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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飘摇,父亲被陛下免去官职,赐魏卫将军,只留下一个虚爵。”

苏壹懂了,也就是说大老爷常翌和郑夫人其实是长期处于两地分居状态,而郑夫人被老夫人和常翌迁怒,导致二子被老夫人抱到身边扶养,沈从仪的便宜弟弟从小便不在亲爹亲娘身边长大。

等等,郑夫人为什么会被迁怒……

“你说郑夫人被迁怒,为什么?”

沈从仪给苏壹加菜的手微微一顿,没有正面回答苏壹的话,转而道,“虢国公府两房向来不睦,其中也有祖母偏心的缘故,再加上我母亲是续弦,不太得祖母她老人家的欢心。我父亲是长子,自幼身体孱弱,身为武勋公府的嫡子却不能习武,只能转去读书。嫡次子常端比兄长小三岁,身体康健,武射箭样颇为精通,据说幼时就有常家太祖父之风。

父亲年近三十无所出,那时候二房的孩子已经启蒙读书,后来大房的正头夫人去世,隔了两年要准备娶续弦。可一般人家谁肯让女儿做续弦,尤其是长房无所出的情况下,最后找来找去,寻的了一位六品小官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母亲。我母亲进门一年就生下长房了孩子,也就是我。”

苏壹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身为长子常翌并不能习武,而二儿子常端却习武天赋不错。

可偏偏常翌占据嫡长子的身份,按照本朝律法嫡长子袭爵,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常翌就是第三任虢国公,这样一来,次子必然心有芥蒂。

再加上老夫人偏心次子,长此以往两个儿子的关系越发不好。

后来常翌到了三十岁还生不出孩子,或许让二房的人看到了希望,甚至想把二房的孩子过继给大房,这样一来爵位还是二房的,可谁知道续弦郑夫人进门不久就怀上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下就尴尬了。

沈从仪继续给苏壹加菜,“母亲小门小户出身,无论是管教下人,还是内宅交际都不太在行,虽然生了孩子,但依旧不被祖母喜欢,据说当年虢国公府管家权一直都在二房夫人的手里。一直到嘉佑五年,二叔常端犯下大错,管家权才转交给母亲。祖母的身子自从祖父去世之后就不太爽利,为表孝道,如今二房依旧住在虢国公府,二叔和二叔母日夜侍奉在祖母身边。”

苏壹皱眉,觉得老夫人对外称身体不好恐怕只是借口,舍不得二房才是真。

刚想说话,苏壹突然一个机灵,看向面前的神色如常的沈从仪,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差点被你带偏了,我刚刚是问,为什么你丢了之后,常大人他们会迁怒郑夫人。”

沈从仪微微蹙眉,苏壹道,“别想茬过去。”

沈从仪笑道,“哥哥总该先把饭吃了,再不吃饭就冷了。”

苏壹拿起筷子扒饭,两个人很快吃完饭,把餐盘收拾完,两个人去室内的小炕上坐着。

沈从仪挨着苏壹,苏壹挨着小炕桌,桌上还摆了一盘又大又漂亮的蜜橘。

苏壹随手拿起一个橘子剥皮,沈从仪则是把郑夫人是如何请大师批命,自己如何被人带下船,之后自己又如何丢的,讲给苏壹。

沈从仪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轻松,仿佛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

苏壹则是越听表情越难堪,噗嗤,橘子被捏烂,汁水顺着手指滴在衣服上。

沈从仪拿帕巾给苏壹擦手,“哥哥别生气。”

苏壹看向他,“这些事,都是虢国公府二房的人告诉你的,是不是?”

沈从仪就知道以哥哥的敏锐,一下就能发觉。

“是。我被认回去不久,这些消息就传到了我这里。当初朝廷动荡,官场上人人自危,这件事被虢国公府瞒的死死的,生怕被外人知道后参国公府一本。这件事烂在虢国公府这么多年,不可能我一回来就能轻而易举打听到。因此只能是有人特意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目的是让我怨怼亲生母亲。”

苏壹脸色难堪极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沈从仪看向苏壹的眼睛,“哥哥曾经教过我,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这些年我跟着哥哥吃好喝好,找到一个那么好的老师,还考上状元,我已经很知足了。”

“可你本应该过得更好,你本来就应该考上状元。”苏壹低吼道,他气的浑身颤抖。

“你这一辈本来应该顺风顺水的考上状元,而不是……”不是在一个小小的沈家村任人欺凌,吃苦受罪,几次频临死亡,最后才考上状元。

苏壹忍不住开骂,“那女人是傻子吗?你可是她唯一的儿子,为了救她贪污民脂民膏的家人,她竟然把你至于险地,她真是蠢透了!”

沈从仪看着苏壹骂人的样子,觉得这个模样的哥哥很可爱,就连骂人都这么可爱。

“嗯,真是蠢透了。”

苏壹可算是知道刚刚沈从仪为什么要先让自己吃饭,现在他气的简直想打人。

沈从仪仔仔细细的用帕子给苏壹擦手,“如今朝廷对旧勋管控颇严,虢国公府内部也不平静,老师说我初进翰林院,最关键的是让陛下看到我的能力,国公府这口烂锅里不值得我陷进去。”

苏壹听着沈从仪如此冷静的分析,越听越心疼。

他不知道沈从仪在突然得知这些事的时候是怎么撑过来的,他现在很后悔,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在沈从仪身边。

“没关系,你想做什么都去做,其他我没法提供给你,但是我可以给你钱,好多好多钱。”苏壹说这句的时候时候很认真。

沈从仪看着苏壹近在咫尺的唇角,手里握着苏壹的手,他缓缓低头想把苏壹的手含进嘴里,看看他的手指是不是比橘子还甜。

就在这时,苏壹突然“啊”一声。

“对了,我给你看两样东西。”说着苏壹去柜子里拿东西。

沈从仪只觉得眼前一恍,苏壹就跑走了。

苏壹把东西递给沈从仪,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咱们说不定还能用这两样东西攀上贵人,到时候管他什么国公府,谁来咱们也不认。”

沈从仪自己手里的两件东西,一件是个透明玻璃杯,而另一件则是一个镜子。

这件镜子和普通铜镜不同,镜面呈现银白色,即便如今是晚上,在这只点了灯烛的昏暗室内,沈从仪也能在镜子里清楚看见自己的五官。

即便是沈从仪性格再淡定,看见这两样东西后都忍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苏壹道,“这是咱们家玻璃坊造出的玻璃和银镜。银镜其实也是用玻璃做的,玻璃表面附着一层银膜后,就能变成镜子,这种镜子可比铜镜清楚多了。”

沈从仪震惊的看向苏壹,“这……”

苏壹道,“玻璃也好做,沙子、石灰石、碱,这三样东西高温煅烧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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