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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招招直取要害,逼得宁竹不得不使出力气来制服他。

车子随着他们的打斗剧烈摇晃,马儿不安地撅着蹄子。

平安也在一旁呲着牙狂吠,瞅准机会就要上前扑咬。

宁竹忙命令道:“平安!别动!”

“嗷呜!”

平安吠叫的声量小了些,歪着脑袋望着宁竹,眼睛里还有些委屈, 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不让它帮忙。

宁竹也很无奈, 平安这还未长成的身板,怕是刚咬到人就要被击飞, 她可不想它受伤。

封炎清醒的时候就不是她的对手,更遑论现在,最终宁竹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人死死按在车板上。

少年不断地挣扎着,后脑勺磕在木板也没有停下。

宁竹一巴掌拍在封炎脸上:“醒醒,看看这是哪儿,别发疯了。”

封炎呼吸轻轻颤动,涣散的瞳孔逐渐聚焦,看清了眼前人。

见他逐渐恢复了神智,宁竹缓缓松开手。

可是没曾想这人是个死心眼,刚得到自由就迫不及待弹起身,又被宁竹早有准备的扫堂腿绊倒,重新按回原地。

“能好好说话吗?”宁竹屈膝压住他后背,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要是不能,她就只能使用暴力手段了。

良久,封炎挣脱不开,声音嘶哑道:“大人呢?”

“回昌县了。”宁竹言简意赅的说完,转头对着宁荷说道,“小荷,把箱子里的信拿出来。”

“好!”

小姑娘闻言,立马踮着脚从箱笼里摸出信,转递给宁竹。

“我只是替人办事而已,这封信是他让我交给你的,”宁竹松开封炎,将信拍在他的胸前,“倘若你看完之后还是要走,我绝不拦你。”

封炎像块石头般僵在原地,只有捧着信的手微微颤抖。

宁竹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啧”了一声:“封炎,我跟你说话,听见没有?”

这孩子可真是难带,比宁荷差远了。

封炎抿了下唇:“听见了。”

宁竹对人家父子俩之间的秘密不感兴趣,领着宁荷走到一边,给他留出私密空间。

平安亦步亦趋地跟着,时不时回头冲封炎龇牙,敌对之意溢于言表。

昨晚赶路到现在滴米未进,还和封炎缠斗这么一会儿,宁竹的肚子也有些饿。

她拿出卞含秀做的干饼,这天气再不吃就得坏了。

姐妹俩一起排排坐吃饼。

宁竹掰了半块扔给平安,小家伙跳起精准接住,两三口吃完,上来蹭着宁竹的膝盖,早就没有方才被制止的委屈样。

放了油和盐的面饼它不能多吃,宁竹没有再给,打算晚点带它去林子里逛一圈填肚子。

等宁竹吃完手里的饼子,始终都没听见背后传来声音,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封炎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尊木雕似的一动不动。

方才还像个小狼崽子似的少年,独自坐在马车上,红着眼眶,眼泪都快把手里的信纸给打湿了。

哭得格外安静。

宁竹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抽了一张季新桐给她绣的干净的帕子递给他。

封炎就微微抬头,怔愣地盯着那帕子瞧,也不接过。

宁竹叹了口气,认命的替他胡乱擦了下脸,直截了当地问道:“去壁州还是回昌县?”

她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在这里耗。

封炎声音沙哑:“我爹让我跟你们走。”

他爹,薛志炳。

宁竹指尖一顿,将剩下的饼子递给他。

“吃点?”

封炎沉默着接过,埋头啃饼子,配上他方才打斗时散乱的卷发,活像是一只流浪狗。

宁荷从背后扯了扯宁竹的袖子,仰头问道:“阿姐,他要和我们一起吗?”

“对,等到了壁州就分开。”

宁荷小声说道:“他能吃吗?会不会吃掉我们很多粮食?”

小姑娘对粮食的看中都快赶上她了,小小年纪就操不完的心。

宁竹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故意提高音量:“放心吧,他爹给了粮食,够他吃三月的。”

封炎的眼眶明显又红了,却没有掉眼泪,只是面无表情地加快了吃饼的速度。

嗯,更像了。

宁竹心中点评完,招呼宁荷跟平安上车,甩动缰绳。

“回去找找秀姨他们。”

马车轮碾过枯枝,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宁竹本以为车轮痕迹会很明显,可真回头看时,那些浅浅的辙印和追兵走过的痕迹已经彻底被恢复原状的植被掩盖。

每棵树木几乎都长得一模一样,肉眼看不出什么区别,彻底弄混了宁竹的方向感,她只能凭着自己的直觉走。

这一走就是两天,仿佛进入了鬼打墙,不仅寻不到卞含秀他们的踪迹,连那些追兵和祝家村人也如同蒸发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这么继续绕下去也不是法子,如今没有他们的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耽误时间,直接朝着壁州而去。

昌县虽然毗邻壁州,但走官道起码也要走上十天半个月,倘若走山路要花两倍不止的时间,万一再遇到突发情况,他们车上的粮食不一定够吃。

宁竹最终还是放弃了原本打算从山脉中穿过去的想法。

夜里赶路,白日里就找个能遮阴有水源的的地方歇息,顺便再用硝石冻一些冰块,给人和马都降降温。

今日运气不大好,地图上显示的河流早就已经干涸,好在陶罐中还有一些水,省省能够坚持过完今日。

宁竹拿出地图,确认他们此刻的位置,她扭头看向封炎:“你去过壁州吗?”

封炎迷茫地摇了下头。

“薛大人为什么要让我带你去壁州?”

宁竹此刻有些后悔,早知该向季新承多打听些景朝局势,可惜之前两个月的时光全耗在认字上了。

“壁州有他的旧识。”封炎突然开口。

宁竹点点头。

有熟人在好办事,托孤这倒也说的过去。

反正不管怎么样,既然那里宁松的消息,怎么着都得去一趟。

“对了,薛大人是不是说,你还有件事情要告诉我?”宁竹试探着问道。

当初薛志炳以宁松的下落作为交换,不过为了防止宁竹变卦,消息他只说了一半,剩下的说是到了壁州再告知。

封炎点了下头:“还不能说。”

宁竹试图忽悠:“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提前告诉我不影响什么。”

封炎只是不通人情世故,又不是傻,之前就已经被宁竹利用过一回,这次再不肯松口。

宁竹眼见撬不开不开他的嘴,也只好放弃了,转而说道:

“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嵊南关。”

嵊南关是涉州与壁州之间的重要关隘,要去往壁州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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