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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他的声音传来?:
“国公?府上之事,你不必担心,有我,还?有秦媪在?,他们不敢拿你如何。”
听到这话,庄令涵清醒了不少,想着还?在?与他纠缠去处之事,便眨了眨眼睛,道:“君侯美意,妾本该感恩戴德,可妾自在?惯了,国公?府,妾实在?是不愿意去……”
他不急着回话,只将大掌穿过她中衣下摆,停在?了还?有些钝痛的小腹处,她颤了颤,却也触到了那温暖的湿意。
“铭柔阁地处长安东北,而国公?府在?城西,你若是真的住到了铭柔阁中去,这一来?一回,我每日要多花许多时辰在?路上。”良久,他才缓缓出?声。
“妾每日读书弄草,乐得自在?……”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太妥帖,赶忙补充,“君侯日理万机,为了妾平添这许多奔波,妾可不敢领受。”
“那就还?是跟我回国公?府,”他吻了吻她的耳廓,“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也可以读书弄草,无人会把?你如何。”
“君侯,你准备如何处置夏谦?”她心下一动,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若是妾答应跟君侯回国公?府上住,君侯能?不能?,也答应妾一个条件?”
陈定?霁的呼吸一滞,覆在?她小腹处的大掌似乎也僵硬了一分?,好?一阵,才闷声道:“什么?”
“放了夏谦自由,若是他愿意,也可如君侯当日承诺那般留在?大齐做官;若他不愿意,君侯派人将他平安送回邺城,可好??”庄令涵壮着胆子提了,害怕他拒绝,一面说,一面翻了过来?,面朝着他。
他泛了青色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她想了想,而后主动凑上前,轻轻地啄了一下。
“听你的,都听枝枝的。”陈定?霁的鼻息沉重,忽然将她拉近,俯身寻了她刚刚主动吻过他的唇,吃进了自己的嘴里。
而他忙着品尝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又哪里知道,她主动吻他之后,眼角划过的那滴不甘的泪水?
夏谦,你若能?真的平安回到邺城,我暂时委身于他,也不是不可。
第47章 岚臣
第二日一早,公孙信果然在陈定霁带队出发前,给崔孝冲送来了临时伪造的庄氏的案籍。
陈定霁给斛律太后留了十余名亲卫,剩下?的,全部跟他回了长安。而?宫女?和太监们,则因为同出于齐宫,都留在了斛律太后身边,陪着?斛律太后继续守在延州,等待寻找到斛律云绰的下落。
町儿和蒋嬷嬷,自然不能与庄令涵同行。这一次的分别,也许要?等待许久才能再次相见?,庄令涵除了向町儿诉了离情别绪,也并未再提关于石泰勃之事。
她到底是个?外人。
而?由?于陈定霁当众破了自己定下的戒律,之后的亲卫营中便会有许多手足,可能都会考虑自己的亲事,陈定霁虽然有些不满,但木已成舟,他也实在不好再像过去那样板起脸来。
石泰勃会娶町儿为妻吗?庄令涵自己都无法预料。
延州距离长安有六百里路程,来时他们从东边快马加鞭,两三日便到了。回时却多了自己这辆马车,自然脚程会慢了许多。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她的身份,不敢出口抱怨,而?他们停下?歇息时,陈定霁总会上了马车来,和她自然而?然地亲昵一番,再招呼大队出发。
她心中只记挂着?夏谦的事,倒也没计较他的逾矩,等到夏谦平安离开了,自己也好舍了这身委屈,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路上百无聊赖,她却忽然有了一个?新的主意,若是之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她的掌控,她也有的是办法,拉他与她共沉沦。
就这么行?了五日,清晨时分,一行?人才终于赶回了长安。
自己于清晨时离开,又于清晨时归来,兜兜转转,身边变了许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改变。
这或许是上天再给她的一次机会,毕竟,她抛弃过?夏谦独自逃离。
今日恰逢大朝,陈定霁离京多日,自然不能再次错过?。庄令涵不想?重蹈上一次在宋国公府内的覆辙,陈定霁想?了想?,便也同意她暂时回到铭柔阁中等他的请求。
距离她上次带着?磐引离开,时间也未满一月,夕香院中除了残花枯枝,其余的,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晴方和戴昆都还在,院内也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人还在守着?,自信如陈定霁,在第一时间发现她离开后,竟然留下?了她生活时的地方,这是笃定了他只要?去追,一定能把她完整带回来吗?
庄令涵对于晴方,始终有着?不一样?的情愫。
不同于磐引的从小相伴知根知底,也不同于町儿和从珠这样?的萍水相逢,上一世?里的晴方,是她被困于长安内陈定霁的别院那两个?多月里,除了秦媪以外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最后又因为她的挣扎枉送了性命。
这一世?的晴方,再次阴差阳错来到她的身边,她为晴方的命求过?陈定霁一次,晴方也投桃报李,在陈定雯和马媪数次刁难下?,挺身而?出为她解难。
晴方好像是冥冥中一定要?来到她身边的人一般,只要?她与陈定霁还有着?牵扯,她便一直都在。
看见?她回来,晴方满心满眼都是欣喜,丢下?了手里还在做着?的针黹女?红,赶忙迎了她上来,自然热络,一番寒暄,决口不提她与磐引出逃的事。
似乎,连晴方也预料到,自己的那番挣扎离开,完全就是徒劳?
看到晴方放着?的针线,庄令涵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陈定霁也为他做个?荷包。但那只开了个?头的荷包因为疫病落在了金河郡,他后来没再提起过?,也不知会不会突然找她讨要?。
而?一想?起荷包,她又下?意识摸了摸怀中,心中陡然凉了半截——那个?她绣给夏谦的荷包,竟也不知在何处丢了。
荷包她几乎一直贴身带着?,即便是在金河郡那几日的手忙脚乱中,也好好地在她身上。延州太守府的晚宴前,她沐浴更?衣时,还特意检查了一遍,确认了荷包一直都在,才放心赴宴去的。
也许,正?是那晚在密林木屋的荒唐,让她连荷包在何时丢下?的都不知道,时间过?了这么久,延州又那么远,她也根本不可能将它再找回来。
入了屋内,庄令涵颓然地倒在了卧房外的小榻上,晴方打了热水来为她擦脸,她拂了拂手腕,拒绝了她的靠近。
“女?君,是不是路上奔波太过?疲惫?”晴方见?她神色不睦,小心问道。
她摇了摇头,闷声看着?窗外:“我自己来。”
晴方又拿了一身新制的冬衣进来,庄令涵收拾了一下?,又看向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