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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不置可否,视线冷淡扫过她指尖:“不用也可以放在手里,随你。”
纪清梨哑然,想了想嘴更甜,用好听的话回报:“多谢夫君体恤,我在家中一切都好。倒是这几日天寒,你穿得太单薄了。”
冷能让人清醒克制,沈怀序早就习惯。
她话说得体贴,也不过是为了保持旁人眼中小夫妻恩爱的模样。
沈怀序不放在心上,结束这场做给外人看的寒暄:“不必忧心我。既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纪清梨站在原地没动,要目送他离去。
沈怀序顿了下补充:“若今晚没回来,也不必等我。见你面色不如何好,再回去休息片刻,下次不必送我。”
“今日十五,我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无事。你想不去便不去,我会向老夫人说明。”
下人恭敬躬腰,双手呈上伞。沈怀序单手撑开,不觉得是娇纵了纪氏,只是礼尚往来作戏而已。
青色身形融进薄白小雪中,很快再看不见。
春兰很是高兴,沈家重孝,老太太又是如今沈家地位最高的。
早年沈公仕
途不顺时全靠老太太撑起沈家,三房最出众的长子沈怀序便是由她一手带大,每月十五沈家人都得毕恭毕敬去向老太太请安。
沈大人能这么说,还主动把俸禄全都上交,是很看重小姐了。
“小姐昨日是做了什么?真厉害,让沈大人突然开窍,晓得心疼您了。”
“奴婢一会回去就要同晚棠那丫鬟说,看她还敢不敢再说小姐不受重视的乱七八糟的话。她要是再犯,非得把她赶出去不可。”
纪清梨茫然,她昨夜毛手毛脚的,差点把沈怀序撞出个好歹,还什么都没干成呢。
人情往来都有迹可循,沈怀序今日一早就怪怪对她好,是为什么?
纪清梨思考,揣测这是不是说明,她昨夜做得还不错?
他虽然冷脸拒绝,但也没说什么重话。应当是他性情古板克制,不喜那么直接的方式。
纪清梨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君子讲究雅致,男女之事也都隐晦含蓄。沈怀序既为京中盛名都君子,更是如此。
那她好好学些委婉含蓄的法子,不就都好了?
左右是她为加分,为完成嫡兄交给她的任务、抓住沈怀序的心要跟沈怀序早些同房,她多下些功夫也是应当的。
纪清梨说办就办,转头对春兰道:“我们这会去给老太太请安,一会回去后你把我箱底下那本册子翻出来,再给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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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看避火图?
春兰呐呐,不太懂但绝对应下。
纪清梨定下这件事心里就安定许多,不论沈怀序如何纵容,请安还是要请的。
老夫人那肃穆,每回拜见都让人心头沉沉不自觉紧张。
春兰想起昨日杨氏才松口要交出管家之权,又刻意卡着库房那边不让松口,只怕她一会要在老夫人面前发作:
“小姐,昨日没去成库房,还差一小截尾巴没核对完,老太太又是个重规矩的人,奴婢怕一会杨氏要藉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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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梨也清楚知晓,但错过这次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让杨氏交权的机会了,她总不能躲着。
她脚程快,先去小厨房一趟。
上月请安听老夫人念过一嘴江南旧事后,她就早早寻来了苏州香苕碧螺春,眼下让小厨房把茶食闵糕蒸软些,一同带到佛堂去。
才踏进半步,里头佛香便如有实质漫来。
纪清梨捏捏指甲宽慰自己别紧张,像模像样端起架子往老太太那走去。
佛香袅袅,老夫人在高座垂眼,缓缓转动着手中珠串。两边嬷嬷恭敬守着,四周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就连一贯脾气大的杨氏也规矩坐好,大气都不敢出。里头独小叔子沈行原一身湖蓝靓色长袍意气风流,算得上鲜活。
他长发高束在脑后,腰间革带系得紧俏大马金刀站在后面,衣裳眼熟得紧,好像就是她成婚那日沈行原的装束。
纪清梨心头一跳,两只眼逃荒似的挪开视线,一点也不敢多看。
杨氏斥她来晚了,老夫人捻着佛珠不语,纪清梨规规矩矩行礼:
“方才去送夫君上朝,想起怀序特意为老夫人搜来的好茶,便请人绕路去取来,请老夫人品茶。”
春兰呈上茶壶,纪清梨接过,手中清逸茶香扑面,老夫人眼皮动了动:“慎之昨夜回来了?”
慎之是沈怀序小字,纪清梨应下。侧边沈行原视线落过来,停在她拘谨束着的腕骨上。
她穿得清雅,神色乖顺。袖口往下折露在外面的腕骨却不知收敛,上头印着好些红印。
那属于旁人的指痕清晰显眼,佛堂长辈面前如此明目张胆,生怕旁人联想不到沈怀序昨夜回来,对着她那张顺从的脸做了什么。
沈行原盯着,沉默几秒忽的冷笑声。
第6章 步步紧逼 他猜沈怀序昨夜定抓着她手没……
纪清梨觉察他的不快,顿了下。
自从知道牵错的人是小叔子,他以此事威胁她后,纪清梨总觉得两人关系变得怪异。
他今日偏偏还穿了那身衣服,简直像在提醒她那日犯得错。纪清梨别过头去,没吭声。
老夫人缓缓道:“翰林院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夫妻同体,你身为妻子也该好生服侍他,别叫他白日忙完还要为旁的事操心。”
纪清梨应下,同素日服侍杨氏般上前端起茶盏,送到老夫人面前。
底下杨氏看着这幕一脸理所当然的姿态,俨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老太太佛串一停,两只还未浑浊的眼落到那茶上,抬手:“行了,老身还没到病榻上一动不动要人喂的程度,你且放下,去坐。”
平日杨氏用茶用汤,可不就是纪清梨一勺勺喂给杨氏的吗?
杨氏听了这话脸白几分,又不好对号入座,只笑得勉强:“母亲,她也是片孝心。平日要尽孝都不敢打扰母亲,母亲总得给这丫头些机会。”
茶香恬淡,老夫人轻抿一口,辨不清神色:“这算什么孝心。纪氏是长媳,不该做这种失了分寸的小事。况且宫中贵人这般小心伺候也罢,我沈家府上哪一个真有这么精贵?”
杨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老夫人未曾理会:“糕点不错,也是怀序寻的苏州厨子?”
“回老夫人的话,是孙媳自己做的。”
沈怀序扫过平平无奇的糕点,面色冷漠。阴影中他睇去一眼,见纪清梨神色软下去:
“孙媳姨娘也是江南人,幼时为哄孙媳吃饭常花心思下厨,改良口味,便耳濡目染学了些。”
“你有心了。”
眼看老夫人夸赞纪清梨,杨氏心头不快。
老夫人是大家闺秀出来的小姐,半辈子将个“礼”字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