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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是的,一年四季都是这样,”
安德里斯把她戴的帽子往下压了一压,再仔细将围巾缠得更紧了一些,说道,“小时候我听说,如果北地的孩子要学习魔法,不论什么天赋,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火系魔法。”
“真假的?”
米娅感叹。
除了她以外,其余三人的装备就没这么齐全了。阿尔维斯只不过多穿了一件外套,伊登在自己的法师长袍外加了一件毛茸茸的斗篷,而回到老家的安德里斯干脆一件衣服也没加,看着就让人怪冷的。
米娅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
外头狂风嗷嗷地吹,安德里斯就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居然手掌还是热乎的,仿佛随身自带一个暖气系统。
哎,现实里要是有这自动调温的功能,一年能省下多少电费呀!
“安德,你那围巾还有多的吗?”
伊登及时地凑了过来,非常凑巧地将两人牵着的手从中间分开。
安德里斯看上去不大想搭理他,不过还是从自己的行李里掏出了一条围巾,鄙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令人惊讶,你的火焰魔法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哪有哪有,我是想跟老师围情侣款。”
伊登又非常自然地从安德里斯的手中接过那条围巾,同时非常自然地说出了颇为不要脸的话。
他话音刚落,安德里斯就拽住了围巾的另一头,没能让他全部拿走。
“你干嘛?”
伊登那双金色的眼睛把他给瞪着,“不是说好给我的吗?”
“我反悔了,不给你,”
安德里斯面无表情,“我要围。”
“你要点脸好吗,你连衣服都没换,围什么围巾,也不怕热死!”
伊登夸张地抖抖自己那一身毛茸茸的大斗篷,“安德里斯,请把温暖的围巾让给你需要的队友,好吗?”
“走吧,老师,”
趁两个人吵架的功夫,阿尔维斯从另一侧绕了过来,搭住米娅的肩膀,把她拉了过来,“两个白痴……他们自己待会儿会跟上来的,不用理他们。”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对这两人的秉性深感了解的米娅点点头,跟着阿尔维斯快步走出了私人传送阵的地点。
他们从北地一处小巷的民房内走出来的时候,一片轻柔的雪花刚好落在米娅的脸上。她用手一擦,那片冰凉的雪就化为了一滴小小的水珠。
她抬起头,向上望去。
与琥珀港灿烂炽热的盛夏不同,北地的天空中正飘落着小雪。雪花害羞地落在街边,为这座城市织就了一层轻薄的白毯。
明明身处同一座大陆,同一个帝国,琥珀港与北地之间,却相隔着漫长到不可思议的距离。
而跨越这段距离,不需要米娅日夜兼程,不需要乘坐游轮穿越看不见尽头的大海,不需要在飞机上挨过难熬的十数甚至数十小时,只要闭上眼睛,再重新睁开,就能进入到一片崭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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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只有在魔法世界中,才会出现的事。
“老师?”
见她站着没动,阿尔维斯便停下来等她。
“没什么,”
米娅摇摇头,笑着说,“稍微有些惊讶……我们走吧。”
第75章
早在出发前,米娅就已经了解到,北地如今已经——虽然她毫不意外——归入了安德里斯的名下,由他进行管理。
当年,在实际掌权的雷纳德·林德伯格暴毙后(天呐她居然还记得那坨肉山的名字,真是了不起的记忆力!),林德伯格公爵迅速失去了对封地的掌控。
权力真空的出现让整个北地的大小贵族蠢蠢欲动,都恨不得从公爵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吃吃。
彼时,林德伯格公爵走投无路,给安德里斯写了无数的信件,指望着这位已经成为大魔法师学徒的次子能给他提供援手。
信件里的话语从趾高气昂的命令到心急如焚的恳求,从低三下四的哀求到无能狂怒的咆哮……安德里斯从没有写过一封回信。
据安德里斯自己说,信他倒是都留了下来攒着,攒到一定的数量,就在千湖城附近找个空地生火,用来做点小烧烤吃吃什么的。
“我当时还经常做给您吃来着。”安德里斯提示说。
“……我以为那是你在练习火系魔法?”米娅喃喃。
……得,她还欣慰新收进来的学徒私底下勤奋的练习(还不忘把练习成果给老师送一份过来,并且安德里斯的厨艺还挺不错的),原来人家只是在处理可燃垃圾!
安德里斯的小烧烤吃了小半年之后,送来的信渐渐就少了。不久后他听说,林德伯格公爵在一次狩猎中失踪,不知去向。
长年服侍公爵的管家说,公爵突然有了兴致,执意要在一个暴风雪的日子里出门打猎。他们极力劝阻,公爵却因此更为恼怒,最终气冲冲地丢下侍从与护卫,独自一人策马而去,从此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封地不能没有新的领主,既然林德伯格公爵本人音信全无,他的直系后代一个已经烂在了地里,另一个压根儿就没有理会这摊烂摊子的意思,北地所有有能力参与这场权力争夺战的人,便全都你争我抢前赴后继地挤上了牌桌。
斗了好几年功夫,前任林德伯格公爵的一名远房表亲成功上位,成为了新一任的北地领主。
顺带一提,在过去几年期间,北地的一名猎户偶然间发现了前任公爵的尸体。
据猎户说,那句肥厚的死尸躺在结了冰的溪水中,被冰冻的那一半依然能勉强辨认出样貌,而露出冰面的一半,则已经野兽啃成了骨头架子。
河面上还残留着他被撕碎的衣物,以及大约是从衣物里掉出来的、一地金光灿烂的珠宝首饰、金银钱币。
野兽对它们不感兴趣,把这堆价格昂贵的小玩意儿踢得满冰面都是。太阳升起时一打,满地的金光闪闪,甚是壮观。
看林德伯格公爵的体型也知道,此人对包括打猎在内的一切户外活动都毫无兴趣,更不必说是在暴风雪的日子里出门打猎。
此外,他还胆小如鼠,就连如厕和沐浴也会要求护卫守在门后,又怎么会突然起了打猎的兴致,就独自一人进了森林?
不过嘛,不管是安德里斯、那位远房表亲还是别的什么人,都对探寻公爵之死的真相漠不关心。
于是,这位在北地呼风唤雨了整整三十年的大公爵,就被几名仆人抬了回去,草草地和他那个同样死得凄凄惨惨的大儿子葬在了一起。
就这样,北地在远房表亲的手中又经营了几年。
表亲是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对待安德里斯这个理论上可能会影响他继承权的“障碍”,明面上没有半分过不去的地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