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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躺下,转念一想,姑母给的药的确有用,连沈愈之都?看不出猫腻,她怕什么?

太后亲自送药时,特意叮嘱,就算再亲近的人,也莫要?让他们知?晓服药的事。

否则,凭陛下的心思,定能从侍婢神色中察觉一二。

绿云只当女公子的病莫名其妙,在她榻边唉声叹气?。

薛柔闭目装睡,听见珠帘被撩起的声音,忍不住眼睫微颤,手轻轻攥起。

她估摸着谢凌钰离自己?多远,慢慢放松下来,免得露出破绽。

周遭静得可怕,一瞬间比一年还要?漫长。

薛柔甚至能听见自己?心口跳动声,却?听不见谢凌钰的动静。

第47章 那陛下方才亲我做什么?……

手背传来股凉意, 伴随微微粗粝的触感,薛柔头皮一麻,定?然是谢凌钰。

“她何时睡下的?”

猛地听见陛下问话, 绿云怔愣一瞬,连忙答:“一个时辰前?。”

谢凌钰看着自己?握住的手,目光缓缓上移,一截小臂露出来,上头戴着只玉镯子?。

他认出这是三年前?的贡品,被?太后拿去赏给薛柔。

平日里,也不见她戴, 在?家养病反倒拿了出来。

谢凌钰摆了摆手,让所有婢仆都出去, 甚至自己?的随从也通通去外面侯着。

室内落针可闻,他起?身扫了一眼周遭,缓步至窗下。

檀木桌案上摆着的, 皆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以及, 一只青瓷茶盏。

谢凌钰端起?茶盏, 指尖温热,回头看了眼榻上熟睡的人。

放下茶盏的瞬间,瓷器与桌案发出轻微碰撞声,薛柔心里一紧。

坏了,她方才喝的西阳茶。

好在?薛府谁都知?道, 二姑娘待绿云极好,自己?喜欢的茶也会分她一份。

应该不会被?发现, 薛柔正?安慰自己?,便察觉额头被?人轻轻抚摸。

她年幼时发热,姑母便是坐在?榻边, 轻轻摸着她额头,柔声道:“阿音起?来喝药了。”

但此?刻,额头上那只手是谢凌钰的。

薛柔实在?不习惯与皇帝肌肤接触,还是这般温柔又沉默的接触。

这般动作,理当?属于亲友亦或是……夫妻之间。

博山炉燃着紫茸香,越发浓郁的味道绞得人呼吸不畅。

热,但是薛柔不知?道,是因为过分紧张,还是那药的缘故。

抚摸她额头的手顿住。

谢凌钰眼神如有实质,仔细描摹她模样。

脸颊泛薄红,额头也的确不自然地发烫。

他闭了闭眼,不能确定?是薛柔发热,还是自己?的手太凉。

挪开手后,谢凌钰凝神注视自己?掌心,只觉仍旧一阵阵酥麻。

他伸手拨了拨薛柔一缕碎发,忽然开口:“阿音当?真睡着了么??”

这道声音极轻,轻到如初冬不可察的雪花,还未坠地便化作水珠,砸在?人眉心,毫无感觉。

寻常人若真睡熟,绝不会有反应。

薛柔眼皮下意识动了下,连她自己?都不知?的细微变化,却被?谢凌钰尽收眼底。

她实在?受不了这股压抑到黏稠的气氛,甚至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某一瞬间,薛柔甚至怀疑,谢凌钰是故意的。

他从进府前?就笃定?她是装的,方才种?种?是为了吓唬她,把她逼得自投罗网。

薛柔顿时想睁开眼,让他回宫,但此?时承认自己?装睡,太没面子?。

她一时甚至有点恼羞成怒。

正?思索如何开口,额头却碰到什么?东西。

软而干燥,带着冷意,稍触即分。

谢凌钰坐在?榻边,指尖轻轻碰了下唇角。

他见过宫人之间,若情谊深厚,会用双唇轻轻碰上对方额头,试一试是否发热,比用手要准得多。

不过谢凌钰贵为天子?,没人敢这样对他。

他实在?不解,觉得这种?法子?脏污不说,还容易过病气。

然而,薛梵音不一样。

谢凌钰紧紧盯着她额头,仿佛那儿多了个只能自己?看见的印记,呼吸有些不稳。

她分明就是醒了,为何没有睁眼阻止。

薛柔茫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只听见他呼吸略重了些。

总不能是发现什么?端倪,被?她气得罢?

未等谢凌钰试探,她连忙睁眼,轻轻咳了两声。

“陛下怎么?在?这?”

薛柔硬着头皮说完,却见少年背对着自己?,耳根略红。

她抿唇,又咳几?声,“陛下若觉得热,让绿云进来,把窗打开。”

谢凌钰终于回过头,垂眼道:“不必。”

他起?身,坐在?窗下,与薛柔离得远些。

“阿音,你……不若回宫,朕亲自照顾。”

“亲自照顾?长乐宫离得远,难道不会影响陛下处理政务?”

少年字字清晰,仿佛深思熟虑过,“朕知?道,你现下身体不适合大婚,可你已然接旨,可以住在?显阳殿。”

“或者,你住在?式乾殿。”

薛柔惊到说不出话,甚至忘了自己?还病着,坐直身子?便要下榻。

“陛下,这……”她语无伦次,“这不合乎礼。”

话音落下,薛柔抬眸便见谢凌钰站在?自己?面前?。

少年微微俯身摁住她肩膀,“阿音莫要着急,不愿就罢了。”

重重床帐阻碍日光照入,面前?身影更是遮挡视线,薛柔看不懂他的神色,只听见声叹息。

“朕不过是随口一提。”

谢凌钰喉咙里梗住千言万语。

真的病了么?还是不肯入宫的伪装。

他未曾了解有无秘方,可以让人得怪病,但想来是有的。

毕竟大昭多的是宠妃不择手段地争宠,各种?秘药匪夷所思数不胜数,连沈愈之都难以一一掌握。

只要他带薛柔回宫,寸步不离守着,让她没有服药的机会,这场怪病自然痊愈。

可她不愿,打定?主意要留在?宫外,躲着他,甚至不惜服药。

是药三分毒,难道她不懂?

“阿音,世上诸多事,无需以伤身解决,朕说过不逼你。”谢凌钰顿了顿,“你同朕说句实话。”

薛柔怔怔,回避他的视线,“我听不懂陛下说什么?。”

真实言相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谢凌钰只会把她看得更紧。

她捂住心口,蹙眉道:“我有些闷。”

“陛下怀疑我,难道连沈太医也怀疑么??我总不能自己?害自己?病一场,所图为何?”

谢凌钰闭了闭眼,被?她噎得哑口无声。

怀疑她,难道不该怀疑么??

薛柔娇气得很,且极为惜命,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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