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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樊汝贤初次对弈留下的。”

薛珩忍不住好奇:“陛下,敢问?邵先生为白子么?为何只有半局?”

就连薛柔,都心下忍不住揣测,难道是樊汝贤知道会输,索性中断对弈?

“因为下半局,邵修然输了?。”谢凌钰语气平淡,“朕将全局重现一遍,你仔细看着。”

此?言一出,薛柔摸着玄猊的手顿住,惹得猫儿不满地叫唤好几声。

她看向棋盘,黑白子交错落下,发出清脆轻响。

执子的手毫无犹豫,仿佛眼前就摆着当?年棋局,分毫不差。

饶是薛珩棋艺奇差,也知此?事困难,忍不住想起王玄逸曾道:“陛下肖似太宗,可过目不忘。”

表兄果真?没说?谎。

最终,谢凌钰看着惨淡白子,“依你看,白子何处现颓势?”

薛珩没想到,皇帝还会突然发问?,偏他棋艺不精委实看不出。

“臣才疏学浅,还请陛下指点一二。”

谢凌钰脸上并无怪罪之色,“第?一百三十一手,他若能深入敌阵,若子产铸刑书,破旧立新,尚可稳赢,或此?后借机突围亦可险胜,但樊汝贤第?一百六十二手后彻底断其?生路。”

“棋品如人品,邵修然一味避让,以至错失良机,此?人为国手后便迂腐保守,生怕输上一局便有损声名,天赋异禀又如何?徒增负担而已?。”

薛柔听?着,总觉哪里?不对,陛下这般看重弘道院,倘若真?瞧不上邵公子,为何任他去做学官?还要在学子这里?折先生的脸面。

何况,谢凌钰平素对臣下寡言少语,哪怕薛珩是她弟弟,他也未曾长篇大论教导过,方才却?耐性上佳。

薛柔瞥了?眼谢凌钰,发觉他看着自己,仿佛方才几句是说?给她听?的。

忽然,她心底浮现一个猜测,陛下难道是反驳她夸赞邵修然的话?

不过是“天赋异禀”寥寥四字,何至于此??薛柔心底连连否认。

她看向薛珩,只见阿弟双眼泛光,好似异常兴奋,从发丝到眼底都透着崇敬。

早知阿弟自幼习儒家典籍,全身心敬慕天子乃理所当?然,可他现下身体微倾,也太过明?显。

薛柔轻咳两声提醒阿弟坐直,余光却?瞥见谢凌钰又喝了?口掺着石蜜的茶。

她好不容易按下的疑窦如水面葫芦,复又浮现。

在式乾殿时闻见的清苦气息仍旧似有若无,和沉水香交缠着。

思及式乾殿外李顺的阻拦,薛柔忍不住胡思乱想。

总不是那夜太久,损了?身体,陛下在喝补药罢,这几夜不碰她是有心无力,或在养精蓄锐。

薛柔脸色越来越古怪,直到薛珩告辞时方才回过神。

她挽留道:“何不留在宫里?,待午后再回去。”

薛珩已?经起身,忍不住看向面色如常的皇帝,总觉陛下想让他快点离开。

“今日得陛下点拨,得早些回去写文章,倘若忘了?岂不是辜负圣恩。”

话说?到这地步,薛柔也没再留,眼瞧着阿弟刚走,索性也径直走到皇帝面前。

她方才想好了?,若是直接问?谢凌钰,他定不会直说?,不如自己求证。

薛柔示意那些宫人出去,垂眸看着坐在窗下的少年,未等他反应过来,屈膝跪坐在他腿上,双手搭着他肩膀。

待直起身子后,薛柔略垂下头?,刚好对上皇帝那双如墨瞳仁。

她心底顿时冒出丝复杂情?绪,像得意,又像恍惚。

原来坐在天子身上,俯视他是这种?感觉,竟这般容易。

谢凌钰一手扶着她的腰,让她坐稳当?些,另一只手则有些无措地曲起指节,不知该做什么好,半晌轻轻抚了?下她后背。

“阿音,怎么忽然——”

话音戛然而止,被柔软双唇悉数堵住,谢凌钰险些失态,身体不由自主僵住,鼻尖萦绕着甜香,引得他头?脑发晕,如坠梦中。

怕她跑了?似的,谢凌钰手掌往上挪,轻摁住细白脖颈,随后听?凭摆布似的一动不动,唯恐惊到梦中人。

然而下一瞬,舌尖便尝到掺着甜意的花香,谢凌钰闭上眼,她的动作慢吞吞的,带着试探意味,让他心尖发痒。

薛柔不大擅长此?道,好在皇帝还算配合,主动引着她,免得喘不上气。

她眉尖蹙起,呼吸交缠间?,那清苦草药气息淡淡的,不容忽视。

得到想要的答案,薛柔忍不住想退缩,刚表露此?意,唇瓣就被不轻不重咬了?下。

她猝不及防,“唔”一声后,面前原本予取予求的人突然反客为主,口中顿时被熟悉气息席卷。

薛柔甚至怀疑,哪怕自己现在被松开,呼吸间?也都是石蜜与药香交缠的味道。

她想推开谢凌钰,手掌却?摸到他面颊,外人瞧着却?像动情?后的抚摸。

外面宫人忽然通禀,说?是薛珩求见。

殿外,薛珩僵着脸,他半路想起母亲叮嘱,这才折回头?,想询问?阿姐是否需送几个家生子进宫伺候。

求见的话说?完,他才发觉宫人悉数被赶到外头?,岂能不懂里?头?会是什么情?形。

谁料通禀的宫人嘴那么快,薛珩只好木头?似的站在那,等皇帝允许自己进去。

殿内则忽然寂静,薛柔终于能从他身上离开,她发髻微松,口脂被吃得干净,忍不住道:“我现在怎么见阿弟?”

依她的想法,既然是白日,浅浅吻一下便好,谁知谢凌钰得一点机会就恨不能吃干抹净。

谢凌钰被打?断后,眉宇间?略有郁色,闻言对宫人道:“问?他是何事,若无要事改日再说?。”

听?宫人转达后,薛珩连忙道:“不算要紧事,臣不叨扰了?。”

听?见阿弟已?经走了?,薛柔这才松口气,转过头?斩钉截铁道:“陛下喝药为何不同我说??”

“此?话从何得来?”谢凌钰面不改色。

“我自己试的。”

薛柔气红了?脸,证据确凿,他还不承认,但转念一想,倘若如先前所想,的确有些丢脸,陛下不想认也是理所应当?。

全然不知薛柔胡乱猜了?什么,谢凌钰心底默默盘算,这方子得让沈愈之改一改,或喝药后赶快吃两颗饴糖,免得往后被发现。

“陛下是不是喝补汤了?,”薛柔语气微妙,“我早说?过不在意此?事,陛下何必为难自己。”

短短几句话,如石子投入湖中,终于惊起波澜。

谢凌钰一时不知该恼,还是该笑,轻声问?:“阿音觉得,朕该喝补汤?”

被皇帝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薛柔连连摇头?,却?听?他道:“阿音是否要试一试,此?汤药效果如何?”

薛柔看了?眼敞开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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