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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扯在中间,一个不慎便会冠上细作同党的罪名。

而一旦细作罪名坐实了,别说是朝廷官府,便是周边他们一心想着要回护的街坊们,也会视他们如洪水猛兽,避之如蛇蝎,当真是凶险万分。

阿程无力问师父:“秦志为何如此恶毒,这样大的罪名也敢随便扣下来。”

严琛冷笑:“那位大小姐的失踪,已经让罗霄山庄失去耐性了。他们只能抓着这唯一的线索,想方设法要将我逼出来。”

阿程愤然道:“他说细作就是细作吗?还有没有天理?小蛮和他爹都是土生土长的洛阳人,周围街坊都可以作证,哪由得他随意攀咬?”

严琛苦笑:“傻了不是,秦志只要随意假造一份北戎战俘的口供出来,他和小蛮父子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谁会怀疑他栽赃陷害?

“何况自来抓细作,何须证据确凿,除非想顺藤摸瓜,否则直接处死了事。”

阿程听完不寒而栗,这罗霄山庄的人实在太过歹毒,一时觉得无计可施,彷徨地看向师父:“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要连夜逃离此地?”

严琛冷笑:“秦志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逼我现身,其实我究竟是否还活着他心里并无定数,不过是疑心过重随意揣测而已,我岂能轻易如了他的意。

“且眼下我们药铺并未暴露,秦志甚至未对我们起过疑心,那四个军汉之所以盯上我们,无非是兰旷那混账东西想要借他们的手报复我们。

“秦志自以为这一招高明,可他毕竟远离京城,对京中局势并不十分了解,消息也不甚灵通,他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已经有人对他起疑心了。”

阿程眼睛一亮:“兰大人?”

严琛点头。

眼下兰鑫或许能成为他们的助力,不过严琛想用来对付秦志的却并非兰鑫,而是刘启林。

这么些年来,刘启林和秦志两人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相安无事。

可如今几件秘事都已经泄露了出去,刘启林处境艰难,已无转圜余地,他只有逃出京城隐姓埋名一条路可以走了。

若是知道罗霄山庄在背地暗算他,他还会给秦志保守秘密吗?

第164章 全神戒备

严琛原还念着秦志这些年辛苦打拼,立下不少战功,不想将事情做得太绝。

“既然他如此卑劣,枉顾人命,我便要让他身败名裂。

“你别看军中那些人贪婪粗鲁,可常上战场的人,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身边兄弟的背刺,一旦被他们知道了秦志当年的所作所为,他在军中必定声望尽失,难以立足。”

阿程听得心中欢愉,再次对师父佩服不已,再大的危机师父都能迎刃而解。

严琛却神情依旧凝重,对阿程道:“明日他们过来,我会设法将你留下来,你绝不可以被他们带走,我一个人去应付他们就足够了。”

阿程刚还以为师父有了办法,可以逃过明日一劫,没想到师父还是要被他们带走,刚刚放下的心立即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急切道:“师父怎么能跟着他们过去,那些兵痞凶横霸道,问不出他们想要的结果对师父用刑可如何是好?”

严琛无所谓道:“只要不危及性命,师父能扛得住,他们若真是下狠手,区区几个人还奈何不了师父,你放心,我必定不会有事,你在家也收拾好东西,一旦有异动立刻逃去小蛮父子那处躲藏起来,我脱困后自会去寻你们。”

阿程惶恐不安,对于即将面临的局面,师徒两个早有预料并反复商议过应对之策,阿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她急切道:“智圆大师要是在京城就好了,不如我们现在去找兰大人帮忙想想办法吧。”

“你这孩子,一着急就出馊主意,还是少了历练,记住以后遇事不可慌乱,要静下心来多思多想,不能顾头不顾尾。”

严琛无奈看着心急如焚的弟子,继续道:“你说去找兰鑫,想对他说什么?说我们晚上跟踪几个军士偷听到了他们要来为难我们吗?你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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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被师父说得脸都红了,确实是个馊主意。

严琛又道:“师父先前说的只是最坏的结果。我知道你担心师父,可也不能自乱阵脚,事先更不能向任何人求援,哪怕是智圆也不行。

“否则事情会越描越黑,最终必会露馅。兰鑫那边自是要设法求助,但绝不能是我们主动去找他。”

阿程羞愧点头,严琛又跟他细细交代了一番,师徒二人心思重重地歇下了。

翌日一大早,师徒二人和往常并无二样,打开药铺大门各自忙碌起来。

只是若有街坊过来抓药,两人都会比往日更热心地拉着人絮叨起家常。

阿程更是见着人便要上前帮他们诊脉。

大家都知道这孩子最近一心学习医术,也颇有些成效,自是乐得成全她。

不知不觉间,药铺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约莫巳时刚过,店铺外果然来了四个身形高大、满脸煞气的男人,四人腰间都挂着佩刀。

燕回扫了一眼便认出正是昨晚那四人。

几人边走边打量,看见回春药铺的牌匾,便直接走了进来。

药铺里坐着十来个人正在闲聊,见着这几个人的架势,立即警觉起来。

而张校尉也是一愣,这店铺里怎么有这么多人?

秦将军一再叮嘱,寻找那对细作父子的事情务必做得隐秘,万不可闹出太大动静惊动对方,一旦有消息只能向他密报。

兰小公子只说这家药铺可能知情,却不知他们是否知晓那对父子的身份,更不知这些人中是否混有其他细作。

当着这么多人将人带走,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早知如此应该晚上无人的时候再过来,只怪身边这几个王八羔子,得了六百两银子,发了一笔横财,只想着夜间出去作乐,全不把正事放在心上。

如今既然来了,只得想个法子将无关人等支走再作打算。

幸亏几人今日并未穿军服,也不怕暴露身份。

张校尉对着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做声,一切听从自己安排。

几人大咧咧地走进了店铺,街坊们也脸色凝重的站起来。

流流父亲就在其中,不等阿程上前招呼那几人,先开口对严琛道:

“时候不早了,我那店铺也没人看顾,先回去了。”

说完隐晦地对着严琛使了个眼色,便赶紧出了药铺大门。

严琛心中暗笑,心放下了大半。

附近这些街坊这一年来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尤其是上次兰旷过来打闹了一回后,都格外敏感起来。

这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流流父亲机警地先行离开,显然是准备去叫人了。

店里面,余下众人都紧盯着进来的四人。

阿程也远不如往常的活泛,拄着拐杖慢慢迎上前去,小声问道:“客官可是要抓药?”

眼前众人见了他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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