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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别把皇帝气出病便是谢天谢地。

陛下每回瞧见薛二姑娘,都心情不佳,偏偏还要见。

李顺扯了扯嘴角,含糊应下,若往后薛柔问起,他便说事多忘记了。

好不容易送走这位祖宗,李顺进了殿,安安静静侍奉在一旁。

他给皇帝添墨时,瞥见少年唇角一丝笑意。

再一瞧,陛下今日有雅兴,在画一幅山水图。

李顺琢磨着皇帝心情应当还好,将方才殿外的事润色一遍说与谢凌钰听。

谢凌钰放下笔,习惯性拿起帕子擦手,顿了一下将帕子扔回去。

“怎么换了料子。”

李顺以为皇帝不快,连忙回应:“这是辽西霸州送来的料子,软一些。”

“知道了。”

李顺愣住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回应薛二姑娘的事,陛下并无不快,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颐寿殿。

“太后莫要着急。”薛兆和劝道。

“我不急,倒是你,”太后凝神看了眼弟弟,唤宫人过来,“给尚书令递张帕子擦汗。”

薛兆和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太后,梵音迟迟不归,会不会出了事。”

“你胡言乱语什么!”太后脸上浮现怒容,“你是她阿翁,怎的日日不盼她好,陛下待她以殊荣,你却向着静宜,终日撺掇她邀宠争后位,你以为我全然不知?”

胡侍中默默上前,给太后斟茶。

“臣并无此意,”薛兆和被斥责到抬不起头,“可是阿音一贯不知晓分寸,臣不欲她与陛下过多亲近。”

“尚书令,”太后声音冷冷的,“皇帝不是洛阳世族子弟,由得你择婿般挑挑拣拣。”

有些话,她作为母后能说,尚书令却不能说,哪怕他算皇帝名义上的舅舅。

她闭了闭眼,这些年她权势过盛,压得其余辅政大臣抬不起头,尚书令更是总揽尚书台三十六曹,主理税法田亩改革等一切事务。

她这个弟弟,有些飘飘然了。

“你不为阿音与阿珩想,也为薛仪想一想,陛下不会喜欢不识时务的国丈。”太后越说越心浮气躁,频频望向殿外有无那道熟悉的身影。

“臣明白,”薛兆和嘴唇动了动,“臣并非不为阿音想,太后误会臣了。”

他声音低低的,“都是臣的儿女,岂会全然不在意,只不过……”

“行了。”太后有些不耐,让他住口,“莫说空话。”

须臾,殿内进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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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我回来了。”

薛柔走到太后身边,特意转了一圈给她看,身上没有沾染半点污渍血迹,叫她放心。

她一双杏眼看着太后,仿佛要同姑母商量,又仿佛寻常人家的孩子告诉父母,自己做下了一个决定。

已经想好,不可改变的那种。

“姑母,我想试试一个法子,让陛下从轻发落大表兄。” W?a?n?g?址?F?a?B?u?y?e?i??????????n?Ⅱ????????????ò??

第10章 阿音,后宫之中莫谈朝事……

太后神色复杂,朱衣正使至今昏迷不醒,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皆束手无策。

否则,她也不至于让阿音走一遭地牢。

“不必了,”太后眼神柔缓,“阿音只需告诉姑母,王伯赟还活着么?其余的交由我们做长辈的便好。”

“他还活着。”薛柔抿唇,“我还是想试试,这个法子就算不成,也无大碍的。”

太后沉默半晌,终于颔首:“好。”

薛兆和听见王伯赟还活着,显然松口气。

薛柔没注意父亲神色的变化,只道需要准备些东西,便回了相和阁。

“流采,把我库房里的万鸟瓷花盆拿来。”

女子眉目透着英气,见她回来,一边露出笑意一边回应。

“女公子,是王家大公子送的那花盆么?”

这么多年,流采和薛家的奴婢一样,终日唤她女公子。

薛柔颔首,“是,我想拿来种些柰花。”

一听这话,流采有些诧异。

扶风太守王伯赟曾任北地郡铜官县令,此地产青瓷,年年上贡朝廷,历任县令少不了从匠人那牟利,唯独王伯赟清廉,反倒自掏钱财修建学堂。

他调任时,铜官瓷窑的匠人们历经数次失败,终烧出一万鸟朝凤花盆,颜色青如春水,是十年难得一见的佳品,与此物一道送进京的,还有一封联名恳请留下王伯赟的信。

太后看见信后,只微微一笑,留下句“百姓之心,朴素可贵”,便令王伯赟即刻走马上任扶风太守。

倒是谢凌钰,当初看着那花盆,神色微动,若有所思。

她回过神,未过一刻钟,莳花人送来一株奈花。

薛柔赏了莳花人些碎银,便决心自己动手。

不就是种个花,还能有多难。

半个时辰后,薛柔终于满意地看着盆中柰花。

枝叶翠嫩,花朵虽小却如玉般雪白。

薛柔恨不能立马拉着王玄逸来赋诗一首。

她叹口气,若非身边宫人总动不动上前,为她擦手,或是送吃食,早就弄完了。

“流采,我不过是亲手种个花儿,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倒也不必紧张。”

闻言,流采连忙道:“那土多不干净,倘若女公子生病了怎么办?往后这种事还是交给奴婢做。”

“那不成,这可是我的诚意。”



离顾灵清光天化日押送王伯赟已过了三日。

朝中沸反盈天,大臣们争论不休,皆言此事不妥。

尤其是太后一党,明晃晃直言:“朝臣有罪,理当交由廷尉与都官郎中明审,以示天下,纵使御史台可直接羁押官员,也是五品以下,如今朱衣台一言不发羁押一郡太守,何等骇人听闻!简直视《大昭律》如无物,臣请斩顾灵清以正朝纲。”

退朝后,谢凌钰难得没有回式乾殿,而是去灵芝池边散心。

此地乃前朝沉迷修道的帝王所建,引活水入宫,池形如灵芝,有廊道穿池而过,美其名曰行于其上可纳天地灵气。

皇帝一言不发立于池畔,看着不远处长廊间的小亭子,冷不丁问:“薛柔今日出宫了么?”

“没有。”李顺连忙回应。

“让她过来。”

李顺连忙吩咐一片的小内侍去长乐宫,却听见皇帝声音平静。

“你亲自去。”谢凌钰顿了一下,“告诉她,朕现下心情尚佳。”

李顺不敢犹豫,立马赶去长乐宫,路上却惴惴不安。

陛下那是心情好的模样么?

相和阁内,薛柔百无聊赖翻着先生让背的书,听见李顺来了,一下坐直了身子。

“流采,快把那盆花拿着。”

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个个是人精,李顺打眼一瞧花盆,便明白薛柔想干嘛,又想起今日朝上尚书令的话,不禁想阻挠。

可惜陛下不允他多言,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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