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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而起冲进楼阁。

就见房中,莺然睡相安然,周身有灵气浮动,其中掺杂一丝刚溢散的魔息,正是好眠。

小黄从楼阁眺望远方,感受到圣魔之息被引到城外。

大批玄修与魔修追随圣魔气息而去,小黄豁然明白了什么,无语地回窝里睡觉去。

从来不是圣魔怕现身,而是世人畏圣魔现世。

圣魔现世,不顾满城怕得兵荒马乱,只为予她一场好梦。

这种事也就徐离陵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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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章我写了两个版本,还有一个版本小鸟没有和魔头吵架。但我一遍又一遍地来回看,终究还是觉得吵架的这个才是活的他们,小鸟不会是一只被架起来永远不会有负面情绪的鸟。那个不吵架的只是我想要他们不吵架。怎么可能不吵架呢——“越爱越是恨。恨生得迟,恨相逢晚。恨不能从你的过去开始,便与你为伴。到如今,总是遗憾。”而魔头这种骨子里还带着清傲的人,如果放在以前,可能是会平静地回答小鸟没有这回事,哄哄小鸟。可人的感情,往往是越在乎越容易偏激,尤其魔头这种人。虽然他总是淡淡的,不表现出来[狗头]大花说得很对,珠儿如果出现在他面前,而莺莺不在,他真的会杀了珠儿,转头和莺莺当作无事发生。但是没关系,魔头会哄小鸟,会圆满小鸟的遗憾,小鸟会紧紧牵住魔头杀人的手。[抱抱]秋去云鸿,春深花絮,风雨随南北。相逢恨晚,不是无情,都只为、离合因缘难测。——宋·吴儆《念奴娇·相逢恨晚》(改了一下词作顺序)

第40章

莺然原以为徐离陵在看风景,走近了,却听见他似在自言自语。

“白松脂、炼蜜、梧桐子……以炼寒方融合延寿方……也不行吗?二神散、白蜜、复生丸……”

他念的都是些药名,莺然疑惑,他这是要炼什么药?

她知这次回溯往昔之影,有徐离陵相助。

许是因此,她向窗边的徐离陵靠近,往昔之影仍旧稳固,如将她完全拉入过往,只是不能干涉。

她倚在窗台边,微倾身子瞧徐离陵。

十一岁的他,轮廓比少年时少几分锋锐。真真是肤若凝脂,唇若牡丹,长眉入鬓,漆眸含光,更有几分不论阴阳的精美。

身量瘦削,这个年纪已显高挑。

银红垂缨落在他脸侧,他思索药方入神,缨穗被风吹得在他脸搔了好几下,也未曾察觉。

忽而,楼下有人唤:“徐离大人。”

那声音低哑带咳,很是压抑。

莺然与徐离陵一同闻声垂眸,二进院的角落里藏着一人,浑身缠满纱布,佝偻着身子,甚为可怖。

更让莺然惊讶的是,他满身纱布下正不断溢出黑气——那是魔气。

徐离陵:“你怎出来了?不是叫你有事告知灵奴?”

那人道:“徐离大人将我救下,我不敢再给大人添麻烦。大人先前与我讨论逆转魔道五衰之术,我想了想,既然大人是因我而要修习此术,我愿以此身,为大人效绵薄之力。”

徐离陵:“我并非为你,这是我从前便有的构思。”

小少年嗓音温润如瓷、清泠如泉,未有很明显的阴阳之别。

他语调温和,看似十分亲和近人。

但莺然在他身侧,能察觉到,他的姿态与眉宇间,都带着天之骄子独有的孤高清傲与睥睨。

楼下之魔:“鄙者愿为大人之构想,献此微薄之躯。倘若他日术成,也能造福万代。”

徐离陵沉吟,片刻后,神态温和:“倘若你意已决,明夜子时来找我。在此之前,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楼下之魔:“鄙者绝不反悔。”

说罢,他行礼,藏在黑暗处走了。

徐离陵又开始念叨那些莺然听不懂的方子,从窗台上下来,在房中质如月华、仙气盈人的药案上捣鼓起来。

莺然随着他的脚步回望屋内。

徐离陵没骗她,床上真的没有床铺,他曾经睡这床是不盖被的。

莺然抿嘴笑,再看其他。

屋内牙玉博古架、天霜柜、仙兽骨桌……真是样样精贵,连说仙人的话本里都少见。他手边随意一根小药杵,质地都罕见得令人咋舌。

现实里,她与徐离陵住的屋子看似摆设正常,原来这样多的宝物,都已不知去向了。

莺然心下颇为感慨。

她早知徐离陵出身显赫,待此刻亲眼瞧见,方知其金尊玉贵之程度,凡世难见。当真是做神仙长大的。

后来那般境遇……

她未免伤怀,不作深想。

她走到徐离陵身边,看他捣鼓那些她看不懂的药方、药材、药炉。

他脸上尚有未褪去的稚嫩,但做事时的专注老成,已非常人所能及。

莺然看了一会儿就累了,心想他何时休息?

结果他好似不知疲倦。

莺然都看累了,他都没走过一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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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然心道:这精力真是强悍到可怕。

难怪他堕魔之前的十五年,做了那么多事。原来是不睡觉、不休息的。

她到床边,眺望远方透气。

白日里,能见府中花草正盛,皆是稀世罕见之灵物。

府中有灵奴,但不多,做完活计都安安静静地离开。

他们出了大门,入长巷。

现实里的废巷,在此刻是整个临关最庄严、最神圣之地。

从巷中飞檐瓦舍、一草一木,还有各家各户的人都能看出,他们与临关其他地方的人事物全然不同。

好似一个缩小的皇城,自成气派与地位。

莺然咋舌,四下眺望,忽见后院里一道人影正躲在草丛边。

是徐离陵救回来的魔。

莺然好奇地观察,他在草丛边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只小脑袋从草丛里探出来头来,懵懵懂懂睁着圆圆的猫眼,依恋地蹭了蹭那魔缠着纱布的手。

那只猫的花色颇为眼熟……

莺然思忖,脑中一些事连贯起来,恍然大悟。

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是想来看看千年前的怀真的,未曾想,她好像知道了珠儿故事的来龙去脉。

……

清晨,莺然悠悠转醒。

睁开眼,朦胧间见一道人影坐在床边。

她唤道:“怀真?”

“嗯。”

他应。

莺然笑起来,翻过身去,抱住他的腰,闭上眼赖了会儿床。

神思渐清明,莺然察觉到他身上有寒露湿气,问:“你何时起的?”

“很早。”

“出过门了?”

“嗯。”

“我说呢,你衣裳沾了露水。”莺然伸个懒腰坐起来:“去做什么了?”

睁开眼,眼前一捧雪白——花如莲,色如银霜,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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