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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近,将门拉开一些。
陈驰推门进?来的那一刻, 冬夜的寒意被空气包裹着涌进?来, 与屋子里的暖意融到一起。
姜幸雨只穿了单薄的家居长裙,宽松柔软的布料裹在修长的身躯间,将美丽的身形衬得若隐若现,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看起来一点也不保暖。
陈驰赶紧将门关上,转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 挂在门口的敞开式衣柜里。
他扭头看着姜幸雨,几乎一瞬间就捕捉到她眼?里那种游移不定的恍惚感。
她有心事。
“姐姐,你怎么了?”他换好拖鞋,走近一步,在她面前稍弯下腰, 视线与她齐平,仔细看着她的眼?睛,“是?不是?还在担心葛蓝?”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葛蓝点赞的事。
姜幸雨目光动了动,原本有点涣散的眼?神?开始聚焦,落到面前这张年?轻的脸庞上。
真好看啊。
哪怕怀着心事,看着这张脸,她也忍不住要悄悄感叹一句。
“我刚才给她打电话了。”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刚才电话里说的告诉陈驰。
起初还觉得有些难以?开口, 一直以?来,她都更习惯于?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同性的亲密朋友,比如徐知怡等等,过去,不论是?谈恋爱的时?候,还是?结婚的时?候,好像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真正完全敞开心扉,倾诉心事。
男女?性别之间的那道隔阂好像天然存在,不论怎样的关系都无法?跨越。
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她,更是?慢慢失去了倾诉的欲望,同龄人的人生都已经步入另一个轨道,互相之间几近平行,每个人都开始学会独自消化自己的情绪,不再求助于?他人。
可不知为什么,在陈驰面前,她好像不会有那么多顾虑,就连一开始她总是?时?时?拿来提醒自己的师生关系、年?龄差距,到现在也都变得十分模糊。
她想,也许是?他太年?轻,身上还带着那种她一直渴望、一直欣赏的纯粹感的缘故,或者,是?他总是?很?细心体贴,在别人都没察觉到的时?候,总能一下就看出她的微小变化的缘故吧。
“姐姐你难过吗?”陈驰跟着她走进?客厅,在她身边坐下。
“刚开始有一点,后来就好了,她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而且也没做错什么。我当初毕业之后之所以?读博、当大学老?师,除了像大多数人一样,觉得这是?一份很?安稳,环境相对简单的工作之外,也是?因为我希望自己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她是?我的学生,哪怕导师不是?我,我也有义务尽到责任。”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相当平静。
陈驰侧过身面对着她,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起来:“姐姐,你真的……”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了,姜幸雨扭头,怀疑地看着他:“我真的怎样?”
他垂下眼?睑,嘴角的笑意变得温柔,沉默一下,才慢慢说:“你真的很?让人喜欢,每一个遇见你的人应该都很?幸运。”
姜幸雨感到脸颊有点发?热,赶紧移开视线。
“我哪有这么好。”
“有,真的,姐姐,我遇到你以?后,就一直变得很?幸运,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啊。”他很?认真地说。
姜幸雨也很?认真地开始思考:“是?吗?我们认识好像还不到半年?,这几个月——你有很?幸运吗?”
“有,我每天心情都变得很?好。”
姜幸雨有点不太相信,甚至还有点心虚,明明不久之前,他才因为晚上带她去江边的照片而上过热搜。
陈驰也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而是?又提到她刚才和葛蓝说的话。
“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想以?前的事?”他收敛笑意,神?色又严肃起来,“你会那样安慰其他人,告诉他们犯错都是?正常的,不要过分责怪自己,那你也要对自己宽容一点。”
姜幸雨怔了怔,仔细回?想,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记住了她刚才对葛蓝说的,她自己就是?那个曾经没勇气拒绝的普通人。
“我知道了,陈驰同学,谢谢你关心老?师啊。”她轻笑一声?,开玩笑似地说。
虽然很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但耳边还回?响着他刚才的话,她控制不住地感到一阵复杂的情绪,连呼吸都有点沉重。
“我就是?觉得有点荒谬,”过了几秒,她叹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来,“我身边的其他人都相信我,学院的领导们,林老?师,小黄他们,还有知怡,你,还有葛蓝,你们都相信我,不管外面的传言多么离谱,你们都知道我没做过坑害学生的事——我从来不是?那样的人,认识我的人应该都知道,可是?偏偏我的家人,他们就是?不会站在我这一边。”
“家人……姐姐你在说姜叔叔?”陈驰很?快想起上次她脸上那个触目惊心的巴掌印,立刻皱起眉头,“他过来了?”
“没有,就是?给我打了个电话,数落我几句,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大概以后也不会常见面了吧。”她深吸一口气,身子往沙发靠背里沉,将全部重量都压上去,“这样也好,我——”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人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中。
姜幸雨愣住了,下巴刚好枕在他的肩上,周身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
“怎么了?”
环抱在她背后的手掌微微用?力,把她单薄的身躯往怀里压紧一些,胳膊也多用?了几分力。
“姐姐,父母家人,我没法?帮你改变,但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你身边,不管你做什么,对还是?错,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姜幸雨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原本被她抱着还有些僵硬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
她努力睁大双眼?,等那阵热意过去,笑着拍拍他的后背:“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个没原则的人。”
“我有原则啊,”男孩也低下头,将她完完全全抱紧,贴在自己身前,低下头也埋在她长而浓密的发?丝间,“我的原则就是?姐姐你永远是?对的。”
“哪来的歪理?!”姜幸雨哭笑不得,留心到他刚才说了两次“永远”。
其实她很?想纠正,他年?纪还小,二十出头,正是?该好好体验人生的阶段,不会在她身边停留太长时?间,更不要轻易说出“永远”这样的词。
最?后还是?默默咽下去,不想做那个泼冷水、煞风景的人。
“是?真理?。”男孩固执地重复,将她抱得又紧一点,紧到她有些透不过气,想要伸手把他推开的时?候,又骤然放松一些,说,“姐姐今天和路先生的事都办妥了吗?”
他问的是?她一大早和路文初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