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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你他妈!”

齐晁旁边的人正准备动手,被同样冲过来的温晚一把推开。

这些人其实不敢跟他们来真的,但凡动真格,只有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

“没完了是吧?”齐晁一脸不耐烦地睨向姜颂梨。

姜颂梨同样睨着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我真不明白齐晁,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话不知怎的戳到了他肺管子,他表情突然扭曲,“你他妈以为我愿意变成这样?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一样?!”

他嘶吼起来:“当初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就为了能跟你争一争第一,结果发现你整天都在他妈学什么西语法语金融法律,就这样我还争不过你。”

“你是天才,我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所以我不追了,不干了,我他妈不干了还不行吗!”

他情绪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红耳赤。

姜颂梨始终冷着眼,平静地看他发疯,“你脑子不好使想自甘堕落,没人管你,”但你凭什么祸祸别人?”

她抬手指向陈年希,“陈年希的脑子比你还不好使,但他比你好一万倍!”

陈年希:……我是该笑还是该哭?

既然被cue到,陈年希索性也来了两句:“就是,老子比你好一万倍,再让我知道你拿别人撒你的窝囊气,我让你彻底变成窝囊废。”

说完,他一脚将齐晁踹进海里,让他也体会体会泡在垃圾里的感觉。

“我们走。”陈年希没再给他任何眼色,拉着温晚迈开步子。

姜颂梨也不想再搭理他,转身走了,陈鹤允跟上。

周丞洋带那名男生去找老师,顺便倒垃圾。

“这人真矫情,能当上富二代就够好命了,一点儿不顺心就搞自我堕落那一套。”温晚在走出一段距离后还不忘继续蛐蛐他。

虽然不赞成他的堕落,但姜颂梨能理解他。

上天在投胎这件事上极不公平,却在情绪上很公平,再有钱有势的人也会有压力有痛苦,钱财家世能为他们的未来兜底,但无法消除痛苦。

心理学上存在一种痛苦悖论的说法,越是试图用金钱或地位消除情绪痛苦,反而越会强化痛苦,就像试图用手按压伤口止血,结果却阻碍了自然愈合过程。

“温晚你倒是看着点儿啊,别倒我身上了!”

思绪被周丞洋的思绪拉回,姜颂梨抬眸,刚好看到周丞洋踩到一个水母尸体,然后一个摔跤,把垃圾自己倒自己身上了。

“哈哈哈哈!”陈年希在旁边无情嘲笑,还学着他刚刚的声音说,“你别倒我身上了,等会儿我自己倒哈哈哈。”

出于道德和对朋友的同情,姜颂梨觉得实在不该笑,但她又实在忍不住。

其实也没有不道德,纯粹的笑声何尝不是一种抚慰。



解痛苦最好的良方从来不是金钱与地位,是真挚的朋友、温暖的家人,还有贴心的爱人。

第47章

六月的夜晚,风里裹着白日的余温,像谁在暗处呵出的热气,房间里内的空调徐徐送着凉风,将燥热隔绝在外。

书桌上,台灯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姜颂梨捧着书温习那些早已记得烂熟的知识点。

桌角的高考倒计时牌已经翻到了第0天,很多人在这天夜晚会选择让大脑放松,但比起休息,姜颂梨觉得温习更能让她感到平静与舒心。

窗外夏蝉未眠,蝉鸣时断时续。

房门被轻轻叩响,梁思敏女士推门进来,“还在看书啊,今天早点睡吧。”

“嗯,我等会儿就睡。”

“明早我送你去考场,”梁思敏女士冲她笑笑,“晚安。”

片刻的惊讶后,姜颂梨也笑起来,“晚安妈妈。”

门关上,姜颂梨回头,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下,群里有人发消息。

温晚艾特了她和陈鹤允:【未来的港大学子,高考顺利!】

周丞洋和陈年希也跟着发了两条祝福。

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姜颂梨回了个爱心表情。

陈鹤允也在群里艾特了她:【明天你几点出发?】

姜颂梨:【不确定诶,明天我妈妈送我。】

陈鹤允:【那我早点去,等你一起进考场。】

他的考场就在她隔壁。

虽然熟悉过考场,但还是有人陪着更安心。

她再次发了个爱心表情后回道:【好,我尽早出发。】

温晚跟着发了个表情,是只小熊在左看右看。

姜颂梨瞧着这个指向不明的表情,总觉得温晚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心下一紧,她深深吸了口气。

今天不适合想这些有的没的,明天就高考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放空脑袋去睡觉。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心里并没有太多紧张。

早上起来,她心里依旧没有紧绷感,只觉得有些恍惚。

于她而言,高考并非只是对知识的检验,更像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成人礼。

十八年的人生像被装进一个透明的盒子里,被无数双眼睛审视、掂量、评判。小时候的她曾以为盒子的四周是坚不可摧的牢笼,长大后才发现,那是一层茧。

今天是她破茧的日子。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来到餐桌坐下,她向往常一般吃着早餐,嘴里有些尝不出滋味,味蕾如同蒙了一层纱。

吃完饭,她听见梁思敏女士说了声“走吧”,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让她意识到——

那个她以为能战胜一切的自己,原来也会对即将迎来的成人世界感到无所适从。

车子驶过熟悉的街道,再进入陌生的地方,路边的梧桐树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世界似乎比平时安静,连早高峰的车流都像是被按了静音键,偶尔有穿着校服的学生匆匆走过,神情或紧张,或昂扬。

姜颂梨低头看准考证上的照片,指腹摩挲过塑封的边角,发着呆。

“宝宝,到了。”梁思敏女士转头提醒。

姜颂梨回神,“那我进去了妈妈。”

“嗯,加油。”

一中的校门口挤满了人,车子只能停在外围,还需要往前步行一段距离。

人群像一座座连绵的小山,姜颂梨穿行其中,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

她在校门口看见陈鹤允的身影。

陈鹤允今天穿着简单的白T恤,浅金色的阳光在他周身镀了层釉质的晕影。

他也看到了她,冲她笑起来。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被调高了饱和度,所有的声音、色彩、气味伴随着他的出现都渐渐变得鲜明起来,连同她的眼睛。

她朝他小跑着过去,“你等多久了?”

“没多久。”

也就等了半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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