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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林疏瞳孔收缩,生怕下一句就是不好的转折。

葛秋婉咬牙:“可是那大半年...你放下A国的一切跑回来...你工作室的合约...你准备了那么久的作品....”

为人父母,无关事态紧急与否,最愧疚的无非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子女前程。林家一向家风开明,尽管忙碌,从不会缺少对孩子感情上的关注,林疏的一切选择,哪怕突如其来他们都会尽力支持,同样,这份投入也换来孩子对父母的依恋,任何想法林疏都会向他们分享,包括自己在A国的各种展望。

林疏理解他们的别扭,也是货真价实的松了一口气,学葛秋婉说话缓和气氛:“妈,我爸劫后余生还不好好休养,这是他说没事就没事的吗?”

葛秋婉泪痕未干,白了他一眼,林疏吐了吐舌,心下却怅然若失。

所以,他回国的原因是因为父亲的身体?

这就是沈缚遮遮掩掩,宁愿撒漏洞百出的谎也不愿意说出的真相?

可是,有必要吗?这种情况,他别说放弃事业,让他放弃生命也在所不辞,更何况还是不幸中的万幸,不是不治之症,他没有失去亲人,怕他伤心更是说不通。

思来想去,疑点又回归到了男友身上。

“妈,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葛秋婉扭着身子,不跟他对视:“什么?都说了你爸晚上就回来。”

“不是,”林疏挠了挠下巴,问同龄人还好,问长辈就有些难以启齿,“我.....为什么会跟沈缚结婚,我们的婚约不是作废了吗,就,我是怎么原谅他的....”

葛秋婉干脆利落甩了他一句话:“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一个囚禁绑架我儿子的神经病的,同意你们结婚全是因为你喜欢。”

林疏:“.............”

“怎么可能!”

她依旧侧着身,让林疏看着她的半个背影,忿忿道:“本来都过去了你又提,别说我不明白,他们沈家人也不明白,你不在的这些年,沈家始终气短一寸,在生意场上处处让步,结果你回国了,转脸就跟沈缚领证了,把他们吓得够呛,追着我旁敲侧击,生怕你又不是自愿的。”

林疏:“....那你记得江临光吗,我男朋友,我跟他是怎么分开的?”

“...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你很少跟我分享你的感情生活,我知道你们分手还是通电话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才说你们前不久分开了。”

那就是回国前便分手了,这一点倒是能跟沈缚的说辞对上。

林疏正思考着,葛秋婉忽然间坐立难安起来,她撑着扶手起身,踱步到窗前,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天都快黑了,先下去把晚饭吃了吧,儿子。”

确实,情绪大起大落之间天色渐晚,透过落地窗向外眺望,远处的江景早已混沌不清,几只江鸥轻盈的掠过水面,泛起一连串的涟漪,倦鸟归巢。

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很不真实,失忆后发生的一切宛如做梦一样虚幻,他站起来,活动着久坐僵硬的脊柱,问:“原来你们也不理解我会跟沈缚结婚吗?”

葛秋婉半边身子已经迈了出去,闻言怔在原地:“是,是啊....”

“太好了。”

林疏由衷的微笑起来。

“我想跟他离婚,”

第10章 补药呀

晚餐时间,相对无言。

相比于葛秋婉的心事重重,林疏显得分外淡定。他嘴小,每夹一筷子菜放到碗里就要拌适量的米饭进去,集合成一个色香味俱全的饭团再放进嘴里。

做饭的王姨在林家干了少说也有十年,对少爷的口味了如指掌,饶是林疏再挑嘴也能应付过来。

葛秋婉几欲开口,抬头看见吃得正香、两腮鼓起如同仓鼠的儿子,又把话憋了回去。

相安无事地吃完这顿饭,葛秋婉转了转杯子,道:“你说的离婚,小缚知道吗?”

“不知道,”林疏仔仔细细擦去唇边沾上的油渍,摇头:“告诉他我还能顺利回来吗?”

葛秋婉抿了口水:“离婚这事,要不还是再想想吧。”

“你们年轻人的感情变化我不懂,可哪怕失忆了,决定跟他结婚的人还是你。这日子怎么说也一块过了三年,离婚容易,万一你想起来了,后悔了怎么办?”

林疏愣住了:“不会后悔......我为什么会后悔?”

“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的人,都没办法理解我会跟他结婚,不是吗?”

“而且,妈,我越了解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林疏舔了舔虎牙尖,抛出他认为最大的疑点:“我失忆得很突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按常理来讲,你失忆了,问这问那,爸会做什么?”

葛秋婉:“假设点好的——我问他就告诉我呗,还能有什么?”

“对,可沈缚他骗我,”林疏打了个响指,“他把我回国的原因归咎于临光,说我分手了,因为伤心才回国,这可能吗?太离谱了。”

“......”

葛秋婉却沉默下来。

再一次地,林疏从母亲身上看到了那种非同寻常的犹豫。假如搬来一台高速摄像机,将这个过程细细拆分,林疏一定能从中看出谨慎、紧张、小心到极点的思索,像蜘蛛在编织它的网,从已知的一端连向未知的彼岸。

葛秋婉也在撒一个谎,这个谎言注定要与他人口中的融为一体,而她并不知晓整体的框架,唯有竭尽全力处理好自己这部分,不让网中麻痹的蝴蝶察觉。

葛秋婉说得很慢:”他怕你伤心吧。我们去前几个医院检查的时候,业内名医都给不出一个确定的结果,但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很不乐观,勒令你爸立刻停止手头上的工作。这些活儿不能没人决策,我只能分担一部分,更多的还是落到了你头上......你本来身子就弱,一边忙你爸的事,一边跟国外的项目交割,我眼瞅着你越来越瘦......”

眼看着葛秋婉再说下去就要把眼泪就着水喝了,林疏无奈又强硬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这样,省略你说的过程,直接告诉我爸的病好了不可以吗?我总不会连这点情绪都消化不了。”

葛秋婉并不认同:“明明不说连这点情绪都可以不让你承受的。换成是我失忆了,你会说吗?但凡爱你的人总会尽他所能让你规避残忍的现实。”

“......?”

好肉麻。

“妈——”林疏不敢相信地拖长尾音,质问道,“你是在给沈缚解释吗?刚才有个人在书房跟我说什么原不原谅来着,我们不是一条战线的吗?”

葛秋婉大概也觉得自己前后矛盾,梗住了,又喝了口水:“什么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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