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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了药方。

米娅毫不客气地将它们全丢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就这些了吗?”

她问道。

“就这些,就这些,我全都给您了!!”

雷纳德伏在地上嚎啕,“请您饶恕,大人,我祈求您的慈悲……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我发誓!!”

米娅一把将密室里的置物架推倒在地,架子上的物品散落一地。

装着药品的玻璃瓶砸得粉碎,一些既像刑具又像性丨爱物品的道具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

“一时糊涂?”

她冷笑一声,“上个月从你卧室里抬出去的三具尸体也是一时糊涂吗?”

雷纳德没有说话,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显然他已经猜出了她的情报从何而来,眼神里透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愤恨。

这时,房间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雷纳德那两只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隙的眼睛霎时睁得滚圆,射出两道惊喜的精光——这两道光芒很快就在门开之后黯淡了下去。

安德里斯从门外走了进来。

“您要问的都问完了吗?”

他说。

“问完了,”

米娅点点头,“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安德里斯笑了笑,走上前来。

这间富丽堂皇的卧室中摆满了珍奇名贵的装饰品,就连床幔上的刺绣也是金线织就的,被灯光一打,溅出一片金灿灿的光芒。

光芒映衬得安德里斯的金发愈加好看,如同油画中圣洁的天使降临人间。

雷纳德却仿佛见到了恶鬼一般,牙齿上下磕碰,发出格格的声音。他在地上徒劳地向后蠕动,涕泪横流。

“您答应过我的……”

就在手指被安德里斯踩断的同时,雷纳德转过了脑袋,用愤怒、恐惧与乞求的眼神注视着米娅,喃喃道,“您是一位大魔法师……您不能言而无信……您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的呀,”

米娅摊开手掌,“我说要饶你一命,可没说安德里斯会饶你一命。”

她从书柜里取下了一本与北地植物有关的大部头,舒舒服服地窝进了卧室的椅子里,顺便设下了一个隔音结界,以屏蔽卧室内杀猪般的哀嚎。

安德里斯办完事之后,天已经快亮了,米娅甚至靠在椅背上睡了一觉。

她打了个哈欠站起来,顺手把那本大部头也塞进了自己的背包。

“都解决完了吗?”

她问,“没有什么落下的吧?”

“没有。”

安德里斯摇摇头。

他们并肩走在霜雪堡的走廊中。

雷纳德先前被米娅逼着带路的时候,一定很疑惑,为什么偌大一个霜雪堡,一路上就是没碰见一个仆人——安德里斯告诉米娅,这是因为林德伯格公爵体贴儿子异样的性癖,“贴心”地帮他遣散了附近的仆人,以免有不好的传言流传出去,影响了林德伯格家的声誉。

之前,当雷纳德在房间里“试验”秘药的配方时,他一直就是这么干的。

公爵的“贴心”,倒是替此刻的二人省下了不少麻烦。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两人错开的脚步声。

远方天色熹微,深紫的夜幕已经有了些许褪色。安德里斯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突然说道:

“……我的母亲是霜雪堡的女仆。”

安德里斯的母亲是霜雪堡的女仆。

女仆在霜雪堡中服务了十数年,为人踏实、做事本分、待人温和。

女仆没有结婚,据说家人也在早些年的一次雪崩中丧生。或许正因如此,她干活分外卖力,总是笑着跟别人调侃说,她要多挣些养老钱,等以后干不动了,就回乡下当个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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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安德里斯长大后,与他母亲交好的另一位女仆告诉他的。

他从没有亲眼见过母亲,她在生产时因难产而去世。

未婚的女仆在城堡里怀孕,一般都会被直接扫地出门:管家会呵斥她们不检点的行为玷污了主人的荣誉。

奇怪的是,安德里斯的母亲却留了下来。

林德伯格公爵为她单独准备了一间卧室,还让一位小女仆照顾她的起居。

这下,霜雪堡的仆人都猜到了原因:

这位女仆肚子里多半是林德伯格的种,瞧瞧,这女人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长得也不算貌美,没想到居然勾引到了公爵!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要知道,自从公爵夫人与他离婚后,公爵不论在外面玩得多花,都没有留下过第二个子嗣!

外界流言纷纷,说是公爵那方面出了毛病,这辈子只会有大少爷一个后代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倒叫一个不起眼的女仆钻了空子!

这下可好,她下半辈子算是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女仆产下了一名男婴,随即因产后大出血死在了产床上,没有了享受荣华富贵的资本。在她生产之后,霜雪堡的管家抱走了这个男孩。

起初,林德伯格公爵对这个男孩很是不错,还亲自为他起了名字——但是在安德里斯四岁那年,他却在某个深夜带着满身的酒气冲入他的房间,将熟睡中的他从床上拎了起来,再狠狠地扔在地上,不少人都听到了男孩稚嫩的惨叫。

那天夜里,安德里斯被打断了一半的肋骨,脸也被扇得红肿得吓人,足足过了大半个月才消下来些许。他从此搬出了自己的卧室,与仆人们同吃同住。

“大概是三年前吧,雷纳德刚研究出秘药的时候。他很高兴,喝了很多酒,点名让我去收拾他屋里的尸体,”

安德里斯淡淡地说,“然后我才知道真相。他说,我可能是他的儿子。”

“可能?”

米娅问道。

“可能。”

安德里斯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时间太近了,算不出来。”

米娅只感到胃里一阵翻腾,强烈的厌恶感冲上心头,激得她脖颈后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她停下脚步,指了指霜雪堡的另一头,问道:

“那你还要去处理公爵吗?我可以等你。”

安德里斯摇摇头。

“雷纳德把控霜雪堡已经十多年了,北地的一切政事都是他在处理,公爵只管吃喝享乐,”

他凝视着米娅手指的方向,轻声道,“林德伯格得罪的人太多,只是依靠雷纳德的手段强行给压了下去。他一死,他不会有几天好日子了。他会死得比他更为凄惨。”

“到时候,我会同您请个假,回到这边来看看的。”

既然安德里斯都这么说了,米娅也就不再多问。

他们迎着微微明亮的天色走出霜雪堡,脚下未被扫净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天幕中一个小小的黑点越变越大,一条漆黑的巨龙划破夜色,降落在了霜雪堡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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