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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有了站位,自然难以再撼动。

可即便如此,顾信之依旧没有松口。

“好,就依你所说,吴韧可能并非凶手,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嫌疑,要我说,就暂时收押看管吧,直到寻到凶手,再释放不迟,退堂!”

顾信之气汹汹转身带着人离开,丘师爷连忙低头跟上。

童启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阴鸷,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带着一股寒意,令人不敢靠近。

他知晓,如今吴韧是暂时带不出来的,可大庭广众之下,应该也不会再遇到什么生命危险了,但如此措手不及,无可防备,终究还是打乱了他们所有的步调。

伊川县暂时是回不去了。

华夏书院的学生们立马围了上来,询问该怎么办。 w?a?n?g?址?F?a?B?u?页?ī????????é?n?????Ⅱ?5?????ò?м

童启想了想,“不必担忧,我会请王学政派人盯着牢房,同时派遣大夫去治疗吴韧,咱们如今之计,只能先帮着找到凶手,再谈其他。”

这位顾知府,我算是记住了,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童启冷厉的眼神瞬间一收,带着人便前往了城东案发地点,寻找线索。

而王学政只得暂时回到家中,帮忙慢慢筹划。

后院内,王颖正哭的死去活来,闹个不休,听闻姑父回来,立马便起身前往书房,围追堵截。

“姑父,我不愿嫁!您即便是将我许配给屠夫、下九流,哪怕匪盗也可,但杀人犯,我是万万不愿意的。”

王学政焦头烂额,只得跟她解释,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样。

可王颖却似乎认定了,那吴韧并非良民。



扑通”一声便往地上一跪,哭诉道。

“姑父,颖儿自小便没求过您什么,但只愿这一事,您能够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没有爹娘,孤零零长到如今,一心只想寻个良人厮守一生,即便不如绾儿那般门第兴旺,可怎么,也不能是个杀人犯啊,是颖儿哪里做错了吗,还是得罪了您,要令您逼得我如此境地?”

王学政难以置信反问道。

“你……觉得我是在逼你?我是你的姑父啊,难不成,还会害你吗?”

“以前我也是如此认为的,可今日,我不敢信了。您既然觉得好,那为何不干脆将绾儿嫁过去呢?我自认福薄,愿与绾儿换亲,只愿姑父应允!”王颖咬紧了牙,破釜沉舟,干脆撕破了脸喊道。

那王学政脸色惨白,从未想过一生自认公允,可自己的表侄女却竟是如此看他的,不由也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痴儿啊,你以为我不让你嫁入高门,那是看不起你吗?我那是为了你好!”

“可我不要这种好!姑父,我不想被牺牲!我只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王学政整个肩膀倾颓下来,头痛欲裂。

“好,罢了,你既不愿,我也不勉强,这桩婚事,便如你所说吧。可吴韧这小子,我是认定了的,你还年轻,有许多不懂,等过几年,你迟早会后悔的。”

“我绝对不会后悔。”王颖坚定的打断道。

王学政语滞,不愿再多言,摆摆手,便令她离开,去唤绾儿过来。

算了,人各有命,既然她选择了自己的路,那便按照想要的方向去走吧。

是非曲直,回头自有时间会证明。

可能王绾儿也没有料到,父亲不过出门了一趟,竟给自己换了桩婚事。

她犹自怔愣着,旁边听闻消息的母亲却早已经崩溃大哭起来,既埋怨丈夫死要面子,掺和进如此恶事,又责怪他自己瞎承诺,最后竟要赔上唯一的女儿,去应允这门不适配的亲事。

王学政摆摆手。

“你懂什么,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他正处于低谷,我们若要退亲,那也万万不能是这个时候啊,不然整个朝堂,又该如何看待我们家?岂不言趋炎附势、落井下石么?而若吴韧真的查清了并无嫌疑,只看华夏书院愿如此力保,便知这吴韧前途无可限量,到时候,怎么也是咱们女儿捡了便宜啊!”

“呸,什么便宜,不过一个穷秀才,哪里比得上世家公子?”

吴氏抱怨着,和丈夫的想法没有半点相似,反倒与王颖十分雷同。

王绾儿忙起身劝慰起母亲来。

实际上,她并没有想过要嫁谁,反正到最后,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只要不是最喜欢的那人,那么嫁给谁,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比起母亲,她反倒更相信父亲的眼光,总不会真坑了自己。

嫁人嫁到最后,终究是看人品。

感情什么的,倒是后话。

“换便换吧,我愿意与表姐更换。”

她冷静的说道,客观的,就像是在谈论其他人的事情一般。

这时,丫鬟小环买东西匆匆从外赶了回来,一见到她,便满脸焦急,像是有什么话要讲一般,看到夫人老爷皆在场,这才闭上了嘴巴。

两人回到绣房后,挥退其他人,兀自坐在榻上。

那小环这才苍白着脸开口道。

“不好了,小姐!我方才出去买胭脂,遇到咱们那日见到的学子了,他被衙门抓了,说犯了法,正在审理呢!”

什么?这么巧?

也被衙门抓了?

等等,王绾儿迟疑着问道。

“那你可有问那学子的名字,姓甚名谁?”

“问了,这一次我可没忘,听说是从华夏书院出来的,叫作吴韧,这一次,还拿了案首呢!”

王绾儿陡然站了起来,满身水粉胭脂落了一地。

她又惊又喜,想开口说什么,可脑海中却烟花阵阵,放个不停。

既羞耻又窃喜,百种滋味,竟无可概述。

才下眉头,又泛上心头。

第61章 案件推理

牢房外,华夏书院的众人在为了吴韧,忙前忙后。

而牢房内,满身是伤的吴韧趴在稻草席上,也不禁思考起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来。

那便是,什么是官?

他从小被父母寄予厚望,读书科举,盼着出人头地,跨越阶层。

可“官”究竟是什么?他却从未弄明白过。

他曾以为,官是像章县令、柏大人那样,再不济也是王学政、木知府那般。

可今日才知晓,也有如顾信之这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之人。

这让他对自己的理想感到深深的怀疑,更迷茫于今后的路,要何去何从。如今拿下院试,按照山长的计划和安排,明年便是冲向官场的最后一年,可自己真的准备好做一个官了吗?又有信心浸淫于大染缸之中,依旧坚持自我,无愧于心吗?

一想到这些,他便不由开始感到失落,进而泄气起来。

牢房里,四周密不透风,潮湿又阴暗,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汗渍味道,裹挟着一股馊了许久的各类食物混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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