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三爷怎么从蒋家带了这么多东西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咱们家里下聘。”
蒋家?下聘?
他愣了一愣,却从缝隙里看到她听了这话,脸唰得一下红了。
一整个夏天,他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神色。
从未有。
而下一息,她径直放下了那刚修好笛子,转身就下了楼去。
“一走四五个月,也不知道他身子到底养好了没有?”
衣裙翻飞之间,她已离开勉楼,快步奔向刚从山里回来的人……
记忆在房外呼呼的夜风声里渐远。
勉楼在千里之外,旧事也沉在数年之前。
都不再重要了。
陆慎如侧头看向怀中的妻子,用锦被裹了她的身子,又替她拨开湿透的长发。
前尘旧事,都忘了吧。
第29章
后半夜风消雨停, 一室静谧。
杜泠静口干舌燥醒过来的时候,有一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密处微胀发酸,她略略动了一下想坐起来, 男人便睁开了眼睛。
他是军中长大,睡得极浅, 自成婚之后, 她夜间只要醒来一动,他便会跟着她坐起来。
今日也是一样,她本无意惊动他,却见他已经坐起。
“怎么醒了?”
他一开口, 杜泠静忽的就想起了昨夜。
她原以为那事,或许只是一刻钟的工夫, 她想自己既然做好了准备,总是耐得下来的。
谁想昨夜,他一直掌控。有几度连他自己似乎都耐不住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嗒嗒落在她鬓边, 又滑到她脖颈锁骨胸前。
但他竟又都忍了下去, 握紧了她的腰不肯松开, 替她擦掉胸前他自己滴落的汗,不停下反而将她抱起来, 一时让她靠在床上,令雕花床替她撑住后背, 他不断深探;一时又干脆将她抱坐在他身上,力道更由他完全掌控, 直至深夜尽头……
凌乱的情形刚一掠过脑海,她耳朵就似被谁人轻咬一样烧了起来。
她准备自己下去喝杯水,只是略一动才发现自己只穿了小兜在身。
男人抬手从旁取来中衣给她披在了肩头。
“是不是想喝点茶水?我去给你倒。”
没等她婉拒, 他已赤膊下了床榻,点了床边的灯,很快给她倒了杯温茶递进了帐中。
杜泠静不想看他,只掩了中衣,低头吃茶。
夜静悄悄的,蟾虫之声早就拦在深秋之外,风停雨住后,唯有床边的小灯噼啪,与两人的呼吸在夜中隐约可闻。
他似是不困了,也不知哪来的闲心,就坐着在床边,看着她慢慢饮茶。
杜泠静自眼角极轻地瞥了他一眼,他眼神倒是锐利,一下捕捉到了她的目光,低声笑起来。
“娘子看我什么?”
昨夜的事,让杜泠静不太想跟他说话,他偏就问了过来。
她只能道。
“侯爷是不是该去上朝了?”
嗓音有些清泠之意,却也带着昨夜低啼般的微哑。
陆慎如一滞,多看了妻子两息,才又轻笑着回了她。
“一群糟老头子,不值得你夫君每日去见。”
杜泠静端着茶碗的手停了停。
夫君……
一个不太熟悉的称呼。
杜泠静没说话,只继续低头饮茶。
床边的小灯光亮黄晕,隔着纱帐更添朦胧意味,此刻斜斜照在她的侧脸上。
陆慎如静静看着妻子。
她是文人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惯常的就是静坐书阁读书修书。
她脸庞白皙,连一双耳朵都雪白,在光中剔透。她的眉淡秀纤长,眉下的眼眸此刻于光晕中映着杯中清茶,更添荡漾柔波。只是又被细密的羽睫掩下大半,被光影拉出长而翘似月牙的影子,投到秀挺的鼻梁上。
男人不禁在这清波、细羽、月牙里,心下柔柔软软,抬手替她挽起耳边的碎发,她没看他,但玲珑的鼻尖下,唇珠轻抿。
他只稍稍不留神,便低头吻在了她的唇边。
他不免地想到昨晚,他轻唤“泉泉”,她哑声低啼,手下又不由自主地揽了她纤薄的腰背。
可他刚要将她揽进怀里,她就急急放下茶杯,双手抵在了他胸口上。
她呼吸又急又紧,一双水眸掀起警惕的波澜,手下摒足了力。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ì?f?ǔ???é?n?2????②????.???????则?为?山?寨?站?点
“……”
男人无奈。
“好。”
他只能轻轻亲在她鼻尖,松了她。
这一夜的雨下过,偌大的侯府都清新了起来。
仆从们扫水扫叶,打掉折损的树枝,修整庭院的花木,却也纷纷含笑地议论起正院里,“恐怕快要有小世子了。”
崇安一早就听见有好几人讨论,永定侯府多年只有侯爷一人,此番夫人嫁了进来,昨晚侯爷可是叫了水的,到底会是大小姐先到,还是小世子先来。
这会有两个侍卫在嘀咕此事,崇安便道,“我觉得是世子先来,军中诸位将领,当先得男的多些,兴许与习武有关。侯爷如今虽不在军中带兵,但身法却不曾撂下。”
他觉得会先有世子爷,还道,“我看以侯爷的本事,从今儿算起,世子一年内就要来了。”
谁知说完这话,正见夫人的陪嫁丫鬟艾叶从旁走了过来,恰听见了他这句话,哼了一声。
“夫人未必即刻就要呢,眼下说会不会太早?”
崇安一愣,眨巴着眼睛。
夫人虽年岁轻些,但侯爷可二十有五了。
可他哪敢在夫人的陪嫁丫鬟面前多言,反倒是那陪嫁小厮菖蒲,听见他胞妹说话,走了过来。
这会见了崇安,跟他笑道,“安侍卫要不要打个赌?看看小世子是一年之内来,还是再过一年?”
崇安不由就要答应。
打赌他怕吗?
可忽的想起什么,“我等皆出身永定军中,无侯爷之令,不能参赌。”
菖蒲闻言一脸可惜模样。
崇安则暗道,自己差点又上了这小子的当,上次就莫名其妙给了他一笔跑腿费。
而且,他朝正院看了过去,不管是什么时候,世子总会来的。
*
正院。
杜泠静吃了一整颗药丸,又吃了两小块燎花糖,去了口中苦味。
自己还没落定,就不要再添另外的变数了。
丫鬟盈壁来问她在何处摆饭。
“夫人,侯爷出了门去,嘱咐夫人自己吃饭也要多用些饭菜。”
杜泠静是饿了,点头让人把饭摆在厅里。
她不知他这会怎么出了门去,早间倒是假意称病没有上朝。
她不免想起父亲在京做官的时候,自来都是兢兢业业,待到先帝提他入台阁,更是起早贪黑。
虽然也是不是叹气抱怨,秋冬日里,天没亮就去上朝实在让人起不来床,但也从没有缺席,就算偶有小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