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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凉,别苑年久失修四处漏风,谒者以为是否该修缮一番。”
“公子所言极是,在下这就上报少府,让他们派人前来修缮公子所居的房舍。”
这位名叫陈立的谒者就隶属少府,少府是一个类似于皇帝私人助理的衙门,掌管皇上的私人财产,以及衣食沐医等各方面的服务。
“先等等,别苑这里可有砖窑?”陈立上报,再批复下来,赵苏觉得,说不定春天都到了。他素来知道求人不如求己,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爽快。
别苑除了连绵的青山就是宽广无垠的土地,大批的宫奴在此劳作,而大王有时会来此狩猎。除此之外,所有物资都是从咸阳城里用马车拉过来。
砖窑自然是没有的。
“那便买吧。”赵苏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水娘,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钱。
水娘却表现的十分大方,“既然是公子要的,你速速采买。”
说着手掌一摊,往前一递,手心三块指头大的金子送到陈立面前,“公子要什么,你们便去买什么,若有所用尽管来找老奴就是。”
无论什么时候,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总归是不会错的。
陈立走后,通过水娘的话,赵苏才知道,楚国贵女的嫁妆极为丰厚,而利姬的嫁妆最终都归了生下长公子的项姬所有,现在也等于是归扶苏所有。
“大王磊落,不屑于要妇人的嫁妆,而那些宫妃之中,只有您的母亲和先皇后嫁妆最为丰厚。”水娘极是得意,言语间对秦王更是十分推崇,丝毫没有因为女主人身死而责怪秦王的意思,这让赵苏十分惊讶。
看到扶苏的表情,水娘叹了口气,“公子莫要怪大王,大王是大丈夫,是做大事的人。而您的母亲,用自己的一条命还给楚国,为的不是别人,而是您啊。”
赵苏此时才明白,项姬为母国求情根本不是自愿,而是被楚国活着的亲人用亲情逼迫。为了不连累儿子,她干脆触怒秦王自缢,绝了那些人再来逼迫扶苏的念头。
不管是两千多年前,还是两千多年后,母亲为了儿子所付出的,都是一样的真心。这让赵苏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父母要怎么面对他的死讯,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再一次哀伤起来。
而让他哀伤的事,似乎一件接着一件,跪坐久了站起来时跌一摔这种事,已经不常发生了。但每餐看到饭食,都忍不住再次哀伤起来。水煮的菘菜,调料便是一点盐巴,酱汁和酢,主食是煮的半干半稀的糜子,吃进嘴里,就象一颗颗小炮/弹到处弹/射。
水娘也知道饭食不好,柔声安慰他道:“公子要替娘娘守孝,这几日便吃不得荤,过些日子老奴再给您做好吃的。”
咸阳宫里唯一的主人是秦王政,宫妃死了只需子女茹素二十七日,便算是守孝。与普通人家,替父母守孝三年是完全不同的。
“无妨,这便很好。”赵苏摆手,替那个可怜的女人守孝,他心甘情愿。
第2章 火炕 这马屁当真是杠杠的
陈立的动作很快,几大车青砖不过三日便运到别苑,并且不用提醒,便自己召集了人手来扶苏跟前听令。
赵苏很想画一张图,但看到自己脚边堆得半人高的竹简,不由抽了抽嘴角,干脆用青铜剑在院子里的地上画了一张图。
“你带着人手,给我将这个火炕做出来。”赵苏庆幸自己以前是农村娃,而且是比较偏远的穷地方,经济不发达的好处就是买不起的东西就自己做,所以动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所谓的火炕由三样关键的东西组成,一个是烧火的灶台,一个是火炕,另一个便是烟道。
灶台点火,上头可以炖煮,下头的热气便顺着砖头搭建的路径进入火炕的下方,在火炕里绕过一圈后,再顺着烟道排出户外。
再讲究些的,还可以将靠着火炕一面的墙,做成火墙,火墙中空和火炕相连,这样整间屋子都是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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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现在要人有人,要砖有砖,但火墙是万万不能做的。
其实早在秦国之前便已有了火墙取暖之法,咸阳宫里的秦王,就是到了冬日,屋子也是温暖如春。
但根据周礼,火墙属于帝王的享受,其他人没有资格享用。于是大家只能白白放着这么好的取暖之物,忍受一个又一个严寒的冬日。
陈立带了一个匠人过来,在秦国匠人的地位是比商人还要高的,若是成了大匠就是召他们当官也是有可能的。原本是来替皇子修补漏风的屋子,没想到竟还见了这样新鲜的玩意儿,匠人的眼睛都发亮了。
“公子,这东西做起来,倒也不难,您要的青铜烟道和一张大木板都不是难事。但不知前头有没有人试过此物,当真安全?”陈立最担心的是安全问题,长公子居住在别苑里,要是自己病死了,他还有话可说。若是自己带人给他建火炕将他给烤死了,那可是夷三族的大罪。
“我自己琢磨的,先建起来再看效果。”赵苏自然知道不会出事,只要将火炕的密封做好,上头用木板牢牢盖住,不让烟漏出来,便不会有事。另外便是烟道不能堵塞,那也不是难事,日日检查便可预防。
密封的火炕在二千多年后自然是用水泥,没有水泥的情况下,赵苏选择了黄泥。咸阳的黄泥巴极具黏性,用脚踩得更加软烂黏稠,便可以用在青砖的连接处,等灶台烧起来,用热气慢慢煨烤,很快便会将青砖与黄泥烘烤成一个整体,密封性极好。
等火炕造好,点火试过之后,就是最担心安全的陈立也不再担心。又带着人将整间屋子重新修缮一番,包括重新加盖屋顶,力求尽善尽美。
只是干完了活,匠人还不肯走,也不知道给了陈立什么好处,让他兴冲冲叩见赵苏。
“公子,这火炕的创意实在绝妙至极,您若是打算开间铺子,那老匠人愿入您门中,替公子排忧解难。”
是个人就能看得出火炕的需求,虽说青砖和青铜所费不赀,但对咸阳的权贵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而且马上就要入冬,只要将消息放出去,生意只怕要好得挤爆大门。
“这是火炕的结构图,这是奏折,你看着该由谁递上去,便递上去吧。告诉匠人,无须保密,相反,传播的越广越好。”
赵苏将早已准备好的竹简和白绢一并交给陈立,大秦有十分明确的渠道,保证奏折会最终递到秦王的案头上。更何况,拦下谁的也没人敢拦下长公子的奏折,否则等父子见面之时,就是拦下奏折的官员人头落地之时。
陈立见公子毫无保留的将火炕的制作之法传出去,不由在心中感叹,王子就是王子,境界高远,果然与他们这些凡人不同。
等这些人一走,水娘端了饭食进屋,小心问道:“若是别家有这火炕制作之法,自然谈不上保密,但若是公子去做,必不用担心,一年可得百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