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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打开。

明亮如白昼一般。

看台两侧,皆是水泥砌就,浑然一体,台阶上一层一层被刷满了黄白色的漆,佐以镶嵌在其内的塑料椅子,干净又整齐。

正中央的颁奖台上,安放着三个高低不同冠亚季军的标志,配以一个小隔间,里面全是各种播放设备。

童启爬上去,查看了一下系统送的五首歌,见到歌名,不由缓缓留下三滴汗水来。

“原来……你的品味是这种啊?”

他忍不住吐槽道。

只见其内五首歌,四首歌皆是凤凰传奇所作,《月亮之上》、《荷塘月色》、《最炫民族风》、《奢香夫人》,最后一个,竟然是《向天再借五百年》?

这些歌好是好,可你确定,是我适合在书院里放的么?

这个大背景下,张口闭口就是等啊爱啊的,是不是……有点不太庄严?

确定不会被骂靡靡之音么?

系统顿时炸毛道。

“你懂什么?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经典歌曲,你竟然敢质疑我担的品味!有本事一个都别听!”

谁说不是经典歌曲了?

头一次知道系统也追星,童启无语的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一键播放。

他也好久没听过现代的歌了,上次听到这些歌曲,还是在广场舞上。

没想到再听,就是在大奉朝了。

也就是今日放旬假,学生们都不在,不然,他还真不敢播。

于是,一首节奏动感十足的歌曲,就这么响彻在了书院之中。

宿舍楼内,清虚子和潘阆都被这动静给吓了一跳,披起衣衫,便走了出去。

“这是……哪里来的女子在吟唱?”

“听起来,似乎是那正在修中的地方传出来的,难不成是匠人们在边做工边喊号子?”

“哪里有女匠人喊得号子?且这雄浑高昂,背景之中隐隐还有着各种乐器在伴奏,不像是吆喝,倒更像是鼓子词。”

鼓子词?可这世上从未有过女子唱鼓子词的呀?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齐齐沉默下来。

半晌,潘阆出声问道,“清虚子,山长可曾说了,是请谁来修?”

“不知,我只知道山长似乎出自道家某一个密宗之中,每次书院的建筑被解除封锁时,都是由其背后的师门帮忙修建,我们只有等外面的围栏解除,方才知晓。”

“师门啊……”

潘阆沉吟着,背着手和清虚子站在窗前,看着远处被遮挡的密密实实的操场,眼中复杂不已。

“清虚子,你也是道家出身,那你是否听过这样一个故事。说是天地轮转,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每逢五百年天下遭灾,便会有一能人降世,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清虚子忍不住一愣,“你是指……”

“你信不信,我有直觉,他的到来,将会在大奉朝掀起一场巨大的变革。而你我,皆有幸,成为这历史见证中的一环。这书院,我们一定得守好了,千万勿将这巨大的机缘,拱手让人才是。”

两个人心下大颤,再结合童启之前曾说过的“大厦将倾”之论,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并未下去追查那吟唱的人究竟是谁,只是站在窗边静静的听完那几首歌,便重新回到了房间里睡觉。

而此刻的后厨。

王厨娘的女儿小花蹲在院子里,也正拿着树枝默默跟着哼唱着。

她虽听不太清每一句词,可那旋律却格外容易铭记。

一点点顺着,倒也能勉强拼凑出个七七八八来。

当写道“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我站在风口浪尖,紧紧握住日月旋转”时,她被那词中的浩荡豪气所吸引,久久难以忘怀,不由痴愣在了原地。

万里河山啊……

她忍不住顺着这句词中描绘的画面畅想着,由衷感到一股羡慕。

颁奖大会,她站在角落里,也全程看了。

可那对于其他人仿佛触手可得的未来,对于她,却更像是梦中泡影,井中的月亮,难以触及。

越显讽刺。

平日里,她能够和庆安、童淳一起学习,可每当到了这种时候,便如同戳破了外面那层糖衣,露出其干瘪的内核来,不断的提醒着她一个难以遮掩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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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女子。

天生就不可能和童淳他们走同一条路。

也绝不可能有成为这书院学生的一日。

更遑论站在风口浪尖,任由这日月旋转的肆意与张狂……

读的书越多,小花便越是不解,她不懂,为什么这世上男子和女子都是人,差别却那样的大,男子能自由的独来独往,做这样那样的事情,随意任性,可女子却只能守在闺房,寸步不移,不断避让……

她已经从一个小小的奴婢变成了厨娘帮工,从大字不识一个到读懂“诗百千”,贪婪和不甘却越加滋生,妄图拥有更多。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

她也想读书,也想成为书院的学生,庆安可以。

她,为什么不行?

这疑惑遍布她的脑海之中,难以消停。

而沧澜山脚下,另一个书院的学生,同样也站在院子里,静静聆听着这些歌曲。

思考着未来。

身后的门窗突然被推开,郭胜开的妹妹探出脑袋,望着天上的满月,艳羡道。

“哇,这歌声好像是从月亮之中传出来的一样,空灵极了!哥哥,是你们书院里有女子在唱歌吗?”

“不清楚,许是山长请来的客人也说不定。”

郭胜开背对着回答道,想起什么,将怀中的琉璃镜掏出,递给了母亲和妹妹。

“这是我考完府试之后,山长给的奖励,你们收着,拿去用。”

“如此贵重?这……”

两个人手捧着那面镜子,均被唬的不行。

这琉璃镜,听说可是上层贵族才有的东西,一个便能卖到几百两银子,书院竟拿这个随手赏人?

这也太奢侈了些?

“要不,我们将这镜子卖出去吧……”

这样哥哥明年的学费便不必愁了!

郭胜开转过身,心疼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

“不必,这东西物价高,以咱们的路子,未必能卖出个好价钱,不如先暂且留着。你如今年纪也大了,快到嫁人的时候,回头拿来添妆,也是一桩美事。”

“哥哥!”她满脸羞涩,垂眸不语。

郭胜开笑了笑,“至于学费的事,你们不用担忧,山长有勤工俭学的通道,外加这次我还额外得了三两的银子,等以后拿了更多的奖励,留给家里,慢慢的,咱们家也就过起来了。”

郭母听着儿子列出的种种计划,忍不住低头落泪。

自丈夫死去后,家里所有人便宛如失去了所有希望,不敢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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