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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道;也有人说他是玉面罗刹,没有一点人性,面似仙心似魔。

闻晏看谢京泽神情越来越淡然,宛如一尊玉佛立在那灵舟一角,仿佛下一秒就会飘然离去。

他开口唤道:“谢京泽。”

这一声轻唤仿佛把谢京泽重新拉回到人间,不再像没有情绪的死物,他的神情重新鲜活起来。

他转身看向闻晏,用眼神做出询问。

闻晏快步向谢京泽的位置走去,在两人距离只剩下一臂时停下,他下巴微扬,“到了江州你都要听我的,本尊说去哪就去哪。”

谢京泽不来找他,他主动来找谢京泽就是。

谢京泽可有可无地应下,他没有在凡间的那段记忆,自然是要由闻晏带路的。

不同于离开江州近百年的且没有过去记忆的谢京泽,闻晏当上魔尊后的每一年都回过江州。

他熟练地把谢京泽往他们初识时的那条山路上带。

当初还是山间小道的地方如今已经被修缮成敞亮的官道,除了沿途的风景隐隐能看出当年的轮廓外,再无半点熟悉之处。

见此闻晏也不恼,他目光幽幽看向官道的尽头,将两人初见时的情景缓缓道来:“我当年就是在这里遇见你的”

他曾是修真界一小世家的长子,闻家子弟兴旺,上一辈出了个天灵根的天才,在当地算是声名鼎沸。

而在这样的修真世家偏偏出了他这样一个废灵根,砸在他身上的资源溅不起一滴水花,嘲讽他占着长子名头的大有人在。

等到族内其他资质不错兄弟姊妹在修炼上崭露头角后,他在闻家的境遇就更糟糕了,本就对废灵根嫌弃不已的父亲彻底放弃了他,整个家里只剩下娘亲还念着他。

寻安是娘亲为他取的小名,本意是希望他修行顺遂一生平安,后面就只剩下后半句了。

受到灵根的限制,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在同龄人都将要筑基正式踏入修仙路时,他才堪堪练气三层,若无机遇与资源怕是在寿元耗尽前都难以进入筑基。

闻晏娘亲早年伤过根基,常年卧病在床,再多灵药用在她身上也无济于事,最终在闻晏弱冠那年香消玉殒,从此他在修真界再无牵挂,偌大的闻家却容不下他这个废灵根,于是他便孤身一人去到人间。

那日他就是在这里救下被山贼拦住的谢京泽一行人的。

弱肉强食的事闻晏在修真界屡见不鲜,他只是进城从此处路过,没有心思管凡人闲事。

“赵叔,你只管把银钱给他们便是。”

那轿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干净悦耳,不远处的闻晏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耳垂,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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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的山贼眼珠一转,脸上挂起淫邪的笑:“早就听闻谢少爷是江州出名的病美人,哥几个今天可不只是为那点钱财来的。”

只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掀开轿帘,闻晏先看见那玄色衣摆,然后是那张俊美的脸,一头乌发被一根白玉簪束在脑后,若不是那比常人苍白几分的面色,丝毫看不出男子身上的病态。

确实是担得起病美人这个称呼。

刚下马车,那人就用手帕遮掩着轻咳几声,脸色更白了些许。

修士视力极好,闻晏留意到那手帕上沾上的血污,娘亲久病他见惯了病容,一眼就看出这位谢少爷命不久矣。

面对人数上占有优势的山贼,男子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唯有看向山贼首领的眼神凛冽,“我与官府已签订契约,若我意外身死,谢家所有的财产都会归官府所有,官府也将不遗余力为我报仇。”

视线往山贼身上扫了一圈,他继续往下说:“我今日在此处身死,你们背后的主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见被识破,山贼头子收起脸上淫邪的笑,他冷笑一声,厉声道:“这就不劳谢少爷你费心了。”

然后抬手一挥,示意身后的弟兄们动手。

谢京泽身后的仆从们见状神色一紧,护卫们纷纷拿起手上的武器。

闻晏目光在谢少爷那张漂亮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他收起看戏的心思,手上掐着法决往前走去。

他看这人顺眼,救下他们又何妨。

就在氛围紧绷到了极点的时候,一道白芒打在挥刀朝谢京泽这边走来的山贼身上,只见那山贼咻的一下飞了好几米远。

剩下的山贼都停下脚步,惊惧地看向闻晏的方向。

看清那人指尖上凝聚着的白光后,山贼首领瞳孔紧缩,心知他们这是遇见仙人了,手上的刀也被吓得掉在了地上。

再对上那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后,他慌乱地扭头和身后神情同样恐慌的兄弟对视一眼,一群人丢下武器头也不回地狼狈逃走。

赵叔见此松了一口气,注意到闻晏手上的白光,他眼睛一亮,激动地迎上前去。

闻晏也正好走到谢京泽面前停下,见那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他挑了下眉。

赵叔看向谢京泽询问道:“少爷,今日多亏这位仙长出手相助,不如我们请他到府上做客。”

对上赵叔殷切的目光,谢京泽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无声轻叹后,嘴角上扬出标准的弧度,诚挚地看向闻晏,“不知仙长意下如何,可否愿到我府上让谢某聊表感激。”

闻晏看出这对主仆怀有别的心思,不过他也不怕就是,便颔首表示同意。

跟着上马车后,他侧着头,饶有兴趣地看向谢京泽,问道:“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是别人特意派来的?”

谢京泽闻言一愣,随后解释道:“我们此次出行知道的人甚少,那山贼却能认出我,这是其一;其二是没有人会穿着上好的靴子来这条小路上劫财劫色。”

闻晏觉得更有意思了,知道是为他性命而来,这人还能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与他们交涉,他叹道:“那你可真是不怕死。”

谢京泽闻言垂下眼眸,轻轻摇了下头,“非也,谢某本就没有多少时日,只是怕连累了赵叔他们。”

闻晏倒是没想到谢京泽对自己生死看得这样淡,看着神情自若的青年,他莫名生出一种这趟江州之行会很有意思的预感。

等闻晏说完他们初遇这段,他已经带着谢京泽走到了谢府。

谢京泽有些恍惚地看着那块府匾,心中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闻晏描述得十分具体,期间神情变化也不似作伪,他是信了几分的。

他敛下心底复杂的情绪,没忍住开口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

闻晏目光停在谢府那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上,再次陷入了回忆。

赵管家有事相求,不久后闻晏就从他那里知道谢京泽是谢老爷老来得子,在府上备受宠爱。

但谢京泽从小就身体不好有早夭的面相,十年前从云游至此的道士手里幸得一枚仙丹才活到如今,前两年谢老爷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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