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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乾殿内,李顺将册子小心翼翼抽出来,捧给面色平静自若的皇帝。

谢凌钰从开?头看起?,看着面无波澜,实则神色越发僵滞。

倘若上面皆是真?的,阿音昨夜的反应,果真?算不上舒服。

戌时,显阳殿内一片通明,薛柔刚沐浴过,宫人正给她烘头发。

她躺在小榻上,熏香有安神的功效,闻久了昏昏沉沉困乏。

脸颊蓦地?发痒,薛柔睁开?眼,不知何?时左右宫人皆已退下,身侧沉水香气隐约浮动,少年眉目沉静,手指抚着她脸颊。

“陛下终于回来了?”薛柔语气古怪。

谢凌钰指尖划到她唇畔,目光往下移,他昨夜已灯下赏雪,恍惚能透过单薄衣衫,再见到动人心魄的春光。

察觉他在想什?么,薛柔握住他指尖,“陛下今夜为何?不在公主府留宿?”

薛柔心里恼怒,大婚第二日?便跑去谢淑华那,他一个男人除了看貌美舞姬还能做什?么?未免太不给她这个皇后面子。

“陛下想要临幸谁,谢淑华那多的是,我是半点不在意。”

谢凌钰脸色铁青,“你不在意?”

见皇帝不痛快,薛柔干脆别过脸,自顾自道:“陛下去都去了,谁都不告诉,害我白?跑一趟式乾殿,我今日?若在意,恐怕往后在意的时候多着呢。”

闻言,谢凌钰眉头舒展,眼底甚至隐约浮现笑?意,捧着她的脸,让她看向自己?。

“阿音吃味了?”

薛柔杏眼睁大,“没有。”

简直匪夷所思?,她哪里吃味?分明生气皇帝不给她面子,再说,他根本?没解释去公主府做什?么。

分明就是心虚!

薛柔不想再管谢凌钰,打算伸手推开?他,手腕却被扼住抬起?,袖口布料顺着细腻肌肤滑落,露出皓如霜雪的小臂。

“朕只要你一人,哪里都不去。”

话音刚落,薛柔便见他离自己?更近些,仿佛浑身每一寸肌肤都想起?昨夜情形,警惕起?来后阵阵发麻。

谢凌钰垂眸,“阿音,我们今日再试一试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见原本?俯视自己?的少年蹲下身,近乎半跪在面前,却因垂首看不清神色。

不过片刻,外头的宫人便听见一声羞怒交加的惊呼。

薛柔脸颊红透,紧咬着指尖以免出声,仰起?头不去看谢凌钰发顶玉冠。

指尖被她咬得阵阵发痛,克制不住呜咽出声。

谢凌钰眼睫轻颤,恍若置身芳林,芬芳馥郁气息滚过喉咙,他闭上眼,水珠顺着下颌沾湿衣襟。

薛柔半晌回过神,耳尖红得滴血,别过脸平复呼吸,忽略幽深眼底未竟的探索之意。

“阿音还觉得难受么?”

少年声音轻缓,颇为体贴。

薛柔半晌不吭声,看着他湿润下颌,想起?方才?情形,只觉他明知故问,恼羞成怒道:“难受,我要去沐浴歇息。”

她补道:“陛下不许跟来。”

随即便听见一声轻叹。

“那我们再试一种,一样一样来,总归有喜欢的。”

薛柔呼吸发颤,眼角的泪还未干,嘴硬到不肯吭半声。

她忽而想起?年幼时,见过谢凌钰抚琴。

那恐怕是薛柔看他最顺眼的时候,她通音律,自然也?懂欣赏琴音,少年天子手指修长有力,抹挑勾剔,揉托摘吟,恰到好处。

琴弦随指尖颤动,琴音也?随之有高低起?伏。

当年那一曲奏到最高处时,琴弦欲断。

她彻底清醒后,想起?当初一曲奏罢,少年嗓音清寒:“这首叫《溪云相逐》。”

谢凌钰垂眸,柔声道:“阿音,朕的衣裳又?湿了。”

“你若不喜欢,再——”

薛柔捂住他的嘴,只怕他又?有什?么新法子。

再这样试下去,倘若有一整夜,她会死在显阳殿的。

谢凌钰勉力平静的呼吸险些不稳,眼神黏在她潮红脸颊和濡湿的一缕发丝。

见他这副模样,薛柔就知道他忍得难受,不过是硬压着,跟她比谁先受不住。

她没命跟他继续比下去,脑袋抵在他胸口,“我想去榻上。”

话一出口,她甚至能听见他心口剧烈跳动的声音。

应她要求,灯烛早已熄灭,偏偏月色如银,顺着窗流泻进殿,照彻榻上如云似雪。

借那缕月光,谢凌钰仔细看着从未见过的春色。

原来阿音动情时是这样的,只有他一人见过。

思?及此,心口像被潮水冲过,一片澄澈的喜悦。

随即,种种不可诉诸于人的心思?却融进水中,将心尖浸得发酸。

薛柔不过因身体被取悦,意识恍惚才?肯露出这副模样,娇气地?凑到他面前,眼泪蹭在他掌心,含糊不清喊他名字。

谢凌钰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样没什?么不好,片刻后,紧扣着她手指柔声问:“阿音,是这里么?”

他的声音钻进薛柔耳朵,如从九霄云外传来,甚至缥缈得听不清楚。

她没力气回应他,只是有点痛恨谢凌钰的好记性,原来过目不忘有这样的用途。

薛柔记不清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就撞见一双如墨的瞳仁。

眼前人仿佛已仔细打量她许久,语气轻如鸿羽。

“阿音,昨夜睡得可好?”

薛柔复又?闭上眼,翻过身背对着他,看见这张脸,就想起?一些不该回忆的。

“倘若歇息好了,朕让沈愈之进来给你请脉。”

薛柔诧异,“怎么今日?又?让他来?”

“让他给你调养身体。”

谢凌钰想起?她昨夜啜泣不已的模样,总觉阿音身体有些虚。

“沈太医已到了么?”

薛柔问完,见皇帝颔首,便打算起?身。

待沈愈之进殿,把过脉后,笑?道:“娘娘身体颇佳,不必担忧子嗣。”

谢凌钰蹙眉,他正值年少,并不急皇嗣,今日?召沈愈之来并非为求子。

可皇帝也?不好明说,究竟为何?觉得薛柔虚弱,一时沉默。

薛柔唇色有些泛白?,“陛下想要孩子?”

听见她低低的声音,谢凌钰只怕被误会为不喜她有孩子,握住她的手。

“等我们有了皇子,朕封他做太子,倘若是公主,朕把安邑给她。”

见薛柔脸色更难看,谢凌钰又?道:“安邑产盐,倘若阿音怕朕不喜欢女儿,朕把频阳也?封给她。”

他刚说完,却听薛柔道:“可我暂时不想有孩子。”

沈愈之杏林圣手,薛柔只怕他下回来就要开?几?服求子的汤药,纵使知道皇后不该说这种话,仍然控制不住恐慌。

果然,谢凌钰笑?意彻底淡下去,问道:“为何??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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