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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之乱,仅仅一月,七州二十八郡皆尽燃起战火。

黄巾之乱,这个词对读过《三国》的人来说再熟悉不过。

再一询问,“自称‘天公将军’的张角”,“太平道”,很好,已经不用再想,他确实穿到了东汉末年,离三国乱世只差临门一脚。

而他,乃是豫州陈王的长子。家中的封地陈国,只有9个县,还没有隔壁的颍川郡大,在黄巾之乱的浪潮下,仿佛一根细弱的白烛,随时都能被吹灭。

好在他爹能征善战,擅骑擅射,在起义军中稳稳当当地守住了封地。

刘昀稍稍安下心,便开始了漫无止境的书海战术。

他从浩瀚书海中翻阅知识,不断地总结、实践,努力提高封地的城防与基础建设,增强实力。

其中的一项成果,就是眼前的筒车。

筒车,是水力运作的灌溉工具,利于农业。秦汉之际,大多数农民使用桔槔汲水,直到汉灵帝时期,大宦官毕岚造了翻车,水车的雏形才终于诞生。

要按照正常的发展,从人力翻车进化成水力筒车,中间还要等上八百年。

刘昀占了先知之便,又有高中时的力学知识在手,便着手捣鼓起了这玩意。

且不提水力筒车能节约多少人力成本,仅仅是“救旱岁苦”,便值得刘昀投入精力。

“世子,听说这几日‘天工阁’对便携手/弩进行了二次改良,不知效果如何?”

刘昀回过神,抬起左手,扬了扬握着的轻弩,满意道:

“射程比上回提升了二十丈,射击速度快了一倍。比起精兵弓队,显然还是我们的轻弩更有优势。”

汉弩根据强度,可粗暴地分为轻弩与重弩。重弩大多是弩机与弩炮,重量大,不易携带,以单人的臂力难以拉开。

而汉朝能够随身携带的轻弩,射程比起普通的弓来说并没有多大优势,且弩的装填速度缓慢,成本较大,综合分析,准备一支轻弩队,在战场上的效益远远比不上一支强有力的精弓队。

但如果,将轻弩进行改造,延长射程,降低装填速度呢?

刘昀从箭篓抽出一支木羽弩箭,推入矢道,目对望山,扣动弩机。

弩箭射出,横跨八十余丈,正中田埂外的银杏树。

这次改良的轻弩,射程约在280米左右。数值看似不起眼,说出去却无人敢信。

要知道这只是一张二石不到的轻弩,而非十石的大黄弩。两石以内的汉弩,普遍射程只有100米左右,超过200米射程的弩,至少需要四石以上的张力,其重量与所需的臂力与二石以下的轻弩不可同日而语。

其他人都明白这支改良轻弩的意义,各个目光炯炯。

他们看向刘昀的视线无比灼热。但当他们注视了一会,便发现刘昀神色淡然,仿佛这些能够左右战局的利器,对他而言只是山间的一缕风,一捧清泉,只能引他掠视,无法留他驻足。

所有人都下意识敛去面上的喜色,收起澎湃的心神,在心中自省。改弩只是开始,如今雒阳纷乱,九州辐裂,他们更该稳定心神,不该因为一点成果就扬扬自得。

再看荣辱不惊的陈王世子,几人愈生叹服之意。世子年仅十六,不仅高才博学,温仁好义,而且心性稳重,从不为外物所移,令人望尘莫及。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刘昀之所以没什么表情,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基建成果无动于衷,而是因为……他在学习。

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已经在脑中点开“图书馆”的app,开始认真读书。

理论与实践,知其然与知其所以然,两者之间的距离比山高,比海深。

譬如,他知道硝石可以制冰,但是知道什么能制冰是一回事,知道怎么制冰是另一回事。等他弄清楚制冰的原理,一到实操,又是各种手忙脚乱。

原料的来源要考虑,实践与理论的区别也要考虑……总之,一个人一个头真的忙不过来,刘昀除了抓紧一切时间看书,学习理论,还要四处寻找人才,帮他将芜杂的理论知识转换成实践。

总之很忙,非常之忙。

就在前几天,他收到了大将军何进去世的消息,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刘昀一边在“自然科学”的借书区找书,一边习惯性地一心二用,琢磨下阶段的计划。

这几年他的重点基本放在农业与军防上。如今何进已死,雒阳将乱,他是不是应该……出去捞几个内政与谋略方面的人才了?

隔壁颍川郡,著名的三国名士生产基地,离得这么近,这么也得去捞上一捞。

第2章

刘昀回到家,听说任峻在堂屋里等自己,便将马绳丢给侍从,疾步前往。

任峻,前几年因为黄巾之乱,带着宗族投奔陈国的河南富户。后来入了陈王府当门客,因缘巧合之下被刘昀选中,进了刘昀新设立的 “归本居”,主管与粮食有关的重要课题。

刘昀一进堂屋,就看到任峻正和他爹——陈王刘宠聊得畅快,丝毫没有久等的焦虑。

缓下脚步,刘昀抚平衣袖上的褶痕,在刘宠下首入座。

尽管刘昀手下的“天工阁”已经造出凳子、长椅等物,但在会客时,为了以示尊重,陈王府还是使用汉朝的礼制——摆设茵席,正跽跪坐。

此刻,刘昀就坐在任峻对面的席位上。见任峻要起身行礼,刘昀连忙制止。待他重新入座,刘昀笑道:

“伯达匆匆上门,必是为我带来了好消息。”

任峻面带喜色:“多亏世子从古籍上找到的秘方,今年阳夏南部稻田种下了崔农监改良的稻种,亩产增了三成。”

凤眼微微睁大,刘昀压住唇角的弧度,看向上首:“确是带来了极好的消息。阿父今日可一定要设宴款待功臣,搬出府中最好的酒,绝不可辜负崔农监这几年掉的鬓发。”

刘宠同样喜不自胜。他大约早就得到消息,咧开的嘴角从进门起就没直过。

“本王岂会吝啬区区几坛美酒?阿菟——”

因为过于高兴,刘宠不小心叫出了刘昀的小名。

一听到“阿菟”两个字,刘昀的嘴角就不易觉察地抽了抽。

古人给孩子起小名真的特别随意,而且特别通俗。

“菟”字有老虎之意,刘宠刚才的那声“阿菟”,相当于当着客人的面喊他“虎子”。

不小心被当着门客的面叫出了小名,刘昀还能怎么办,只能当做没听到,吩咐侍女倒几杯丁香水,人手一杯降降火。

堂外传来异响。

伴着竹帘相互撞击的声音,一个十五岁左右,长着娃娃脸的少年阔步而入,一边擦拭额角的汗水,一边咕哝: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来人正是刘昀的弟弟刘巍。坐在上首的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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