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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仪强行按捺管束她的冲动?,告诉自?己这?是皇后,良久吐出?口气,冷静道:“娘娘今日心不在焉,可是宫中出?事?”

“未曾,劳烦长姐关心。”

薛柔有些?愧疚,她也想专注于?薛仪所?言,眼珠甚至一错不错看着眼前人嘴唇,可不知怎么了,今日思?绪总不受控制地飘忽。

“许是未曾休息好。”薛仪沉默片刻,“快到午时,不若一道去你母亲院中用饭。”

以为自?己听岔了,薛柔眼睛睁大,直到坐在一处,望着阿娘与薛仪,她都以为在梦中。

简直匪夷所?思?。

这?两人何时能心平气和坐在一处了?

没过片刻,薛柔便有些?坐立难安,所?谓心平气和,便是二人连对视也无,让一桌子佳肴味同嚼蜡。

终于?,薛仪搁下双箸离去,薛柔看了看阿娘,欲言又止,最终没问什么。

倒是王明月,在闲叙后,看着女儿?的眼睛,问道:“阿音究竟想说什么?”

薛柔不欲母亲忧心,只说宫中有意思?的事,闻言猛地顿住,怀疑自?己当真?没半点城府。

王明月笑了笑,“你从小到大,痛快不痛快都摆脸上,太后还怪我总惯着你,说你在皇帝面前,都忍不住半分不满。”

“说罢,有什么事是连阿娘都要瞒的?”

薛柔难得在阿娘这?里遮遮掩掩,最终道:“关乎国事。”

陛下的身体,岂不就是国事,薛柔低头盯着盏中漂浮花瓣,“现下我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己过得舒服,但——”

“选前者?。”

未等女儿?将话?说完,王明月便打断她。

“我父母已逝,兄弟各自?安好,唯挂心你与阿珩,你弟弟是男儿?,世道对他难免宽容些?,可你不同,年幼时便因养在孝贞太后身侧,备受宗室‘关照’,此后种种更不必多提,我便格外忧心你。”

王明月轻轻拍了拍女儿?手背,“我说句旁人眼里不该说的话?,只要你过得快活,其它都不要紧。”

闻言,薛柔终于?抿出?一个笑,纵使心底仍烦闷,但无论旁人如何想,阿娘总归站在她这?里。

她问了问家仆时辰,听见?已然未时,便打算提前走。

“怎么今日这?般急?”

薛柔含糊道:“陛下说申时来接我,我现在不想见?着他。”

听女儿?的意思?,像是同皇帝闹脾气,王明月张口便想劝几句,但思?及往事,索性叹口气,由着她去。



“娘娘今日睡得这?般早?”

绿云有些?犹疑不定,望着早已熄灭灯烛的内殿,忍不住问流采:“究竟怎么回事?”

“累了。”

流采的回应一如既往简短,惹绿云撇撇嘴,转头望见?远处皇帝身影,立马老实站好。

谢凌钰进殿后听见?薛柔刚睡下,放缓步子走到榻边。

借着薄云散去,月色朦胧照进来,看清薛柔压根没睡,他嘴角忍不住翘起,伸手摸了摸她脸颊。

薛柔睁开眼,看见?皇帝的一瞬间,莫名有股恼意涌上来,察觉他手指已一路往下探到衣襟,直接转过身。

“我累了。”

看不清她眼底情绪,谢凌钰温声道:“可是因为朕今日没能接你回宫?”

“下次,朕还是陪你一道。”

少年语气轻缓,手掌抚着她后背,只当她的确疲倦,否则不会早早回来。

但一连几日,她都说疲倦,谢凌钰终于?觉得不对。

哪怕显阳殿洒扫的宫人,也察觉皇帝心情不佳,终日噤声。

深夜,式乾殿内几位朝臣盯着舆图,上绘有大昭与南楚交界处山川河流,及多处重镇要塞。

在南楚的朱衣使传来消息,皇帝快要不中用了,甚至打算赐权臣九锡。

建邺动?荡波及一处重镇,把守此处二十年的大将被换。

那几个武将活像闻见?血腥味儿?的鹰,兴奋不已,连续几夜在宫中拉着皇帝议事,全然没注意到皇帝日渐阴沉的面色。

顾灵清沉默,忍不住抬眸看一眼御座上的少年,总觉皇帝脸色不好看,似乎不全因这?几个没眼力见?的武夫。

快到子时,谢寒终于?回过神?,道:“今夜太晚,皇兄还是先回去歇息。”

谢凌钰默然许久,方才平静道:“不必,朕今夜就在式乾殿。”

第77章 皇帝生平第一次,有种被……

顾灵清眼皮一跳, 心里尤为不安,难不成陛下同皇后有争执,这几日才绷着脸。

但观皇帝神?色, 并无波澜,顾灵清连忙否认方才揣测。

子时三?刻,内侍引着几位大臣去附近偏殿歇息,式乾殿内又是一片寂静。

李顺欲言又止,想劝陛下莫要干坐着,真想去皇后那就去罢,但瞧皇帝脸色阴沉沉的?, 半晌不敢开口。

博山炉内沉水香已焚尽,李顺正要去添, 却?听见皇帝起身,宽大衣袖含着怒气似的?,甩到案上堆砌如山的?卷宗, 发出声闷响。

“朕要去显阳殿。”

深更半夜, 皇帝独自赶过来?, 甚至连个随从也未带,流采刹那甚至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谢凌钰看都未看旁人一眼,径直掀开珠帘,亲自点上盏灯烛,如豆火苗摇曳, 照得他?脸色明明暗暗。

他?活似幽魂般站在榻边,盯着薛柔沉睡面容许久, 终于见她眼睫不自觉颤动下,便?知她是装的?。

知道他?舍不得搅扰她好眠,干脆阖眼, 借此推拒他?亲近。

谢凌钰脸上浮现愠怒,然而那压不住的?欲念像火苗般冒出头。

他?垂眸盯着如桃花般柔嫩的?唇瓣,眼前浮现她双唇微张,伏在怀里喘息的?模样。

玉软花柔,但算不上乖巧,受不住时会咬他?肩膀,后来?嫌他?身上太硬,改成咬着颈侧皮肉,留下一枚印子。

他?白日里总觉那枚印记隐隐发烫。

昏暗烛光下,谢凌钰突然碰了下颈侧,上面什么?也没有,忽然觉得心浮气躁,俯身含住她唇瓣,却?被推了一把?。

薛柔终于睁眼,没想过皇帝这么?容易推开,直到起身后慢慢回过神?,才注意到他?沉静地看着自己,像在思索什么?。

“朕那日允你回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见她久久不语,谢凌钰心底陡然怀疑,总不能是放她回闺中居所一趟,叫她睹物思人,回忆往昔,这才不让他?碰。

谢凌钰袖中的?手忽然攥紧,一个死人而已能有什么?威胁,但偏偏王玄逸三?个字阴魂不散。

只要薛柔冷淡些,他?便?克制不住去想,她是否又在惦记故人。

毕竟除却?那个人,还有谁能叫她情绪如此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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