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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图个乐呵就好。”

又不安地问:“圣女……怎么办?”

萧衍之不疾不徐,侧眸看了眼安顺:“吩咐暗处今日轮守的龙影卫,若找到了,她玩的开心就随她去,盯着些,别有危险就行。”

“是。”安顺领命离开。

萧梓轩放心不少,走了没几步,又不安问道:“皇兄会觉得,臣弟无处事之才吗?”

他以前从不在意这些,但今时不同往日,年后他就要迎娶芸心了。

“这点事儿,也值得你妄自菲薄?”

萧衍之脚步顿了下,侧眸看着他轻笑,“你着急,二姑娘只会更担心。遇事当稳,切莫慌张。”

帝王说完,拍了拍他的肩头,带桑晚一行人走在前头。

萧梓轩木讷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还要不要跟上去。

想跟,又怕扰了他们兴致。

在闹市街头,他被萧衍之一席话说的醍醐灌顶,好像有了芸心后,所有的事情都在步入正轨。

他也一改纨绔模样,对以后有了盼头,比如迎娶王妃,又比如,接母妃入府,颐养天年。

桑芸心轻拽了拽他胳膊,“殿下?晚儿都走远了,我们也快走吧。”

萧梓轩点了点头,稀里糊涂地和桑芸心跟在帝王身后。

街上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桑晚被萧衍之紧紧揽着,“陛下方才,都有了几分长兄如父的模样。”

“先帝对梓轩,与其说是纵容,更多的是分毫不管。”

路过卖天灯的摊位,帝王顿足,回忆道:“他也清楚,若对哪个皇子加以关心,便活不久,在梓轩面前,满朝皆知他生性顽劣,先帝很是失望。”

桑晚轻叹:“我同殿下认识还不足半年,都不难看出他本性纯良,并非顽劣之辈。”

话音落下,萧梓轩已经收拾好情绪跟过来,身侧是桑芸心和白梦。

安王注意到一旁的商贩,“阿兄要放天灯?”

桑晚闻言也向摊位看去,手里的莲花灯已经在珠月手中一并拿着了。

天灯比寻常百姓家纸糊的灯笼要大一些,红色灯笼旁居然摆放着笔墨,还有火折子一同售卖。

桑芸心在南国虽没见过天灯,但上元节这天,也不会像桑晚那样,在宫里无法出去。

“这倒和南边儿的河灯有些像,不过我们是将所愿写在小纸上,放在河灯里,顺水飘走。”

南国已无,她说的南边儿,自然就是现在的南都。

桑晚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萧衍之拉过她的手走到摊位前。

“北方湖面都结了冰,故而会放天灯,但意义都差不多。”

桑晚接过萧衍之递来沾了墨的笔,有点无措,温吞道:“您先写吧。”

她大抵知晓是何意,先前也看到天上飘了几盏红灯笼,才明白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天灯。

元德清没敢过来伺候,萧衍之拿了顶灯笼放到小台上,明知故问:“阿晚先前可曾放过河灯?”

看她摇头,才接话:“我亦没有放过天灯。”

帝王将桑晚拉近身侧,又从摊位那儿拿起笔,“阿晚在这侧写,我去背面。”

萧梓轩和桑芸心自然不敢这个时候上去打扰。

卖天灯的小贩也讶异的连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按说这一行几位贵人,穿着打扮皆不似普通人,暗暗好奇怎得连天灯都未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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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笑着应下,两人几乎同时落笔,写的认真。

娟秀的字体下写着“天赐良缘,百年琴瑟”。

小贩面色一顿,世人皆将圣上比作天子,天赐……不就是御赐么,这样的字眼若被人看见闹大了,岂非要吃罪名?

还未阻拦,便见萧衍之也已写完,走到桑晚身旁,将自己的那一半转了过来。

桑晚看着遒劲有力的字迹,小声念道:“鸾凤和鸣,同德同心。”

小贩见到“鸾凤”二字,当即腿软,“哎呦,二位贵人,这话可不能乱写啊,若被人报了官,你我都得下大狱!”

萧梓轩对小贩的话仿若未闻,又使出看家本领,奉承道:“阿兄和嫂嫂,果真心有灵犀。”

说话间,元德清已将鎏金打造的御令从袖中取出一截,只给商贩露出个“御”字,顺便将买天灯的银子放到他手中。

又搀着他胳膊,制止了商贩往下跪的动作,将食指立在唇边,“嘘,勿要声张。”

小贩这下连说话都有些磕巴:“小、小的明白。”

萧梓轩在帝王之后,和桑芸心也共写了一盏天灯,白梦则自己买了一盏。

还以为萧衍之会寻个无人的地方再放,没成想却带桑晚去了人最多的拱桥。

在京中,百姓常将其唤作千人拱。

只因多年前的盛夏,拱桥下有游船划过,桥上观湖的行人又多,先帝在位时,拱桥塌断,数人落水。

后来再建成时,衙门派了千人站在桥上,意在让百姓放心,俗名便由此而来。

拱桥十分宽长,还没上去,桑晚便已看到空中许多飘远的天灯,桥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人。

萧梓轩看了只觉头疼,许是平日里热闹的地方去多了,只想和桑芸心找个清净地儿。

遂给元德清说过后,带着二姑娘便走了,白梦在原地僵了一瞬,并没去打扰他们。

萧衍之和桑晚随着人流上去,元德清和珠月步伐紧跟,生怕两位主子脱了视线。

却被勒令不许跟着,只好侯在桥下。

两人将灯笼护在中间,虽有些挤,但桑晚却笑作一团,“头一次见您这样亲民,还挺不习惯的。”

萧衍之理了理衣衫,无奈笑道:“这会儿谁会相信,我是人口相传的暴君?”

帝王说完,连自己都笑个不停。

桑晚大概没见过他笑得这般无拘无虑,大多时候,萧衍之总十分克制。

克制对桑晚的占有,克制对她的喜欢,克制对她的……亲昵。

但好在,他们就快要完婚了。

帝王用火折子点燃灯芯,小蔟的火苗登时照亮在眼前,将那两句祝词映的十分清晰。

感觉差不多时,桑晚缓缓松手,萧衍之将天灯往上轻送了送,顺着力道,徐徐升空。

天灯在他们眼中渐渐变小,和漫天的红灯笼融成一片,

桑晚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侧眸见萧衍之还望着天灯飘走的那处。

不知怎的,她忽而心底一涩,趁帝王不备,垫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还能感到一些极其细小的胡茬,肉眼虽看不见,唇瓣却痒痒的。

“偷亲?”萧衍之低头笑问。

桑晚瘪嘴:“这么多人呢,怎就成了偷亲?”

帝王揽腰,和桑晚紧紧相贴,低头再度吻上。

这一次,十分漫长,久到桑晚踮起的脚尖都觉得发酸,萧衍之还未停下。

好似有人注意到这里,阵阵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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