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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些生着鞑子相貌,有些则完全是中原面目,他们出没潜藏交替而行,背后的势力显然不容小觑,护着他们安然藏匿多年,有时在关外,也有时在中原。

如今,竟然到了京畿。

魏琮道,以他得来的线报,“他们在京畿一带,有一处秘密据点。我隐约掌握了此地位置,但暂时无有打草惊蛇。”

所以专程回京来与陆慎如商议。

这些细作不是寻常人,背后的势力更加不同寻常。

陆慎如闻言,没有立时回应,只墨色深瞳凝着,遥遥往远处看去。

他忽道,“侯府在宛平有一处山房别院,等过几日靖安侯夫人寿宴之后,你携郡主过去小住些日子,好生休养一番。”

他道,“待我得闲,必前去探望。”

魏琮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探查细作之事,陆惟石要亲自前往。

……

远岫阁叙话结束后,时候便不早了。

不过两人都没让人传话,请两位夫人过来,倒是不约而同地亲自去寻。

刚走到后花园,便见杜泠静和年嘉也已在园中转了一小圈,折返了回来。

两人的目光皆落过来,各自落去各自的娘子。

杜泠静只当没看见,一分反应也无,某位侯爷眸色深落。

但年嘉只觉对面她那世子夫君的目光,缓缓落过来,便觉脚下的地板都烫了起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总归是浑身上下都难受。

她连忙道时候不早了,“世子你不是要吃药?咱们赶紧回去吧。”

魏琮笑眯眯地点头,她说什么,都道,“好。”

但她可太不自在了,引得陆慎如都瞥了她一眼,杜泠静则偷偷笑了一笑。

待到将他们二人送去前院,还忍不住偷笑一声。

年嘉怎么没听到她的偷笑?脸隐隐发热,只是等到同人一道坐在了马车上,不光脸了,连耳朵和脖子都热了起来。

魏琮受了伤,当然不能骑马,这会就坐在年嘉身侧。

年嘉在主他在侧,但他就这么一坐,就好像把整个车内的空间都占据了。

年嘉不敢看他,只从眼角偷看了一眼,见他闭目养神,她稍稍松了口气,却不禁想到前些日的事。

彼时她得了他受重伤的消息,实在是惊到面上血色全无。

她难以想象,他那般骁勇善战的模样,怎么会受重伤到特特有人往西安告知她。

他寻常受伤是不会跟她说的。

那么得是受了多重的伤?不会就此……没了吧?

她吓坏了,急奔去了宁夏,待见到他闭着眼睛躺在床榻上。

她上前禁不住便问。

“世子,你死了吗?!”

她问过去,整个房中静了一静,一旁伺候的亲卫和大夫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还是躺在病床上的将军,在这句问话下,不得不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亲自回了她。

“尚未。”他回答。

又问,“郡主想让我死吗?”

她的回答竟也与他相仿。

“还不想!”

她还不想裕王府里只剩寡妇。

太妃娘娘没了先帝,她母妃也没了她父王,总不能连她也守了寡!

她赶忙给他摇头,男人笑了起来。

“那我便活着。”

他道,“我亦不想让郡主改嫁。”

马车吱吱呀呀地驶在路上,那天他说完这句,目光看着她一直含着笑。似乎也不只是那日,她似乎总能在他瞧向她的目光里,看见些轻柔的笑来。

但他在笑什么?她年嘉郡主很好笑吗?

况她与他也不熟吧?除了洞房花烛那日,外面有宫人守着,他们在了一起,之后,她可没同他同床共枕过……

年嘉脑袋里像一团线胡七胡八地缠了起来,她干脆也闭起眼睛,闭目养神。

倒是一旁的魏琮,眼帘微掀,笑着瞧了她一眼。

*

永定侯府。

杜泠静待到年嘉走了,想到她别别扭扭,如同一只白软的蚕左扭右扭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她眼角眉梢都添了笑意,春风轻柔抚在她细长的羽睫上。

她多少日子没这样笑过了,陆慎如恍惚看着自己娘子,不禁柔声道了句。

“我们晚间去枕月楼吃饭吧?”

盎然的春风流动在两人之间,但却在这句话落地后,风动滞缓了一息。

杜泠静看了他一眼,“侯爷要放我出去?”

八天了。

她终于跟他开了口,说了第一句话。

但这个问题,男人没有回答。

没回答,便不是放人。

杜泠静转了身,他却抬手拦了她的步子。

“听闻近日枕月楼里有祭花神的舞乐。”

就是没有,她只要说去,他能立时令人奏乐舞动起来。

满京任他差遣。

但杜泠静只淡淡笑了一声。

“看来侯爷得了闲,要亲自带我出去……”

她微顿,看了他的眼睛,“放、风。”

放风。

囚犯的待遇。

这两个字直扎的陆侯心头一滞。

方才春风浮起的她脸上的笑意也没了,陆慎如不知她怎么能跟他说出这样厉害的话来。

而她道,“我哪也不去。”

她低头往回走。

石板泛起的凉风,被她裙摆抽打着向他漫来。

陆慎如觉得自己快死了,仅此而已。

……

傍晚的侯府下了一阵春雨,墙角砖缝里湿湿潮潮。

杜泠静吩咐秋霖烧了水来,整个人没在高深的桶中,短暂摒弃一切所思所念,闭着眼睛小憩了片刻。

等她醒来,见秋霖已往她桶中添了好几次水,热水几乎将她淹没,整个浴房中湿气蒸腾,如浓雾般弥散着,人影都朦胧了几分。

杜泠静见状,最后拧了头发,轻声叫了人,帮她把裹身子的长巾子拿过来。

有人从她身后走了过来。

她还在拧着头发,没太留意,直到长长的巾子裹在她肩头,又绕在她身前,将她环着整个包裹了起来。

她察觉背后的人身形不太对。

而他则径直将她打横抱出了高深的浴桶。

她在他臂弯里,轻地似一捧柔软的春花,又沾了春雨,发梢的水滴哒哒落在地上,又漱漱滑落到她长巾半裹的胸前。

胸前的白巾瞬间湿透了,贴着柔嫩起伏的花骨朵,透出别样的姿态。

杜泠静连忙将长巾向上拉了又拉,连同锁骨一道紧紧遮住,抬眸向他嗔看而去。

他不会又犯了病,要今晚与她要孩子吧?

杜泠静绷了身形。

男人立时察觉到了。

水雾弥散在浴房之中,缓慢地在半空悄声潜行。

他受过创的嗓音低哑着,犹如一滴就要坠入黑渊中的水滴,向下沉沉坠着。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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