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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儿臣想,恐怕这世上还有许多好?物,也是这般被埋没。”
“有道理。”秦王看向扶苏,明?显扶苏还想表达点什么。
“难道李相府中?的空谷幽兰,也是菜蔬,可是燕国?人人皆知此花乃野花杂草,如果能吃,早该发现了。”蒙殊忍到这个时?候,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个笑话咸阳城人人皆知,秦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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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笑对蒙殊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空谷幽兰乃是李相门下高?留献上,他不是燕人,估计也没料到会是如此。”
“高?留,就是被太仓府官吏田木头?诬告的高?留吗?”蒙殊继续当他的十万个为什么。
“正是他,田木头?乃是诬告,经廷尉府查证,高?留并未离开咸阳。”赵苏随口说道。
“原来如此,还要谢公?子?解惑。”
两人一喝一和,在秦王面前装模作?样的交谈完毕,便要告辞。赵苏顺便辞行,他准备明?日返回新村。
秦王淡淡的看他们一眼,两个小家伙的心思,如何?能瞒过他的眼睛。而且他们也没有瞒的意思,恐怕就是借机上眼药,暗喻此案别有内情。
等两人一走,秦王想了想,“传舒常进宫。”
“喏。”三斗躬身领命。
不多时?,舒常进宫,路上三斗将赵苏与蒙殊所说之?话告之?。
舒常愣住了,随即露出苦笑,都说公?子?坑了前任廷尉府,没想到,他也被坑了。
而在宫门外,蒙殊仍然不信就凭几句话,便能坏了李相的安排。
赵苏被他吵的头?疼,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复杂,事实上理清了所有线索,并没有那么复杂。
“我从粮店掌柜那里,得到一些杂乱无?章的线索,交给府中?人将其中?有用的信息挑选出来。”赵苏不得不称赞,有些人的聪明?就是天生的,比如说黑奴儿。
他不过从中?点拨几句,就立刻明?白了赵苏的意思,抽丝剥茧找出完整的脉络,再从中?找到有用的线索。
想给田木头?脱罪,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败在没有牢牢遵守所有人同时?签字画押的规矩之?下,于是此路不通。
“大路走不通,就走小路。”赵苏如是说道。
空谷幽兰在斗花会之?前,就出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风头?,献花的高?留得意非凡,好?几回在公?开场合说过,李相府中?的空谷幽兰是他亲手从山间所挖,献于李相。这件事让他出了很大的风头?,许多人都知道此事。
“斗花会之?前,无?人知道空谷幽兰产自燕国?。可是斗花会之?后,人人都知此花产自燕国?。但在廷尉府的口供里,高?留声称自己留在咸阳,哪儿也没有去过。”
赵苏拍拍蒙殊,“一个没有离开过咸阳的人,却挖回了独属于燕国的花草。你说,这算什么?”
“他应该能找到无?数的借口解释。”蒙殊蹙眉。
“他当然可以解释,可是大王会信吗?”赵苏要的就是在秦王心里种下一根又?一根的刺。
毒杀同门师兄弟,弃元配如敝履,如果比喻的话,大概就是松土和施肥,然后用太仓府播下一颗种子?。至于能不能发芽,那纯粹得看运气。
所谓帝王心,最是神鬼莫测,太仓府的存粮关系着灭燕一战和最后的灭齐之战能否一役功成。赵苏不信,秦王就那么放心,一丝也不怀疑。
从没听说,大王怀疑臣子?,还要先等一个解释再动手的。只要见疑于秦王,自然会有无?数人领会他的意思,接下来会如何?,就不是赵苏能想像的。
就算秦王真的一丝也不怀疑,黑奴儿从纷杂的线索中?,也已理出数条直接或是间接的证据链条,直指高?留去过燕地。
比如其中?一条,高?留献过空谷幽兰后,也给太仓府府令送了数车大枣和粟子?。有个小吏本就是燕国?人,分到一些拿回家一看,便知道是燕国?名产,其他地方就算有相同的东西,也没有这样的品质。
任何?人做事,都不可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而赵苏也要庆幸,现在的人做事极为粗糙,又?因为各种条件限制,很多事无?法查证。所以才造成高?留这么大胆,带着粮草去燕国?卖了个好?价钱,又?采买了诸多当地特产回咸阳,却谎称自己根本没有离开过咸阳。
高?留的下人是不可能出卖他的,背后又?有太仓府的府令和李相,就算他事情办得处处是漏洞,也有恃无?恐。
如果秦王不怀疑,这些便算是给种子?浇水,加速发芽的时?间。
至于在这个过程中?,田木头?有没有机会脱罪,赵苏并不乐观。他只能说,自己做了该做的事,剩下的,就得看他命大不大了。
没有想到,当天晚上,陈立竟然会去甜水街求见。
赵苏有点意外,陈立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调职三次,现在在典属国?任郎中?。
典属国?是专门召抚西南诸夷的衙门,翻了一下扶苏记忆里秦国?的官制,不由?对他笑道:“听说你们政务繁忙的很,昨天还满大街抓人。”
陈立苦笑,“那些蛮夷不懂教化,乍一见咸阳城的繁华,哪里还忍得住。我们也不是抓人,他们就算想留在咸阳,也得先把国?书?带回去吧。不然知道的是他们自己要留在咸阳,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把他们怎么样了呢。”
虽然无?奈,但话语里也充满了一个身为大国?官吏的骄傲。
陈立东扯西拉,把赵苏身边的人都问候一遍,才转入正题,“公?子?您想管田木头?的事?”
赵苏立刻摇头?,“国?家自有法典,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管不了也不该管。”
陈立立刻道:“这样就好?。”
看公?子?朝他看过来,解释道:“我们都知道田木头?是冤枉的,但他以匠人的身份进入太仓府,还敢不谨言慎行,随意相信别人。得到今天这个下场,冤枉的是一万石粮草,不冤枉的是他本人。”
“以公?子?之?尊,肯亲自去看牢狱中?看望,已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若是继续插手,公?子?毕竟没有参政,恐受到弹劾。”
赵苏感受到了陈立的好?意,微笑道:“我明?日一早便要回新村。”
陈立羡慕道:“听说新村的变化日新月异,奇物坊的所有奇物都出自新村,公?子?之?才实在令人佩服。”
“你短短时?间调任三次,也是本事啊。”赵苏很想知道陈立是怎么做到的,许多人一辈子?就在一个衙门里打转,他能在连续调三次,这中?间的分寸一般人恐怕真拿捏不住。
一个不慎就得革职查办,永不录用。他是怎么做到,被上官嫌弃又?不敢革他的职,只能调任的呢?这可真是个谜。
提到这件事,陈立叹了口气,“公?子?,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您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