好不好,还得去偷酒卖烟。”

也有人好奇:“不是说那个女的很漂亮吗?中也别是看上她了吧,从来也没见他对谁那么上心过。”

中也从背后给他一脚:“老子当初跑去救你不叫上心?”

“羊”们都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唯有省吾暗自心惊。

樗萤不许他去铁皮屋看她,他已经好几天没过去了,思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当天晚上趁着夜色摸去了小屋。

站在屋外,省吾摸出钥匙正要开门,忽觉如芒在背,生出一股被鹰隼盯上的寒意。

他回了头,这一看不打紧,正与中也对视。

省吾曾经在樗萤面前语出无忌地管中也叫“怪物”,但这一秒之前,他始终将中也当作一个于己无害的、只会指向敌人的武器,中也在外头很凶,对同伴一向是好脸色,他并没有见识过在战场上的那个中也——名副其实的“羊”之王。

而现在,省吾见识到了。

一个人的目光可以那么平静,又那么可怕。

对视的那一瞬间,仿佛尖刀将他双目贯穿。

“是你。”中也道。

“不、不是我。”省吾明白自己那个影影绰绰的猜测果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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