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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去,惊动了不少沿途官员。

去东湖并不路过盛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方,那里人多口杂,也不适合多人同游。

除了饮酒作乐,也别无特色,故而萧梓轩将位置定在东湖。

马车驶出没多远,便在京郊停下。

桑晚和接上车的三个姑娘聊了一路,笑声四溢,连带着在外驾车的安顺都笑口难合。

虽是冬日,这里贩卖的小商还有蛮多。

长廊沿着左侧往上,看不到尽头,若上去登顶,想来能看遍东湖盛景。

湖畔上停的船多到数不过来。

从接人的小船,到约莫两层高的客船,应有尽有,只是现在湖面结了薄冰,并不在运作的时候。

桑晚惊讶:“这里居然还有走水路的商船?”

商贩也是直爽,笑起来眉眼弯弯。

“姑娘是第一次来这儿吧,那是花船,冬日各个坊中选出的花魁,开春后便会宿在花船上,千金一夜,东湖直通郊外,再醒时,船已驶到旁的地方了,可谓快哉。”

“现在花船上的装饰都已去掉,春日里会再度点缀的灯火通明,难怪姑娘不识得。”

“你少说两句吧,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会知晓这些风流事。”

另一人和他年纪一般大,连忙捂住方才说话人的嘴,又冲桑晚作揖:“我兄长心直口快,冲撞了贵人,对不住。”

白梦站在最后,和钟妍挽着。

桑芸心在京城呆久了,也知道那是什么,暗暗忍笑,替桑晚冲商贩摇了摇头,缓解尴尬。

后面三辆马车陆续停下,契蒙率先下来,“还以为陛下会驱逐商贩,图个清净。”

东陵婧和宁王、安王在一块,最后下了马车,缓缓走来。

最后还跟着心有不甘的徐若彤。

契蒙说着一口蹩脚的中原话,带着北狄特有的口音,但不妨碍桑晚能听懂。

东陵逸也凑过来,“晋国文人雅士居多,何必驱逐?本就是让我们使臣,多领略一下风土人情。”

桑晚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契蒙很不客气:“哼,战败国罢了,如今沦为晋国走狗,还敢在我这犬吠!”

“——你!”

东陵逸哪能想到契蒙这样不留余地,气愤不已。

“如何?”

契蒙挺了挺胸膛,将衣衫绷得很紧,可见肌肉结实。

再加上契蒙长相本就壮硕凶蛮,东陵逸与其相比,更像文弱书生。

桑晚头疼不已,那两名商贩已经吓傻跪下,连连请罪,以为得罪了大人物。

安顺收到桑晚眼神,过去将那两人扶起,恰好萧梓轩三两步过来,气氛僵持不下。

谁曾想,萧梓轩过来不言其他,看见桑芸心先傻乐。

契蒙露出一个怜悯的眼神。

“在我们部落,看上的女子驮在马背上游走相告,再回去就是自己的了,哪像你们,私底下见个面和要命似的,这在你们中原,好像叫什么私相授受?”

桑芸心当即面色一黑,扭过头去,不再看萧梓轩。

萧梓轩愣了愣,轻咳几声:“这就是王子不对了,风俗习惯不同而已,北狄的行迹放在中原,那可是强抢民女,要下大狱的。”

第88章

契蒙剑眉竖起,雄厚的声音十分冷冽。 网?址?F?a?布?y?e?í????μ???é?n?②?0????5????????

“即便风俗不同,安王也不用把下大狱挂在嘴边,看不起北狄人,还发帖请我们来朝贺作甚?这难道就是晋国的待客之道!”

北狄王子三言两语,便给萧梓轩安了这样大的一顶高帽。

安王急着反驳:“哪有这层意思,王子勿要乱说,以免影响两国邦交的友谊!”

“友谊?”契蒙心有不服,“我看是早就不顺眼吧。”

话音落下,契蒙身边的使臣忙拦住他,对萧梓轩赔罪。

“安王殿下莫气,我们王子性情急躁了些,此次前来朝贺,我国君上特有嘱咐,以求两国世代太平。”

至于是何嘱咐,对着手无实权的萧梓轩,他自然也不会提及,且时候未到。

契蒙想起临走前父君所言,也只好悻悻闭嘴。

他身边的使臣,是北狄君王的亲信,不得不礼让三分,在晋国,更少不了要听他几句。

萧梓轩见状也不再多言,气氛尴尬之际,马蹄声响起。

在他们的马车后,又急匆匆停了一辆华丽座驾,小厮动作麻利地放下脚蹬。

只见柯沭率先跳下马车,凌元洲沉稳下来,孟涞打着哈欠,最后慢吞吞的被扶下来,好似没睡醒般,脚步略显虚浮。

桑晚心中暗想,今日这东湖,可有热闹看了。

孟涞揉了两下眼睛,眼瞅前方气氛僵持,脚步却是不紧不慢。

柯沭和凌元洲识趣的没走在前面,给孟涞让路。

萧梓轩心中再有气,也规规矩矩的给孟涞行了一礼:“先生。”

桑芸心听见安王这样说,也再度侧身过来。

遂看见孟涞笑盈盈地走来:“和殿

下讲过不必多礼的,臣游手好闲惯了,也没教殿下多少才学。”

场上人多,他说的谦虚。

萧梓轩虽然开窍晚,但敏而好学,力求上进,却不知为何,好似在桑芸心面前,许是表现欲过度,反而显得嘴笨。

“那怎么行,古人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再说,礼不可废,传道——”

“停停停!”

孟涞半睡半醒的眼睛当即睁大,“殿下您可慎言,臣还年轻,不急着去见先帝。”

气氛被这样一搅,顿时活泛不少。

凭孟涞谋事之才,也大概看出场上几人方才或有言语冲突。

趁机又对契蒙和北狄使臣轻抬拱手,用玩笑的口吻说:

“我们殿下开蒙晚,又正值年少,初心萌动,或许言语有所冲撞,但绝无坏心,连我这先生也都是说卖就卖,诸位不必介怀。”

晋国第一权臣,年纪轻轻,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却总是云淡风轻,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不拉帮结派,忠心耿耿,名声也已传出。

孟涞的面子,他们不会不给,再说,还有凌元洲,这个镇国公世子也在。

北狄使臣客气地回礼:“孟大人哪里话,您谋略过人,连我们远在北狄,都十分钦佩。”

钟妍和白梦在人群后面悄悄看着热闹。

即便白梦和孟涞都在孟府,为义兄妹的关系,但并不常见。

若无人叫,白梦便不会离开后院,孟涞也只在书房和寝殿两点一线。

只偶尔会问管家,安排一应吃穿用度罢了。

钟妍则透过人群,时不时看两眼柯沭,但大部分视线都被一侧的凌元遮挡了去,并看不见多少。

她心中隐隐失望,却又觉得这样不好,正犹豫低头时,鬼使神差的,柯沭悄然回了头。

和她四目相对,钟妍心底猛然一颤,慌乱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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