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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的艾绿色锦鞋。

他上车的动作太快,她的身子?也随着?马车轻轻晃了一下?,她这才回过?神来,转了脸,用?那双水汽泠泠的眼看了他来,七分光彩,三分疑惑。

只这一晃,陈定霁的心思也跟着?晃了起来,一瞬间便想?到了那晚的木屋,他伏在她身上,看她因了他的冲撞而?浑身荡漾,双目紧闭,口中满是低哼。

那样?的滋味实在是销魂蚀骨,他忘不掉了。

想?到这些,他便忍不住将她直接拉进了怀里,她的青丝枕在他玄黑的官袍上,两相对比,更?衬得她露出那覆面丝帕的眉目如画。

“枝枝,”他心情好时,便喜欢唤她的乳名,“怎么不好好休息,想?到来这里等我?”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还沾了冬日寒气的怀中蹭了蹭,轻轻柔柔地开口:“君侯答应过?妾,要?让妾再见?夏谦一面。妾心急,所以只好先在这里等着?了。”

但只这一句话,陈定霁的心就如同这冬日的一盆冷水一般,从头浇到了脚,凉得透透的。

她专门来这中书令府衙等他,原来就是为了早点去见?那个?,早就应该和她无甚关系的前夫吗?

他原本疏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抬首不看她那双充满期待、却又不是为了他而?期待的眼睛。

“君侯,妾做错了什么吗?”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怀中的美人眨了眨眼,也攀着?他的胸膛,盈盈软软地坐起来了一点,但未离开他,而?是顺势用?那覆了丝帕的小脸贴在他官袍前襟那金线绣成的赫赫威虎,柔着?嗓音道:“君侯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妾,难道还想?食言吗?”

她盼着?他的姿势太过?娇娆,印象中,她从未这样?主动过?。

迫了她这么久,她终于主动,原来还是为了别人。

陈定霁原本冲往下?身的怒气骤然停滞,盘桓在腰间,隔了那条冰冷的玉带,并不会轻易被她发觉。

他用?僵硬的手臂虚虚揽了她,她斗篷上的花纹凹凸不平,像是他此刻为了她而?颠簸起伏的心境一般。

他突然想?到,若是相遇的一开始,她便也和那其他主动献身的美人一样?,他会不会,就不会如今日这般越陷越深,做了许多他之前根本不可能做的逾矩之事?

可惜没有如果,他陈定霁虽然不算是正?人君子?,可是向自己的女?人许下?的诺言,他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必然要?兑现。

哪怕,这个?诺言的内容,是要?他带她去见?她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前夫。

“君侯?”见?陈定霁的动作停了,庄令涵也有一丝忐忑,在她看来,自己的要?求并不算多么过?分,于是她只能将脸埋在他胸膛之内,又闷闷地问了一句:“妾都已经是君侯的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要?求,君侯都不能答应妾吗?”

“去城北京兆尹衙门。”陈定霁却微微掀开了一点前面的车帘,吩咐了车夫前行?。

马车徐徐开动,庄令涵才又听到耳边他的声音:“幸好我长手过?膝,不然就刚刚掀了帘子?的这一幕,若是被朝中同僚看去,我也免不了要?遭到他们的不少嘲弄。”

“君侯一人之下?,谁敢嘲笑君侯?”她柔声调侃。

“我陈文光一向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即使是夫人,对外也只能称作是我国公府的府医。”

“君侯,”见?他刚刚的紧绷的神情似乎有了些舒缓,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妾的医术过?人,不能如愿入你大齐皇宫做太医也便罢了,若是只服侍君侯一人,是不是有些过?于浪费?”

陈定霁虚揽着?她,每说一个?字,胸口都有振动传来,“你想?要?做什么?”

“长安城内显贵云集,来往无数,”她的语调渐细,“自然也有更?多疑难杂症,妾若是有机会为他们医治……”

“不行?。”陈定霁立即回绝了,连她说完话的机会都没给她。

“可是妾学医十数年,就是为了能有机会一展抱负。”她支起身子?,从下?向上地看他,他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凌厉如深山上万年青翠的松柏,“从前,妾与夏谦成亲后,夏谦会时常陪着?妾出门看诊,从来不会阻拦妾什么。”

“夏谦保护不好你,我不会像他那般。”明知她在望着?他,他却只将视线落在那晃动的车帘上,语气冰冷如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又怎么可能保护好你呢,”

“他出身寒微,能有今日,已是十分可贵。”庄令涵咬了咬嘴唇,“君侯总是贬低他,难道君侯就不设身处地,想?想?妾与他的境遇吗?”

陈定霁的嘴角抽了抽,吸了口气,复又吸了口气。

过?了良久,才道:“你不懂,男人看男人,和女?人看男人,根本就是两回事。”

“反正?今日见?了他之后,妾也不会再对君侯提起他。”她顿了顿,“他若是真?的愿意留在这长安,以后可能还有机会相见?,若是他执意回邺城,那此去一别,怕是再也不会与妾相见?了。”

陈定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想?着?她今日的反常,惯会的口舌伶俐,便暂时不与她多做纠缠。

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过?她。

那日地牢之中,他当着?夏谦的面羞辱过?她之后,晚一些,他便听说了夏谦在地牢中自尽的消息。

幸而?被巡逻的狱卒及时发现,夏谦才没有用?裤腰带将自己勒死。

他本来是无感于夏谦此人的生死的。

夏谦死了,她那颗为了夏谦蠢蠢欲动的心才会彻底收住,才会好好想?着?跟了他;夏谦活着?,他虽然心中有根刺,但想?着?可以以此为要?挟强迫她就范,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棋子?。

因而?,那次之后,他便命人将夏谦接出了牢房,单独安置在京兆尹府衙内的一个?小间内,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即便哪天真?的不允许他再活着?,顺手杀了便是。

陈定霁实在是想?不明白,夏谦懦弱无能至此,为何她总是要?将夏谦远远置于他之前,以至于只要?他用?他来威胁她,她几乎总能就范呢?

好在,兜兜转转,她还是答应她了,他自信以他的威仪、他的品貌,长久的相处,她终有一天会把夏谦那个?懦夫给忘了。

马车一路行?至城北的京兆尹府衙,陈定霁先下?了车,却也没有如往常一般抱她,只扶了她一把。

她一直皱着?眉头,脸上心上满是担忧和忐忑,却根本没有在意这些。

京兆尹虽然是霍长晟,但陈定霁领了中书令一职,是文官之首,因而?这府衙内专门照料夏谦的,都是他的人。

两人并排行?了一会儿,陈定霁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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