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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可怜人一层,其中更是女子为多,桑晚想的周全,却也感觉自己有些心急。
遂缓和说:“倒也不急,姐姐先游山玩水,有合适的地方了可送信与我,一同商议,若有陛下扶持,在晋国大兴学堂,也是好的。”
其他几位宫妃,本还担心回府归家后,遭受白眼欺凌,来寻个安慰和对策。
眼下听两人谈话,心中也窜起火苗,她们又何必要回府做那被世俗束缚的女子?
若在府中受宠也就罢了,若不受宠,连陛下赏的银钱岂非都要被族中强占了去!
有位面向柔和的,怯生生开口:“郑嫔姐姐,可否带嫔妾一同去?”
桑晚对其他后妃并不相熟,郑怡微微一愣,随即爽快点头。
“自然可以,但妹妹可要想清楚,日后可就做不成仆役环绕的府中小姐了,也会被族中人唾弃,若有牵绊……更会牵累自己的姨娘。”
那人摇摇头,咬唇道:“姨娘没了,族中无人在意,听闻陛下选妃,又……舍不得嫡亲姐姐,这才将嫔妾送来。”
她没敢说,是萧衍之性子残暴,族中既想有人入宫为家族争一份前景,又舍不得送嫡出的女儿参与太后和帝王间的明争暗斗。
有了她的带头,又有人愿一同南下。
余下的碍于家中缘故,也不敢这般离经叛道,几个女子远行安家,说出去,的确令人心中不安。
桑晚更是明白,送走她们后央了萧衍之,从龙影卫中问询,有自愿离开京城者,便派去随行,保护几人安危。
次日,封后之事昭告天下,桑晚也到林夫人了那儿。
林婉柔将主屋挪给桑晚宿下,自己则搬去桑芸心先前的闺房。
郑怡三人也已离京,偌大的后宫一时空下来,萧衍之这下真成了孤家寡人,宫里宫外也都流言渐平。
饶是林婉柔得封诰命,桑芸心做了安王妃后,京中高官的夫人们也和林府从无往来。
但封后圣旨一出,拜帖成落的递进来,徒增烦闷,林婉柔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往来结交?
为免生是非,皆以桑晚在府中待嫁为由,逐一谢绝了。
安顺日日守在凤仪宫,洒扫之事处处盯着,不敢懈怠。
苏若获假修养一月,珠月刚到林府没几天,便被桑晚允了假,让她回家呆些时日,并不急着回来侍奉。
桑晚感觉,从来没有过这样一刻,是如此自在闲适的。
和萧衍之朝夕与共时,她也难免担忧封后时的琐碎,真到这个时候了,反而心情平静下来。
桑芸心不仅派人将她请去王府小住了三两日,王府挨得近的缘故,也经常回林婉柔这,三人没少小聚。
萧衍之隔几日便会去探望桑晚,也的确成了翻墙头的登徒子,实在是正门麻烦,劳烦林婉柔见礼便罢,传出去也易遭人诟病。
萧梓轩哪敢有怨言,夜里安寝骤然没了王妃在身侧,连带着上朝也没了精神气,帝王问及此,直言是皇嫂拐跑了安王妃。
惹得孟涞忍笑辛苦。
三月初的时候,京中言声四起。
太后忧思过重,在法华寺郁郁而终,紧跟着当日夜里,法华寺住持圆寂在禅房。
听闻临终前高呼,自己泄露天机,是得了天惩,如今桑氏女封后在即,江山安稳无恙,他也该去赎罪了。
次日柯沭寻上桑晚,悄悄说了背后实情。
姚淑兰竟是被慧明放血而亡,这么多年大仇终于得报,他自知愧对佛祖,不配为僧,在禅院中纵火自焚。
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一场春雨,淋湿了禅院中的灰烬,也彻底洗刷了这么多年的冤屈。
远嫁北狄的萧琼斓才刚收到姚家问罪斩首的信儿,哭成了泪人。
紧跟着飞鹰千里传信,得知太后身死,彻底病倒。
王子契蒙从年关后离京时就猜到其中缘由,纵然姚淑兰心思再坏,总归为女儿思虑了个好去处。
他也承太后所托,并未亏待萧琼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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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二,封后大典如期进行,举国同庆。
宫里来的老成嬷嬷前几日就到了林府,讲了好些需要注意的规矩。
嫁妆也是宫中事先送来,并未
叫林婉柔破费多少。
当桑晚坐到妆镜前,看着凤冠霞帔的自己时,一切都好似不真实极了。
嬷嬷侯在外头,并不进主屋过多叨扰。
林婉柔立在她身后,扶在她肩头的手还有些轻颤:“芸心已是安王妃,没法来送嫁,你母妃去的早,我便替她好好陪晚儿这一程。”
皇后出阁,常理都是族中兄长亲自相送,但显然在桑晚这行不通。
她眼眶湿红,强忍着泪水,此时若开口,定掩不住哭腔,只无声点了点头,却还是滚落了颗泪珠。
林婉柔悉心替她擦去,“看着你和芸心出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句托大的话,日后可就等着抱皇孙了。”
不论是桑晚,还是桑芸心所出,可不都是皇室子孙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支鎏金打造的发簪,缓缓插入桑晚发髻,随后低头,看着妆镜中的美人。
“陛下备的嫁妆,连后院都要放不下了,我知道你不缺什么,这金簪权当给晚儿添妆,也当是……尽一份为人母的念想。”
林婉柔种种行径,皆比照亲女儿般送嫁,也一直将桑晚视如己出。
桑晚感动,抬手对镜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簪,“多谢夫人挂念,日后这里亦是我的母家,还望夫人不要拘泥于礼数。”
“礼教不能忘,再回来,晚儿就是皇后娘娘了。”林婉柔温笑着摇头。
不多时,门被轻叩响,珠月在外推开房门,只见夏兰端着一个红木托盘,上头放了碗长面,碗筷所用皆十分喜庆。
夏兰过来,就昭示时辰快到了。
“晚儿在生辰当日封后,可见陛下用心。”
林婉柔也起身往前行了一步,抬手接过碗筷,没敢和桑晚对视。
“以后有陛下和百官给晚儿过千秋节,林娘娘这儿的长寿面——”
她话未说完,忽地哽咽。
桑晚也因为她的一句“林娘娘”,强忍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只接过碗低头小口吃着。
泪水砸进碗里,混着汤花食入腹中,夏兰看着都止不住心尖儿发酸。
林婉柔眼中笑出泪光,安慰道:“苦尽甘来,是好事,莫哭。”
桑晚点头,心中感慨万分。
半炷香后补了口脂,于正殿拜别林婉柔。
时辰卡的刚刚好,只听府门外传来动静,凤辇已至,顶部雕着金凤凰,流苏垂落,由八人所抬。
更有两名宫女持着九尾羽扇在前开道,身后是两列宫女挑着宫灯,点缀华丽。
林婉柔浅说了几句祝词,珠月扶起桑晚,手中拿着鎏金画扇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