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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库房,就是一声嫂嫂也该对着另一个人喊了。”

当了半天哑巴的人呼吸一滞,出声:“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夫君要多个小妾姨娘,我多个嫂嫂的意思。”

沈行原垂眸,见纪清梨唇珠反覆咬得快肿起,眼睫发颤仿佛擅自就要掉下泪来,不由得腾升出种古怪的攀比。

他刚才说了半天纪清梨逆来顺受一言不发,不过提起沈怀序还没纳进门的表小姐,她就这么大反应。

已经被抓住的把柄跟还没落实的小妾比,难道不是他的事更重要?

“你都能靠算计嫁进沈家,一个表姑娘怎么又不能了?母亲从你嫁进来开始就一直想着要换掉你,你不知么。”

“婆母也一直以为是我攀高枝算计的夫君?”

“不然呢。”沈行原伸手,欲捻开她睫上装模作样的湿意。

那纤瘦的背一尾鱼般滑过去,仅几缕发丝扫过沈行原手背,细密密的痒。

纪清梨看都没多看眼沈行原,光说了句慎言,匆匆就走了。

......搞什么。

沈行原一脸莫名,沈怀序看上别人就让她这么在意,要她装老实都顾不上?

他啧了声,纪清梨就是知道这件事又能怎样。回去跟沈怀序告状?

在他面前一滴一滴掉眼泪,那只牵了他的手去勾沈怀序指头,故技重施抬起张濛濛湿痕的脸求沈怀序做主?

有些伎俩算计过一遍就没用了,他兄长不会被这么拙劣的手段左右,沈家更不需要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主母。

沈行原一甩衣袖,来日方长,他同这位好嫂嫂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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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迟迟,天边云卷得稀薄。

翰林院近日琐事堆积得厉害,屋里层层叠叠的卷书,几位修撰侍读落得一身潦草,总算理出头绪。

同僚抹把脸,转头看见一旁沈怀序神色淡然穿着单薄,官袍一丝褶皱都无,一身青妥帖融在他周身,勾勒得袍角熠熠。

他苦起脸来,啧啧:“瞧沈大人这样子,都是扎进文书两日没归家,怎么你一点也不狼狈?”

“那是人家沈兄本来就生得好。再说人沈大人破格被提前途无量,又新婚不过半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你就别自取其辱了。”

再开玩笑道:“这段时日琐事繁多,总这般不归家只怕沈兄妻子心中不满。”

“沈兄今日还是早些回去哄人的好,可别叫你妻子赌气不快了。”

沈怀序放下卷宗,回想起纪氏柔软温和,不出挑不出错的一张脸。

他有几分眉压眼,不说话时人显得生冷。

好在平日姿态矜贵,只让人下意识觉得是位清冷君子,窥不见里头沉肃浓黑的东西。

此刻最后几丝黄昏落在他冷白面上,似雨夜里不沾一丝尘灰的提灯仙人,皱眉也干净。

哄纪氏?

太多此一举。

新婚夜后他就没关注过纪氏动向,但他清楚纪氏不会不快。

她就是真去寻别人,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第3章 身段横在眼前 “…谁教你这样的”…



同僚间说说笑笑,沈怀序冷淡垂眼不曾接半句话。

旁人习以为常。

沈怀序高中状元后入翰林院,短短一年修撰宪宗露锋芒,代拟经筵讲章得陛下夸赞,未过考期就由大学士破格提拔,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前途无量。

又有副好皮囊,冬日时节也极少穿大氅厚衣,同旁人臃肿拉开差距,就是话少也并不令人反感。

想必他妻子就是有脾气,见了这张脸气也消得快。

几事终于敲定了结,同僚忙着下值,廊下有张阁老侍从偶遇同沈怀序交谈几句,送来捧卷书。

身后侍从棋白接过文卷,沈怀序没多说什么,上了马车沉沉闭眼,调息不语。

余光落到角落漆色食盒,他视线才停留瞬:“这是何物。”

棋白探脑袋看去,慌了神:“瞧属下这记性,这是夫人午后着人送来的银耳雪梨羹和栗子糕。”

“属下送去时您正忙,给耽误忘了。”

食盒里面东西早就放凉,提前一日就开始熬着精心摆盘的形状也都恹成一片,沈怀序丝毫没有碰的意思。

“合上。”

棋白连连应下,宝贝似的把那盒子重新盖好。

这差事是他没办好,不过这不是夫人第一次往官署里送东西了,从前几次公子也几乎没碰过。

那些东西就是放在这忘了,也好像无所谓,公子这次不也没生气么。

不过今日纪娘子还特意传了话来......

“公子,夫人送东西来时有传话,说是惦念您几日未归家,怕您忙得顾不上身子,盼您早些回去,”

棋白小心瞥眼沈怀序,只见公子微微低头,眼帘漠然垂向那食盒,没一点多余表情。

沈怀序不觉得纪氏有什么给他送吃食的必要,也没什么要早回去的。

他隐疾在身,压抑成性,无意在男女之事上浪费时间,上门提亲时他和纪家都清楚这门婚事背后的交易:

纪清梨名声受损,他娶纪家女解她困境,相敬如宾待之,钱财所有皆由她分配。

对方接下妻子身份,扮出夫妻派头,以免去家中连绵不绝的催促。

如此两方各取所需,相敬如宾。

沈怀序确保纪氏是心甘情愿遵守条例嫁进来,与纪家各留有一份白纸黑字的契约书为证。

日后纪清梨心思有变,想自由或再嫁,沈怀序皆为她铺路送行,保她一世无忧。

这交易不合乎世俗,能接受的人不多,纪家却很配合。

新婚夜将杨氏打发过去,此后无人知晓他们是假成婚。

纪氏嫁来温和谨小,不吵闹不生事,沈怀序为此满意,就算那日纪清梨越了界,也念她尚年轻懵懂,并未追究。

如今她不知为何又开始在眼前晃,沈怀序捏了捏眉心,她最好是有事要说,而不是这些日子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想。

*

沈怀序沐浴后才踏进纪清梨院子。

他成婚后回府不多,每每都是一露面,纪清梨就紧紧跟来了。

今日却不见半点动静,她的丫鬟远远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在他面前行礼退下。

沈怀序蹙了蹙眉,往里见纪清梨一声不吭坐在角落,脑袋同稠密眼睫垂着,影子也低落。

盼他回来,又摆这副姿态是要做什么。

沈怀序平静唤她:“纪清梨。”

她惊醒似的回神。

那张脸处处线条圆钝,没有一丝攻击性。此刻烛火晃得她更白,唇肉浓艳,下眼睫洇湿贴着眼睑,当真像被水淋过得棉花。

仿佛此刻埋进去一吮,便能尝到温热咸味。

沈怀序视线顿在火舌中。

新婚夜她也是这般以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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