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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椅里弹跳起来?,惊慌道:“可不?得行?!这叫什么?事情!哪有?哥哥让弟弟的!我们老家,连成家都是哥哥先娶媳妇,弟弟才能找媒人上门!怎就叫我大儿来?让?不?行?不?行?!国舅你得和他?说说,这事儿我不?同?意!这死孩子还是个娃儿,谁知后头能考个什么?样子,出息到哪里去。”

沈玉良听完,也是便了颜色,却不?敢言语,只低着头。

看着表情各有?精彩的二人,梁道玄感慨,这两个人真是亲父子啊……

“老太公?坐。”梁道玄搀扶沈德顺坐好,笑道,“太公?是质朴之人,不?懂官场这些弯绕。要是沈宜不?摆出些姿态来?,这兄弟二人都做皇帝近臣的事,就会被?御史拿来?造事,他?们一天专盯着这些给自己添资历耍威风,这般好的起事由头,怎会不?抓紧?”

“那这……”沈德顺凭借贪婪的敏锐似乎听出了梁道玄的弦外之意,“就是说……大儿他?走?个过场,让人不?说嘴咱们?”

梁道玄觉得自己一脸两天离家,没有?看过妻儿,反而?是成天对?着眼前父子的嘴脸,这应该算工伤,朝廷要给他?抚恤的,还得是不?小一笔银子。

他?笑得释然,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拍了拍沈德顺的手背:“老人家安心吧,太后是我妹子,我妹子知道怎么做的。沈宜摆出姿态来,回头让人指摘,这边也好说是陛下和太后留的人。要真是为了人家一对兄弟都是人中龙凤而?偏要革职一个,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旁人要说,就是他们嫉妒罢了。我这一趟护送,也是沈宜实在不?放心,他?又不?能结交外臣,满打满算整个朝廷里,唯有?和我托得上,只好求情我护送二位回京,这京中沈宅,还有?安排,二位就安安心心,等着回京吧。”

对?当?朝太后都一口一个妹子的头号外戚,却也对?自己的儿子毕恭毕敬,且有?求必应,不?敢驳了面子,沈德顺心中大快,让人取来?冰镇西瓜,与二儿子一道享用。

这样胡吃海塞,傍晚才入了帝京,拐过街巷,抵达沈宅。

沈宜要认祖归宗的事如今不?少?人知道,有?些人为了巴结,早已备下厚礼送至门前。原本沈德顺看眼前这不?大宽敞对?比沈宜身份略显寒酸的家宅还有?些失望,可当?后院堆满一地的富贵物什耀满他?的双眼,他?的双腿怎么?都挪不?动道,只会连夸此间乐哉,并且表示,房子如何不?算什么?,一家人团聚才是真的福报。

梁道玄冷眼看着,嘴角笑着,和煦如春风,妙语若连珠,哄得沈德顺眉开眼笑,一直绷着脸的沈玉良也被?眼前从未有?过的富贵迷了眼,一时陪笑,三人其乐融融。

“这里不?算什么?,里头才是沈宜的一番心意,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领老人家去看看,咱们移步吧。”

沈德顺一步三回头,盯着满院子的财宝贺礼,生两个眼珠已然不?大够用的样子。不?过当?他?到了后堂,眼睛却睁得更大。

此处预备了香案的法桌,以及一应上好贡物,皆是祭祖大礼之数,院内还为见证人预备了凉棚与舒适的座椅,檐下又布了牌位列阵,四个牌位看着冷清,但阵势十足。

“沈宜说了,既然要认祖归宗,他?就要人尽皆知,不?能悄无声息,也让人知道,他?是有?家人的。”

梁道玄说完惊讶地发现,在提及家人等话时,沈德顺神?情自若,竟然还有?些感动,没有?半分惭愧,他?心中愠怒,但笑容依旧,又接一句:“老人家,您的福气在后头,两个儿子各个得力,前程似锦,这次就稍稍辛苦一些,陪沈大人挣些面子,在请来?这些见证人面前做个脸面,要沈大人往后也能张扬一些。”

说完,他?假模假式拍了拍沈玉良的肩膀,一副你哥哥往后也要靠你的架势,弄得孩子满面红光,恨不?得立刻就接班。

至此,梁道玄该做得也都差不?多了。

父子二人心满意足,由沈府下人领去休息,自己则出门去,在外头深深吸气。

别的先不?说,光是和这对?父子相处这样长的时日,沈宜都欠他?了一个大人情。

更别提接下来?的事了。

……

泰安殿是行?宫中皇帝小朝问政的殿宇,相对?宫中是要小些规模,但该有?的重檐歇山、脊兽檐铃一样不?差,威仪于山间,须弥台也是三起,看起来?也不?熟气势。

姜霖这两日读书辛苦,加上山间早晚气候时令差异,略有?些犯风,鼻塞起来?头晕晕的,于是小朝唯有?梁珞迦一人,她今日未动用此殿,反倒选了中朝自己休憩的书房合山含光殿,在内面见大臣。

这里氛围自然轻松不?少?,且太后赐座,众人都座谈国事,也算相安无事。

处置简单的朝政都已经得心应手的她没有?遇到什么?难题,梅砚山和徐照白都很配合,连洛王姜熙都没说阴阳怪气的话揶揄人。这些日子大家消停的让人诧异:架都不?吵了,实在反常。

给人一种在积蓄力量,预备应对?大事的观感。

梁珞迦也不?说破,只静静坐在垂帷之后,等着最后一个讨论完毕的奏呈由太监宋福民送回到梅砚山手中。

宋福民在内侍省不?是分管前朝事务的宦官,今日头次见大臣,不?知是紧张还是为何,下台阶时,一向稳重的他?竟然脚下拌蒜,重重跌倒,手上的奏呈和批条等物一应洒落,跌得到处都是,还好大殿无风,不?然很难收拾。

宋福民不?住告罪,顾不?上疼,爬起来?捡拾。

其余人倒也没说什么?:太后的奴才,太后都没发话,他?们没理由先斥责。

倒是徐照白,好心捡起几个散落到自己脚边甩出的朱批与事细条,交还时,宋福民连连行?礼,卑微至极,徐照白看他?的样子,反正正事都已经讨论完,顺势说了句:“怎么?不?见沈公?公?伴驾?”

洛王姜熙是好事的,凑过来?看了眼,向太后道:“对?了,这几日都没见他?,怎么?换了个毛手毛脚的小子?”

“哀家放了沈宜几日休沐,他?家最近遇了大事,这般事情,总不?好留难,只是这个奴才不?大堪用,陛下也不?习惯,过几日沈宜归来?就好了。”梁珞迦语气很轻缓平静,有?她一贯的柔和倾诉之意。

“可是宫中之事?”梅砚山也开口询问。

“我记得沈公?公?仿佛没有?家人在帝京的。”洛王姜熙说道。

宫中大太监的家事,哪有?秘密可言。

“他?父亲与弟弟,近日正巧与他?相认,他?想要认祖归宗,用他?的话说,无后有?上,也不?算福薄,过去如何,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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