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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机一动,道:“我姐姐在宋国公?府上当差,我也准备去那宋国公?府上找她?。”

陈定霖想?不到这姑娘撒谎撒到了他自己的头上,国公?府中的一众婢仆几乎皆出?自京畿附近,怎么会有从银州那么远过来的妹妹?不过也许她?说?的也是实情,国公?府家大业大,可能还真有她?姐姐这个人存在。

罢了,这姑娘看上去古灵精怪的,他也问不出?什么更具体的东西,又想?了想?,从配马的颈靼处取下了马鞭,单手递到了她?的面前,“宋国公?府可是长安第一大公?府,府上住的是当朝中书令陈定霁。若姑娘此行受阻,可以到城西京畿卫所?,凭此物找我,我竭尽全力,一定会帮姑娘早日见到姐姐的。”

斛律云绰接过那马鞭,忍不住瞧了瞧,只见鞭身?连接处有一圈精美的纹饰,鞭头上还绣了一个她?不太清楚的汉字,便摇了摇头,又想?原路将其送还。

哪知陈定霖双腿一夹,已?经往城外去了,斛律云绰回过味来,只好将那马鞭收入包袱内,沿着入城的道路慢慢前行。

这个陈统领,着实是有些奇怪,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又怎么样才能求他帮忙呢?

***

第一次听到有人称陈定霁为“二郎”,庄令涵一时有些难以分辨。她?眨了眨眼,旋即扯了下嘴角,便随口编了个理由出?来:“那张面具实在是贵重,太过招摇,妾……戴着不太自在。”

“二郎他匆匆动身?出?发去往延州后没几日,便专门派人给奴婢送了一封信。”秦媪看着她?垂下的眉眼,娓娓道:“奴婢这才知道夫人伤了面颊,不能恢复如初。二郎还在信上说?,要为夫人专门打造一张面具,遮了夫人脸上这醒目的疤痕,等他带夫人回来之时,务必需要完成。”

陈定霁这么早便已?着手送她?礼物了?她?有些惊诧,攥着巾帕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

“收到信,奴婢便立刻差人去办了,因?为没有夫人这脸上的详细尺寸,所?以只能估摸着,也不知夫人戴上,合不合适。”

想?到自己醒来时,脸上那几乎贴合的冰凉,庄令涵赶忙点头:“君侯他亲手为妾戴上的,线条流畅,如同妾的第二张面皮一般。妈妈巧思,妾实在是难以为报。”

“二郎对夫人上心,我自然?不敢怠慢。”秦媪轻声细语,“二郎平日里沉默寡言,对府里的上下也冷冷淡淡。眼看快要二十二岁了,他也从未提过任何娶妻生子之事。主母为他挑过几家,统统被他拒绝了,二郎从小便会自己做主,我只当他无心女色,直到夫人出?现。”

“妾人卑言轻,出?身?周都,又是嫁过人的,哪里配得上君侯?君侯对妾,不过是一时贪新,等到君侯正式娶亲,夫妻举案齐眉,妾那时便好祝福离开。”庄令涵抿了唇,不想?再与?她?继续纠缠陈定霁之事,“既然?这面具是妈妈的一番心血,那妾以后一定时刻戴着。”

说?罢,便急着下了小榻,却被秦媪轻轻拉住,“夫人不急于这一时。奴婢这次来,除了探望夫人之外,还有正事要办。”

说?到此处,庄令涵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思更重了,从见到秦媪来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猜到,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妈妈请讲。”她?只能又乖乖又坐回榻上。

“二郎吩咐奴婢了,这次接夫人回来,是要夫人以专职府医的身?份入府。原本,奴婢是想?让夫人住在国公?府南苑。四姑娘和六姑娘所?居那处的后面,有专门为来府上的客人准备的厢房。但?后来二郎提了四姑娘先前之事,奴婢也觉得不妥,便只好将夫人安置在二郎住的东苑。不过,东苑里没有特别?像样的厢房,二郎的卧房连着的两处耳房又实在不适合久居,所?以只能委屈夫人,住一住东苑角落里那处了。”

庄令涵根本不想?去国公?府,更不想?和他住在同一个院落,秦媪所?言她?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好再仔细询问,将自己显得更加难堪。便只能点了点头,言随秦媪处置便罢。

“夫人此次身?为府医,身?份特殊,虽然?不可随意在国公?府内行走出?入,但?东苑内除了二郎的书房,其他地方都不是禁地。为夫人新制的冬装和胭脂水粉都已?经在铭柔阁外的马车内,奴婢心急想?要先来探视夫人,迟一些,便让小丫鬟们?给晴方带过去。”

“妈妈心细,妾自愧不如。”起?身?要送秦媪,庄令涵还念着提醒秦媪之事,走到卧房门口,忍不住握了秦媪的手,道:“妈妈在国公?府上业高职重,多少人虎视眈眈盯着妈妈身?后这个位子。妈妈平日里,除了为了这国公?府费心劳神外,也要多小心才是。”

秦媪没想?到她?会说?这些,停了脚步,回身?仔细看了她?一眼,才颔首微笑道:“夫人的关心,奴婢一定谨记。”

秦媪走的第二日,陈定霁却来了。

他一来,便说?与?晴方为庄令涵更衣备装出?门之事,丝毫没有半点芥蒂之态,似乎先前那晚与?她?发生的事,全是她?自己的想?象。

她?心头烦闷,只袅袅娜娜地坐在妆镜前,并没有起?身?迎他。金面具就在手边,她?想?了想?,也并没有拿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她?与?他实力悬殊,她?早就想?办法将他杀了,不论自己下场究竟如何。

陈定霁并不计较她?的失礼,几步来到她?身?后,捏起?那被她?刻意忽略的金面具,对着菱花镜,稳稳地为她?戴上:

“我母亲身?体有些不适,小庄先生,跟我先走这一趟宋国公?府吧。”

第50章 淳于

陈定霁的目光落在庄令涵头上簪着那朵白花上。

她没有佩戴任何旁的首饰,只有那朵白花,一如她现在卑微而又坚韧的处境,颤颤巍巍地立于她发髻之间,诉说她最后的坚持。

可是他只两指一捻,便将它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然后又一脸厌恶地扔到了地上。

“夏谦尚未入殓,停尸在了城东义庄。庄令涵,你现在这是作为什么身份,在给他戴孝?”他冷冷的质问,回荡在她耳边。

“他生前已经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只有我这个?……妻子?,他走了,我连给他戴个?孝的权利,都要被你剥夺吗?”他按住她的肩膀,感受着她的颤抖。

“你当然可以为他戴孝,”陈定霁微微俯身,和她一起看着菱花镜中,面容紧挨的二人,一个?面色凝重眼角发颤,一个?怡然自得大?权在握,“只是,他会不会像金河郡里那些被疫病夺走性命的宫人一般,最后被拖入乱葬岗草草化了,全?在夫人你了。”

他竟然会想到用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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