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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你难道要弑君不成?”

听到这里,一旁一直跪着的町儿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急忙冷汗满脸地退了出?去。

“弑君?”陈定霁腰间的佩剑明明尚未出?鞘,却也在?这宽阔的宫殿内,闪着莫名的寒光,“旧岁,先?帝驾崩之时?,曾将陛下托孤于微臣,让微臣领着朝中众正?,辅佐娘娘与殁了的宇文太后共治天下。可惜,先?帝看走了眼,娘娘并?不是?毫无野心之人?。那宇文太后是?先?帝发妻,在?宫中朝中威望盖过娘娘,娘娘不也嫌她和她背后的宇文一族阻了你专权的道路,所以?才央了微臣心向娘娘,助娘娘一臂之力?”

“过去之事,休得再?提。”斛律太后心虚地往后挪了挪,尽管她知道这是?徒劳,“除掉宇文太后,对文光和本宫,都是?有利而无害。”

“那微臣,不提过去之事,”陈定霁停了脚步,凛冽的瞳光闪了闪,继续有条不紊地说道,“单说眼下吧。当日在?延州,娘娘为了撮合微臣与勇尚伯夫人?,还特意在?微臣的饭食里下了药,娘娘怕是?忘了?”

斛律太后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津液。

“娘娘每日不辞辛劳地与陛下共同?学?经习文,深谙孝悌礼义,”他又顿了顿,看着眼前气势全?无的年轻贵妇,一字一句地道,“若是?陛下知道与他相依为命、日日做他表率的母后竟然背地里与人?私通,又会如何看待娘娘这个母亲?”

这个秘密,是?今日出?门前,庄令涵告诉他的。不过,她也只说这是?她的猜测,或许事实并?非如此,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希望他将这种事情,说出?去作为威胁斛律太后的把柄。

但陈定霁,从来都不是?一个给对方留后路之人?。

他必须要把坏话说尽,打蛇打七寸,否则,对方一旦狗急跳墙反扑过来,他将付出?比现在?多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是?他从沙场上披荆斩棘又在?朝堂上劈波斩浪,多年以?来一往无前得出?的斗争的铁律。

斛律太后是?斛律家族的当家之人?,又是?一国太后,只需要从她这里将舆论的源头控制住,之后“斛律云绰”换人?之事,便能迅速平息。

“你……你……”

斛律太后的凤眼圆睁,死活想不出?面前的权相怎么会知晓她如此私密之事,又竟然一路忍着,到了眼下这个关节才用来威胁她。

豆大的汗水,一颗一颗地从她面颊滑落,刚刚还一直疼痛难忍的右手,忽然一下却没?了知觉。

“斛律氏最近上书到兵部,言了许多事。”陈定霁继续不紧不慢,“先?前大齐北境一带的众多兵马都归太后娘娘的亲兄斛律高川所控,微臣念他年老体弱,便将他手上的三万兵马,分?了两万,交给了他的曾经的副将。”

斛律高川是?斛律云绘和斛律云绰姐妹的亲生父亲、斛律太后的长兄,此时?也不过四十有五,正?当壮年,又哪里来的“年老体弱”一说?

这分?明就是?陈定霁摆出?来的要挟,他对斛律一族,毫不惧怕。

“微臣手握军权相权,为大齐的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原本儿女私情,并?不该由微臣考虑。”陈定霁稍稍退了退,“只是?斛律氏与陈家在?朝中尚算得眼,微臣不希望单单因为斛律小姐一人?之事影响大局,故斛律家族众人?之口,恐怕也只能交由太后娘娘了。”

“文光,文光说得有道理。”斛律太后的声音颤了颤,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事到今日,到此,便会作罢。”

“太后娘娘宽仁恤下,必不会因此责罚宫人?,对不对?”陈定霁不依不饶,“若微臣听闻……”

“文光大可放心,”斛律太后深吸了一口气,不顾右手上的伤,隐隐握成了拳头,“这些宫人?们都是?身不由己,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安排,我身为一国之母,自然要做好这仁义的表率。”

“太后娘娘福泽恩厚,微臣替天下百姓,为有太后娘娘这样的国母,而感激涕零。”一面说,陈定霁浅浅施了个礼,正?欲满意退去,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留了一句:

“若微臣有幸,获知了斛律小姐的动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太后娘娘。”

只留下被人?欺上家门却毫无还手之力的斛律太后,待陈定霁离开之后,将跪在?门外的町儿径直叫了进?来。

“太后娘娘,您手上的伤要紧,奴婢还是?第一时?间先?将赵太医传来吧。”町儿知晓是?斛律太后要向自己兴师问罪,临了,还需要多一分?表现。

“你与外人?串通,将斛律小姐瞒天过海送出?宫去,”斛律太后再?次厉声制止了町儿,“本宫受的这点伤,在?你眼中也能如此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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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儿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既然做得出?偷运斛律云绰出?宫之事,也自然不怕承认。

听见?斛律太后的斥责,她当即便跪了下来:“町儿只是?同?情斛律小姐为了婚事郁郁寡欢,不想让她一直困于这后宫深宅,才擅自做主,将她送走的。”

“如此说来,在?你的眼里,本宫这个太后、这幽幽禁宫的规矩守则,是?统统比不上云绰一人?的自由了?”陈定霁走了之后,斛律太后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威严,语气尖利,颇为肃穆,“说吧,与你一同?参与这件事的同?谋还有谁?单凭你一人?,绝无可能将云绰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走!”

“奴婢……”町儿咬了咬嘴唇,“奴婢不愿意说。”

“这么说,是?蒋嬷嬷?”斛律太后轻哼了一声。

“不不不,”蒋嬷嬷对町儿恩重如山,她不能将蒋嬷嬷拖下水,“不是?蒋嬷嬷,不是?蒋嬷嬷,此事与蒋嬷嬷无关。”

“町儿,本宫知道你自延州回来之后,一直用心服侍本宫,尽心尽责,这些本宫都看在?眼里。”斛律太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若你将同?伙供出?,本宫会依了宋国公之言放你们一条生路,但若你守口如瓶,即使宋国公再?一手遮天,也拦不住我杀你一个区区宫人?泄愤。”

“奴婢……奴婢说,”町儿想了想,石泰勃乃亲卫营中的人?,即使被她供出?来摆在?太后娘娘面前,她也未必能真的杀了他,“是?亲卫营中的,石泰勃。”

“石泰勃——”斛律太后若有所思,“若本宫没?记错,他似乎是?你的——情郎?”

町儿垂着头,算是?默认了。

“那就将石泰勃传来,”斛律太后笑了笑,将右手伸向了町儿的方向,“再?叫赵太医来,为本宫处理这手上的伤口。”

今日石泰勃恰好休沐,被传入宫时?,他正?在?绮香楼自己长期包下的包房里,睡得正?香。

自从宋国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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