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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向卞瑞萱。
那头,卞家人正在跟万永说着临别的话,宁荷悄悄走到卞瑞萱身边,将手中的布袋举起来。
“瑞萱姐姐,给!”
卞瑞萱红着眼眶,愣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向宁竹的方向。
“这......”
她半天不接,宁荷手都举累了,索性转过身,直接将布袋塞到了万永手中,然后在对方呆愣的表情下,头也不回地走向阿姐。
万永回过神来,只颤抖着抓紧布袋,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趁着天色未完全黑下来,万永背上包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卞瑞萱红着鼻子,声音里全是哭腔:“怎么会这样呢......” W?a?n?g?址?发?布?Y?e??????μ???€?n???????????.??????
其余人也是这般想的,不由叹了口气。
是啊,明明前不久就还好好的,这世道,怎么就把人逼成这样了呢......
......
离开山洞的万永,顺着官道朝着原北县而去。
路上,他打开手中的布袋,看清里面装着两个小小的银锭,是他一年的工钱有余。
万永愣了一瞬,死死地捏住银子,眼中蓄满了泪。
从未想到,那个平日里让他畏惧、心狠手辣的宁竹,竟会在临别前偷偷塞了银子给他。
银子在原北县或许是用不了,不过只要能离开涉州,在哪里都能派上用场。
万永的心中涌起一阵羞愧,他曾经在心中恶意揣测过宁竹,认为她冷酷无情,可如今看来,自己实在是错得离谱。
他最后回头看向众人所在的方向,泪水滴在手中的银锭上。
此恩无以为报,只望今后还能再相见。
......
万永走了,可是他们这一行人该往何处去,还未商量出一个所以然。
方掌柜眼珠子一转,打破了沉默:“既如此,诸位不如随我一道去昌县吧。”
昌县位于壁州和涉州的交汇处,距离此地是有一些距离的。
方掌柜心里的想法也很简单。
昌县是他的祖籍,相比于繁华的涉州城,他更多的祖产在那边。
当初他来涉州开铺子,不过是为了家中的孩儿能够向万风书院的夫子们求学,来日能够有机会改换门楣。
可谁曾想,万鹏实在没有天赋,苦读多年,却未能考取半分功名,最后只能放弃科考,安安心心继承家业。
如今局势动荡,回老家无疑是个绝好的选择,他的家族在昌县根基深厚,绝不会出现原北县那样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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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脸上都露出犹豫之色。
方掌柜见此,既然并未直接拒绝,那就是有戏啊!
他再接再厉,抛出了更大的诱惑:“昌县那边不用担心路引,我有办法,另外诸位的粮食问题,我也能一并解决!”
原本计划到了原北县就找镖局或雇几个壮汉护送他们前往昌县,可如今原北县已沦陷,计划不得不改变。
方掌柜将底牌都抖落出来了,一门心思想带着众人同行,自然是早就盘算好了的。
一来,路上危机重重,人多力量大,能分散风险,二来,他看中了宁竹的武力值,以及其他人手中的武器。
不得不承认,方掌柜的话确实搔到痒处,让人心动。
若能顺利到达昌县,不仅没有了后顾之忧,还能在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中暂时避难。
宁竹也在心中权衡着去昌县的可行性。
季家夫妇并未参与讨论,算是把话语权让渡给了宁竹。
他们心中清楚,一路走来比宁竹比这些大人更加沉稳细心,总之,无论怎样选择,他们都会一同面对。
就在方掌柜心中暗喜,以为事情即将敲定时,一直沉默的曹余馥突然开口了。
“方掌柜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路上危险重重,不能不想。我娘家就在原北县边上的村子,那里依山傍水,平日里去的人不多,或许也是个不错的去处。”
曹余馥的娘家并非富裕人家,只是普通的农户,当年她嫁入卞家,也是机缘巧合。
她替生病的父亲去县城抓药,正好遇上了来谈生意的卞景辉,两人一见钟情,最终修成正果。
从村里嫁进县城,已是了不得的事,当初也曾被人津津乐道。
曹余馥与卞家和季家是正儿八经的姻亲,兰丰村距离涉州城也近,无需经历长途跋涉的危险。
听起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是相应的,谁也不敢保证村里没有出现原北县那样的惨状。
局势一时僵住了,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抉择。
宁竹沉默半晌,抬眼看向方掌柜:“去昌县会经过兰丰村吗?”
方掌柜反应很快,点头道:“经过。”
可以经过!
季新承立刻明白了宁竹的意思:“先去兰丰村探探情况,再做决定。”
宁竹微微颔首:“可以先去兰丰村看看,倘若不行,直接转道去昌县,左右顺路,费不了什么功夫。”
这回无人提出异议,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暗地里,曹余馥悄悄松了口气。
她确实存有私心,想回去看一眼娘家的境况,方才要是大伙儿都不同意,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幸好,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多耽误一日,便要消耗更多的粮食,兰丰村不算远,抓紧时间上路,今晚就能到达。
众人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启程。
这时,卞瑞萱走到宁竹身边,轻声说道:“谢谢你,小竹。”
宁竹抬头看她,笑了笑:“你不用跟我说谢谢,又没帮你做什么。”
卞瑞萱摇摇头,目光真诚:“还是要谢谢的。”
不光是替万永说的,更是为宁竹一路上的付出,从带他们出涉州城,到冒着生命危险独自探路,这些桩桩件件她都是欠着一句“谢谢”的。
卞瑞萱本就只是想来单方面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说完本来打算离开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宁竹乱糟糟随意抓起来的头发。
她脚步一顿,抿了抿唇,小心提议道:“要不,我帮你重新扎一下吧。”
宁竹看着男装打扮的卞瑞萱,再看她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略显潦草松垮的发髻。
末世里她习惯了短发,到了这里,面对这头又长又干枯的头发,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
她也是会扎头发的,只是不太会用发带。扎好之后,每每稍微一做大动作,很快就会松散开,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发髻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一个时辰。
每日都要反复扎头发,着实麻烦,宁竹想剪短头发的心思,那是一天比一天重。
倒是很少见到卞瑞萱重新束发。
既然她都主动开口了,宁竹也就不客气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发带递给卞瑞萱。
“那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