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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域,沈瑞家里怎么样,用不用他去接他,安不安全,有没有跟管家报备…

夏铭冉的问题太多了,换作平常明尧必定没耐心,现在耐着性子,安抚起夏铭冉得心应手得很。

夏铭冉对他跟沈瑞一张床上这件事尤其大惊小怪…也对,沈瑞可还是小说中他的官配呢。

明尧悄悄看了一下时间,沈瑞洗澡怎么洗那么久?

这都四十多分钟了。

夏铭冉还在问他乱七八糟的问题,明尧很快不再注意,重点在回答夏铭冉的问题上。

等沈瑞洗完澡,往卧室看了一眼,随即听到夏铭冉的声音。

沈瑞的视线一寸寸暗了下来。

在他的床上,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打电话,神情那么专注,语气这么柔和,对面的骨头都被酥掉了吧。

沈瑞到底没有进去,一言不发,去把头发给吹干净了。

等明尧打算挂掉电话,这才惊觉他和夏铭冉已经打了一个小时多的电话。

沈瑞洗澡洗这么久?

后知后觉,他好像打电话间听到脚步声了,明尧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心虚。

挂断电话没多久,沈瑞把头发都吹干了,把外面的灯关掉,关上卧室地门,“打完电话了?”

明尧讷讷地点头:“打完了。”

沈瑞掀开被子,背靠床头,关掉大灯,留下一盏夜灯。

明尧只感觉到旁边微微塌陷,视线也变得昏暗了。

“夏铭冉很关心你。”沈瑞说。

明尧说:“他今天约我去看烟花,不过遇到两个人找我麻烦,他心里愧疚,把错误揽在头上了,不高兴呢。”

沈瑞漫不经心地想,这倒也未必。

谁知道究其根源,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两个人不高兴呢?

不过,他不会做不必要的提醒,说不必要的话。至于烟花的表白,他想,夏铭冉也不会说的。

毕竟,夏铭冉没有把握好全局,搞砸了。

沈瑞垂眸,不想再谈论夏铭冉了,转移话题。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继续当你的家教?”

明尧倒没有多想,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

对了,他跟沈瑞回来的目的,确实是因为沈瑞要跟他说这件事情的。

这牵涉到沈瑞具体的背景…明尧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

他只知道沈瑞的垃圾父亲赌博家暴,还欠下高利贷被人找上门,前些年又因为诈骗享牢狱之灾,最近才出狱。

而沈瑞恐同的诱因,他就不知道了。

明尧有一种感觉,接下来,他就会从沈瑞口中得知了。

沈瑞语气很淡,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轻声:“因为,我的父亲出狱了。”

明尧早就知道了,不过,他要做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沈瑞可不知道他知道。

沈瑞靠在床头,勾起深处的记忆,轻描淡写总结十几年来人渣父亲对他的伤害。

“我从小就一直被他家暴,被他拉去外面乞讨赚钱,他赌瘾大,赚多少赌多少,他后面还不上,开始欠下高利贷,高利贷也还不上,就去诈骗。被我举报去警察局,坐牢了,不过迟早的事,我送了他一程而已。”

明尧眼里满是心疼,这么小的孩子…换作是他早就产生心理阴影了,未必有沈瑞如今活得这么坦荡和坚韧。

沈瑞如今三观没歪,真的很了不起,怪不得是主角呢,如果是反派,估计要毁灭世界了。

沈瑞仿佛在说别人的经历,甚至笑了笑:“没什么,我长大后他在我手里讨不到多少好处,打我也会跑,会反抗,跟他拼命。他不敢像以前一样打我。”

“沈瑞。”明尧这次没有喊班长,而是喊了沈瑞的名字。

他伸手捂住沈瑞的眼睛,轻声说: “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

沈瑞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明尧的手心:“所以说我不当家教,因为他出狱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找到我,我怕他会伤害你,连累到你。”

视线一片黑暗,沈瑞也不动,任由明尧捂住他的眼睛,吐露这些年不曾对人说过的话。

会害怕吗?觉得他是个麻烦。

会嫌弃他的血液如此不堪吗?

沈瑞安静了下来,他要把心挖出来,给明尧看。

让他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卑鄙、不择手段、虚伪。

有时候很多人对他的评价确实没有错,他就是一个疯子。

坦白脆弱,到底是处于弱势地位,还是当一个守株待兔的猎人?

“别人可能会害怕。”明尧放开手,直视沈瑞的眼睛,认真说。

“但我一点都不怕,如果他敢找我,我一定帮你把他送进监狱,让他这辈子再也出不来。”

沈瑞的睫毛颤了颤,没有看明尧:“我的父亲还是一个同性恋。”

明尧没有插嘴,等沈瑞继续往下说。

“我的母亲其实也是同性恋。他们想当世俗中的正常人,组建了家庭,生下了我。只是,我的存在反复向他们证明,他们向现实生活投降,生下了我,我是他们背叛自由的象征…”

明尧没想到,沈瑞的家庭是这样的组合…

怪不得沈瑞对同性恋有一种复杂的态度,厌恶?还是漠然?

沈瑞眼神冰冷,嘲讽道:“母亲生下我后,她受不了这种生活了,选择和真爱私奔出国。我的父亲后来破产,性格更加暴躁。”

“对于他来说,我是灾星,是祸,他认为一切都在生下我之后运气变差了,对我非打即骂。”

“可他这一辈子都不敢公开承认喜欢男人,只敢在半夜偷偷摸摸把男人回家,不敢让人发现,真可怜。”

这种人有什么可怜的!说可怜都是夸奖他们了。

明尧想,沈瑞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承担两个成年人不敢面对世俗的错误,他又做错了什么?

明尧心疼了。

沈瑞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

他生性淡漠,对无数事情当走马观花事不关己,看似在群众中,实际上在高处审判着他人、自己,审判着世界。

自从知道生活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他对于正常的感情,对亲情没有任何感觉,对父母亲,他更没有任何感情。

为什么跟明尧说呢?

沈瑞想,如果知道他从什么家庭走出来,一定不会对他有滤镜了。

在明尧眼里,他好像永远是厉害的、乐于助人的、强大的、坚韧的形象。沈瑞确实也是如此示人的。

只是,在明尧面前。他不想要伪装出来的面具,真实的他,拙劣的他,把自己的阴暗面挖出来,给明尧看。

沈瑞心底涌出各种各样阴暗到不能说出口的情绪。

紧接着,他被一个紧紧的拥抱抱住了。

明尧抱住了他。

很紧很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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