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2
亲女,不可能不知情。
白氏做出这档子事,柳眉还有脸和自己攀感情?
是她疯了,还是柳眉疯了。
“三皇子妃,我们忠义侯府从来不结党,不参合朝中几位皇子的党争。”
姬时语冷下脸,她态度坚决,“三皇子殿下若是想拉忠义侯府下水,我只能说对不住了。”
“五小姐,你总曲解我的话。”
柳眉笑的艰难,笑容凝固,她是快笑不出来了,“方才我只说你和我,不表三皇子殿下。”
“你最好心中无鬼,没别的打算。”
姬时语哼了哼,小姑娘虽看似乖软可人,但她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心思伶俐着呢。
早年姬合英就差点被大皇子算计,就为着背后如大树般的忠义侯府,忠义侯手握的十万兵权。
是弘文帝给几位皇子赐婚,娶了正妃,这场皇子与忠义侯府小姐之间的算计终才了结。
三皇子党的筹谋算计,姬时语尚且不知。
但她对柳眉从未掉以轻心过。
这其中当然有江曜的关系,她容不得安国公府背后置江曜死地,却明面装不知,套近乎。
人若是两面三刀,才是令人厌恶。
姬时语厌嫌的神情明明白白挂在脸上,柳眉只得闭了嘴。
女席这面果酒一番下肚,宫女们执起玉液,一面席间的走过,为各家添杯加酒。
舒氏亦是喝了三杯,她酒量尚可,喝完下肚又让宫女添了一杯。
姬时语也举了杯子来讨酒,却让舒氏阻了,“阿锁,你不要贪杯。”
“娘,你能喝却不让我喝?”姬时语老大不情愿。
“好了,你听娘的,不要喝酒。”
舒氏夺走了姬时语的酒杯。
姬合英早叮嘱过,万不可让姬时语沾酒杯,因而舒氏留了个心眼,自然不能让小女儿捧杯。
宫女端着玉液刚站定,听得这话,有些不知所措,舒氏摆摆手。
“你下去吧。”
“是。”
小宫女目光躲闪,双手捧酒,正欲离开,脚下却突然一跛,满瓶玉液照着姬时语泼来。
“哗啦——”
姬时语的衣裙,湿成了一片,暗沉粘腻。
“是奴婢该死,对不住!求小姐饶命!”
小宫女脸吓白了,跪地便给姬时语磕头。
“哎呀,你这宫女毛手毛脚,怎么做事的?竟是把五小姐衣裳全弄湿透了。”
姬时语和舒氏还未发话,一旁的柳眉却插了嘴,她喊了自己的大丫鬟过来,吩咐下去。
“玉香,你快带五小姐去落华宫求见荀美人,让娘娘为五小姐找一件干净衣裳换上。”
姬时语拧眉,宫宴之上,顶着一袭湿裙,是为冒犯皇帝,她不得不换。
这宫里能更换衣物的,也就只有后宫众位娘娘的宫殿。
于是,她起了身。
“阿锁。”
舒氏很是担忧,忙不迭拉了姬时语的手,“在宫里生了事,我怕……”
“娘,三皇子妃主动送我去,你才该放心。”
姬时语小脸浅笑,她拍拍舒氏的手,安抚了娘亲,“若我出事,你找三皇子的人就是了。”
她一语毕,舒氏冷冷扫视柳眉,“如此,本夫人先多谢三皇子妃出手相帮。”
这是一句警告。
柳眉的脸色更是难看,素手在袖中狠狠攥紧,不住颤抖。
姬时语不敢耽搁,方才被无心泼了酒,席间还未有太多人看见,她赶忙提起衣裙,随柳眉的丫鬟玉香一路往落华宫赶去。
留了个心眼,才走出不远,姬时语便暗地让萍亭去找姐姐姬合英。
一刻钟后,姬时语来到了落华宫。
三皇子江承北的母妃荀美人乃宫婢出身,一次弘文帝醉酒后宠幸,幸而得了龙子。
荀美人是在生下江承北多年之后,才被提了美人之位。
“荀美人娘娘。”
“我听说了,五小姐不巧湿了衣裳,你和眉儿识得,她认识的姑娘定都不差。”
姬时语见了礼,荀美人很是热络地招呼她,“偏殿有衣裳,五小姐就在我这儿换一身干净的吧,玉香,送五小姐过去。”
“多谢娘娘。”
姬时语往偏殿而去。
玉香点上一盏灯便退下了,萍柳轻手轻脚走来,拿起榻上的衣衫,只肖一眼,她有些犹豫。
“小姐,真要换?”
“换上吧。”
两人未再说话,室内安静的可怕,萍柳伺候姬时语换上
一身新衣裙。
这落华宫的衣裳留有淡淡梅花香,还有些大了。
姬时语穿着,袖口需得朝上挽两道,才勉强合身。
“五小姐。”
这时荀美人在外轻声唤了声,“你可换好了?”
姬时语下意识回:“还未。”
“好,你不着急。”
外头笑了一声,淡远了几分。
姬时语当然要拖着,她要等萍亭带姐姐过来,这时候出去,她总觉着心有不安。
荀美人应不敢擅闯进来,她没理由这么做。
只是今日三皇子一党行事太乖,姬时语心中提防,她不得不防,为免万一。
她就是等,干等就好了。
萍柳没吭声,两人持寂静状。
就在这如死寂的须臾之间,一颗小石子敲打了偏殿的那扇琉璃菱花隔窗。
不轻不重,偏殿之中的姬时语和萍柳刚好能听见。
萍柳下意识看姬时语,却见姬时语点头应肯,她便走去开窗。
甫一推开,江曜竟立在那儿。
黑夜繁星映在他身后,大雪落下时,雪花沾上他的大氅,微光一照,零星的亮。
“哥哥。”
姬时语心生欣喜,她压低声喊,生怕让主殿的荀美人听见了。
“过来。”
少年眉宇阴沉,他在喊她来窗边,他要带她走。
姬时语喏喏挪了两步。
不用她想,江曜能比去寻姐姐的萍亭来的还快,定是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的人。
第一时前去禀报了他。
江曜还真是盯她盯得死死的。
姬时语感觉像是被江曜牢牢掌控,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鼓掌。
于池水嬉闹时,她的脚腕深入水中,水底无尽水草四面八方循着她来,攀附、缠绕于她身。
不得逃离,令人窒息。
她好害怕他。
可她又喜欢着他。
又爱又怕的感情纠缠着她,也不知是喜欢江曜多些,还是惧怕他更多点。
姬时语望着窗外那张如浸湿冬雪般清冷的面容,深深呼了一口气,吐出胸口郁结的气。
一鼓作气,她走到了偏殿窗边。
江曜踩在雪层之上,玄色长靴发出细碎的塌陷声,他走来,长臂一探,便将姬时语从殿中抱了出来。
萍柳在里指了指自己,江曜拎着她衣领,将人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