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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原路,为的便是怕江曜带人找来。

她有意择了另一条路走。

路上雨水便时停时下,马车走的尤其艰难,一日之中仅能有半数的路程。

为赶路程,姬时语不敢耽搁,她是一整日窝在车中未下过车,途中也仅是草草吃了几口烧饼填饥。

夜深之时,杨林沉脸止住马车前行,和姬时语禀报。

“小姐,得寻个地儿歇息了,马匹走了一整日太过疲惫劳累,需得休整。”

“好,入城吧。”

姬时语应了。

一行人便就近入了一座小镇,寻了主城最大的客栈入宿。

杨林领车队喂马卸货,而萍亭和萍柳则伺候姬时语歇下。

一日的奔波,加之这几日接连没能睡一个好觉,此刻姬时语是全身酸痛、精疲力竭。

她的四肢无一处不在麻木的疼,双腿立在地上走几步路亦是泛着酸意。

“好累啊……”

姬时语半倒在萍柳身上。

萍柳轻声哄道:“小姐,待萍亭取了热水来,您沐浴过后便好生睡一觉,明日我们再赶路。”

“嗯。”

姬时语轻轻应。

萍亭去向店家要水,不一会儿热水便被抬入了浴房,她见水温尚可,便让萍柳搀扶着姬时语进来。

两个丫鬟便伺候着姬时语褪去衣衫与鞋袜,坐入浴桶。

温水浸没过身,是连一日的疲劳终得了舒缓。

姬时语舒服的喟叹,闭起一双水眸,她那只雪白的皓腕微微抬了起来。

“出去吧。”

姬时语轻声说:“你们去门外候着,我自己能洗。”

“是。”

两个丫鬟退下了。

姬时语将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客栈无她常用的玉兰香露,她便挽起乌发,打算待到岭西再清洗头发。

水里映出她晃动的娇颜,姬时语还未从被江曜吓唬的那股劲儿缓过来,脸色微微泛着苍白。

一双猫瞳水灵灵的潋滟,在水中不住的飘荡。

姬时语想起了三姐、四姐出嫁之前的话。

“五妹应很早便心悦江大人了吧?”

姬如萍笑着揽住了她,“你自个儿许是瞧不见,你看他时的眼睛,便是温柔似水的甜蜜。”

“是和江大人瞧着你时一模一样。”

姬如蕊接了话,笑说:“你们二人才让人纳闷,像两情相悦之人,偏在外又说不是,连个亲事也没定下呢。”

怎么会呢?

姬时语不愿再去回想姬如萍和姬如蕊姐妹说的话,什么劳什子江曜满心记挂她,眼里温柔缱绻。

那一日亲眼所见陈夫人被杀,死相极惨,便是出自江曜之手。

沈南怀与曾宝仪亦是几度差点被江曜杀死。

他们说的不错,江曜根本就是个疯子。

被一个疯子喜欢上,而她又早早的喜欢上了一个

疯子。

她能如何呢?

她真的能有法子扼制江曜的杀念吗?

姬时语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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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曜并不听从她的话,甚至他也说过,即使那一日她在陈家,守在陈大人夫妻身前,这两人江曜也杀定了。

姬时语不以为自己有这个能耐。

她更怕江曜哪日不再喜欢她了,真的会对她下手。

除了早些逃离,她想不出更好的路。

“希望哥哥不要来……”

手臂恍恍惚惚的酸痛,姬时语抬起胳膊,伸手为自己揉捏几下,而后她便搭在木桶沿之上,脑袋靠了过去。

枕着手臂,姬时语感到了全身心的劳累,就在这一刻,她很想睡过去。

好像所有的烦心之事,只要她睡着了,便都会过去。

姬时语阖起了眼。

……

萍亭与萍柳候在浴房屏门之外,两人心中惴惴不安。

虽不知小姐身上出了何事,但两个丫鬟自小伺候在姬时语身边,早便察觉了小姐心事重重。

萍柳哼道:“萍亭,你说是不是又与江大人有关?”

萍亭心细的多,她道:“萍柳,慎言。”

“也只有江大人会徒惹小姐烦心。”

这会儿离了京城,又在别处地界,江曜人不在,萍柳还想再斥他两句。

谁知话还没张口,屋门之外,客栈的二楼走廊霎时响起大片凌乱的脚步声。

萍柳不安之意更甚,“夜深人静的,外头出事了?”

萍亭未语,她盯着闭起的屋房门,提声朝屏风之中的姬时语喊了话。

“小姐,可是洗好了?”

里头静悄悄的。

萍亭便要进去,“小姐,那奴婢进来的。”

可就在这时,姬时语所住的屋房门却被人自外推开了。

风声灌入,沉重的开门声引得两个丫鬟回望过去。

窗外的雨轰轰烈烈,下的更大了。

滂沱的雨水打在客栈二楼的窗棂之上,劈里啪啦的,仿若下一刻便会敲开本就不多严实的窗子。

屋房门外,突现一个人影。

江曜冷脸立在那儿,如鬼魅显形。

一道惊雷落下,照亮他眼底的阴郁。

看清楚来人,萍亭惊恐大步后退,她的头撞上了屏风。

萍柳的脸登时吓了个惨白,直喊:“江、江、江大人!”

在江曜身后,跟随着林一楚明等一干人,共十余位黑袍暗卫。

杀气与寒气,一刹那,灌入了整个逼仄的屋中。

江曜身上朱红官服未褪,衣衫褶皱不平,全身早已湿透,润成暗红。

无尽的雨水沿着他的衣袍,滴滴答答落在了本干净的厢房地面。

瞬间积下了一滩水渍。

江曜的一双狐狸眼环顾轻睨,他没能在屋中见到姬时语,眼中情绪霎时黑沉阴暗。

扫向萍亭萍柳两个丫鬟时,是冰冷又刺骨的无情。

他问:“阿锁呢?”

萍亭和萍柳已受不住威压,跪倒了在地。

两人瑟瑟发抖,打着哆嗦,听见江曜冷漠的问话,萍亭只感觉大难临头。

小姐还没到岭西寻得大小姐,便被江大人在半路拦截,此番怕是。

要完了。

“你们是阿锁的丫鬟,我不想杀你们,但你们若是执意要阻碍我见阿锁……”

两个丫鬟一声不吭,江曜没了耐心,直接拔了长刀出鞘。

江曜直言:“不要逼我。”

萍亭闭了闭眼,她坠下了身子,瘫软着回道:“江大人,小姐在浴房沐浴。这六年,小姐一心只系于你身,请大人不要伤害小姐,奴婢等求你了。”

说罢,萍亭与萍柳两人齐齐给江曜磕了头。

江曜几乎是挂起了讥嘲。

他不清楚姬时语究竟给两个丫鬟说了何话,竟能让两个丫鬟这般的恳求他,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拿旧情来说事。

阿锁啊阿锁。

你是拿刀捅我的心啊。

江曜收起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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