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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身上留一些吧。”

嵇临奚抓着他的手,全部塞入那怀中去,心神越发为心上人的体贴温柔而摇曳晃动着,“没事的,殿下,小臣自己身上还留了一些。”

生怕楚郁不收,他仰头道:“殿下心系梁城百姓,小臣也同殿下心忧于梁城百姓,这些银子若能救梁城百姓于水火,也算给小臣积上一笔不菲功德了。”

“小臣对殿下,是十分真心啊。”

他嵇临奚对许多人说过十分真心,但那真心都是一片假意,只有今日,此时此刻,才是真的真心。

百分真心、千分真心,万分真心——

两人目光对视,最后是楚郁先转了瞳眸,眼睫轻轻一颤:“既如此,孤代梁城百姓先谢过嵇御史了。”

“只孤现在身上没有能赐给你的华物,也无法为你升官加职……”

一直等待某一刻的嵇临奚,终于等到眼前良机。

他从怀中摸出一根玉簪,双手递出,“小臣并不在意这些,殿下若实在要谢臣,就请收下小臣这根簪子,常伴于身罢。”

视线落在那根簪子上,静默许久,楚郁抿着唇瓣,说了一声好,伸出修长五指接过那只簪子,放在袖中。

那日下元节上的肖想,今日终成了真。

……

第69章 (三万营养液加更)

看着心上人收下簪子,嵇临奚心中岂一个狂喜窃喜了得。

也是想再多一些两人相处的时间,他忙说我去给殿下倒杯茶,拿着茶杯倒了茶后,弓着腰双手递到楚郁面前,“殿下请用茶。”

楚郁接过。

嵇临奚望他玉白的手指搁在茶杯边沿,那微微弯折的弧度,让他神迷意夺,情思恍惚。

楚郁握着茶杯没喝茶,而是朝他道:“孤知你是王相善学院里出来的人,你可能不知,孤与王相如今并不对付,若你捐款数额传出去,王相那里,你不好交代。”

“殿下……”

“今日之事,孤会为你瞒下来,对外只说你捐了五百两,但嵇御史这份心……这份为梁城百姓的心,孤会记在心里,日后若有时机,定会让嵇御史今日所为有所回报。”

如果说嵇临奚刚才只是心神摇曳晃动,现在他的心神已经彻彻底底歪在太子的一边了。

美人公子如此心善,如此聪慧,那些事,自己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小臣叩谢太子殿下恩情——”他跪在地上,又拜了一拜。

楚郁将茶杯放在一旁,扶起他来,“是孤要为梁城百姓谢嵇御史恩情才是。”

眼下已经在嵇临奚这里耽搁太多时间,他看了眼外面天色,脸上露出歉意神情,“嵇御史,后面还有几处官员家中没有去,孤就不在此多做逗留了。”

纵使心中满是不舍,嵇临奚也只能亲自送着心上人出门,看他与身边侍卫太监离开,躲在院门后,透过缝隙痴痴地望。

重逢后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颗心更是为美人公子魂摇魄乱。

喜欢,越发喜欢,简直喜欢得入了心。

……

直到太子车架离开了好一会儿,嵇临奚这才回到房中,饭桌上还留着楚郁吃剩的饭菜与那搁置在桌上的碗筷。

他将云生和陈公公用过的碗筷扔到了火房,洗干净一双手,振了振袖子,左右拍了拍,而后双手端着太子用过的碗给自己添了一碗饭,手也执起刚才太子用过的筷子,就这么夹了一筷子菜,和着米饭塞入口中。

被他打发到外面送信的下人回来,正见他神情痴迷享受地吃着,看了眼桌上饭菜,以为是自家大人许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一顿饭,所以才吃得这么尽兴。

“大人,小人回来了。”

“嗯。”嵇临奚并不在意地回道。

以往吃饭最多一刻的他,这顿吃得格外缓慢,每吃一口就要闭眼回味着什么,而后嘴角露出微微的笑意来。

半个时辰后,吃完最后一颗米粒,他低头唇舌并用,仔仔细细舔了一遍碗内,连边缘的碗沿也被他的唇舌扫过一遍,端起刚才在太子手中待过的茶,嵇临奚更是享受地感受其温热的温度。

想着这茶杯曾经被美人公子用手抚摸过,他抬起贴着脸颊,闭眼想象着那纤纤玉指抚摸自己脸颊。

便是无法控制,窃窃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

下人猜不出来他为何发笑,只看他心满意足的神色,再度揣测可能是大人最近饿得慌,吃到这一顿美味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

吃完饭,品完茶,嵇临奚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碗与茶杯,想起还有正事要干,不能再耽于情爱,这才恋恋不舍放下,吩咐下人道:“都收下去吧。”

“对了,以后本官用的,都是这副碗筷,喝茶也只用这个茶杯。”

“将它们与旁的分开,若是磕到哪里,拿你是问。”

“是,大人。”

嵇临奚满意点头,这才起身办公去了。

……

入夜,太子的车架方才赶回到东宫。

到了宫里,陈德顺吩咐宫人去准备晚膳,转头时一脸忧心。

今日一行,已经是募集完所有的京城官员,但那百万两白银,却还差二十几万,“殿下,要不再想想办法从王相身上下手?”他建议道。

“王相不会再给孤的。”楚郁在看与梁州有关的折子。

要说有钱,还会有谁比王相更有钱,甚至只要王相愿意,这一百万两,王相一人也捐得出来,但王相不会再出一分,除非父皇亲自开口,只父皇只会等他没完成在朝堂上训斥他一番后,再去请王相补足剩下的余钱。

“母后今日在栖霞宫如何?”他抬头问道。

“这,老奴不知。”

“哦,这样,那你帮孤去一趟栖霞宫,问候一番母后吧,孤今日忙于处理父皇那里的折子,不能亲自过去请安了。”

“是,殿下。”陈德顺立刻领命去了。

楚郁低头,继续看着折子,时而提起朱笔在旁落笔。

“云生。”他喊。

“在,殿下。”

“是不是还余二十三万银两未曾凑上?”

“是,殿下。”

思忖片刻,楚郁抬头,“孤记得,道录司左演法谈大人,与他的表弟曾经有过一段花前月下的情谊,周知事背着他的父亲与他的继母许下三生三世之约,吏部侍郎偷偷养了一个小他三十五岁的年轻娇爱,正是皱纹深藏风月事, 白发难掩浪荡心?”

云生已然领悟他的意思,半跪在地拱手道:“属下一定会让这三位大人自愿凑齐最后的二十三万银两。”

“只是,……殿下……”他神情略有迟疑。

“嗯?”楚郁已经低头继续改折子了。

“要不要少看一点嵇御史弹劾的折子?”

刚才那一番话,像嵇御史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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