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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共同的方向与目标。

最后,这件事她交由禁军处理,便是要隔绝刑部和大理寺,等审明?后再把一应证据递交过?去,到时候就?算有人想从中作梗也再难下手,礼部尚书曹嶷应该仍然在押,可他朝中多?年又与梅相有所?关系,朝中之?人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要是自?己隔绝此地与他们?信息不够对等,一时有些突发,也疲于应对。

妹妹梁珞迦对自?己可谓信任与照顾到了极致。

当?然,事出权宜,他不会贸贸然出现在审讯当?场,内堂已被千牛卫隔出单做临时的问讯堂,他又没有官身,只凭妹妹的口谕不好露面,更不好让唐靖难做,不如在内堂后隔间安坐,暗听案情,也好自?己静静消化分析。

内堂后间本是一小屋,堆放些杯盘器具以?供宴饮,唐靖早命人备好椅子,又贴心准备了软垫,梁道玄就?座后,就?听堂前提人的传唤。

禁军既非刑部大理寺,又不是中京府府衙,从不管刑讯之?事,也无有审案的规矩,此次在太后授意下“越俎代庖”,更是权益从事任由发挥,没有一切繁琐的流程,不设惊堂木更无廷杖威武,几?个按刀千牛卫看守,唐靖随便就?座,带来一位就?问一位,问完拉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前两人哪见过?这个架势,皆战战兢兢,不过?他们?也确实无甚可说。

依照两人说法,蒲安寿性格沉默内敛,并?不常与人交际,同他们?住在一寺之?内也只是点头之?教,用斋饭时打过?招呼,去考场时坐过?一趟马车,其余的交情实在无有,也无甚可说。

但?到了陆春和处,能说的就?多?了。

梁道玄在后间暗听审讯,也是为确定陆春和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蒲安寿其人。他倒不是怀疑主义者,而是认定凡事不能盲信,虽然陆春和长?得文?文?静静老老实实,该戒备的也不能放松。

不过?陆春和所?言确实是实情,他和千牛卫交待的与那日梁道玄所?言几?乎别无二致,只是那日两人所?出时机不恰,没有那么多?时间深聊案情,加上陆春和实在震惊,且于等候殿试成绩时忐忑,不能完整讲述,今日所?言,却是补足许多?细节。

也或许是梁道玄那句“明?哲保身”让他有所?明?晰时局,知晓在禁军面前除了言无不尽,也无法为一个罪犯刺客出言回护。

“这么说你?并?不知晓他家世?”

唐靖审人时语气冷冽,听得人即便不是被问的那个也直打寒颤。

“在下实不知。”陆春和还算冷静克制,语言组织也并?无颠倒错乱,“他曾于我提及家中之?事仅在之?前交待那次宿醉夜谈,其余并?无涉及,往常我们?二人多?言文?章备考,互借书籍文?房,再多?也无有深言。”

“入宫殿试前一日,你?可有与他相见?若见了,是在什么情形下?可觉察他有异样?”

陆春和应该是在认真思考,过?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至后间:“那日众考生心中多?是忐忑不安,因省试后大家都病着?,也有好些落第之?人提前返乡,寺内考生所?剩不多?,过?了年后大多?不是养病就?是温书,走动也少了。殿试前一日也差不多?,主持慈悲,体谅我们?辛苦,命小沙弥送斋饭到房里,我心中焦灼无心用饭,实在烦闷了,曾出去散步,那时候见了蒲安寿一面。”

“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他神情很是紧绷,大抵也是为明?日殿试忐忑,我招呼他他都没有听见,叫了两次,他回过?头来问了句好。”陆春和具自?陈道,“我那日晚间出门,提着?一寺内所?借风灯,他手中无有,黑暗里见了,我倒吓了一跳,不过?慈定寺偏僻,香客多?是周遭务农之?民与赶山脚客,夜间少有人借宿,所?以?平常只有我们?几?个考生晚间会出门,我也没有太过?惊慌,还主动打的招呼。”

“他表现如何?”

“他倒没像我那般吓到,很是沉静如常,但?见了我到了句好,我祝他明?日金殿提名,他却也是未回,进?屋去了。”

梁道玄心中暗想,这边是真正的古怪之?处。

自?尚书省归来那一夜,蒲安寿还是好好的预备考试,甚至和陆春和醉后明?志,只说要考中后为干爹蒲荣翻案,这显然是要名正言顺殿试无有其余杂念,为何到了当?日,他却趁乱脱离队伍,抛却功名,放弃原本的念头,要牺牲自?身为代价,置自?己于死地?

且那日,蒲安寿眼中炽热怒火与怨恨绝无虚妄,到底是谁告诉他蒲荣是死于自?己与妹妹的缘故?

又是谁为他制造了宫中混乱,放出了深宫中可怜的孝怀长?公主?

这件事不能只听禁军这边的供词,他还需要宫中之?人的从旁协助,完成全整的证言链条。

种种谜团,纷繁而乱。

梁道玄在期集所?养伤多?日,终于开所?那天重获自?由,跑回家中让姑母姑父小姨姨丈表哥表嫂看了眼自?己活蹦乱跳,以?安众人之?心,而后马不停蹄,直奔皇宫。

第45章 再拨疑云(二)

兄妹二人月余未见, 经过殿试那日心悬生死,再看对方便?有加倍的百感交集。

“早知这样,不如?不让哥哥考这科举。”梁珞迦此言出自真心实意,她自殿试后想了许多次, 不是自己的要求, 梁道玄现下还逍遥快活着。

若是寻常关系说?出此言, 未免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但二人兄妹情笃,梁道玄只是笑了笑, 安慰道:“现在好了,连中?三元后,你舍得,我都舍不得。”

他?从来风趣, 言谈自若, 梁珞迦这次怎么都笑不出来:“殿试那日, 远远都能看见哥哥脖子上?的伤痕, 祝太医回宫也说?颇为?凶险,总算如?今没有什么大碍……”

“对了,长公主殿下怎样?与我这几日往来的人都不大知悉禁宫内情,我不便?深问。殿下那日显然?是被人刺激才至狂奔于前朝, 且不说?是否诡谲,首先人没事?才好。”

自己和妹妹的事?,连累了长公主惊吓至晕厥,他?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殿试后我和沈宜安抚了许久, 孝怀仍是不肯进食,窗外送膳的宫女走过她都要大哭大叫,看得人心中?酸楚……若是先帝在世见此, 是必然?要心痛至极的。”梁珞迦又看了看兄长的脖子,确认无?误后才坐下道,“她那个样子,问不出什么来,我也不忍逼问,只好命人开了安神的药静养,总算几日后好多了,又能和小宫女一道玩耍嬉戏。”

因没有禁军可以靠近孝怀长公主的寝殿,所以周遭负责巡逻看管的大多是太监,偶尔公主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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