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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人,是不是想?要这个?”

再次看到短刀,她便又想?起了之前对他起的杀心,毫不犹疑接过,顺手便将那刀鞘拔去。

如果她现在就将这把短刀刺入他的胸膛,他是会立刻做出反应将她制服,还是任由她作乱,被她这样轻易地杀死呢?

她颤了颤,却听见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夫人,你说的地狱,到底是哪里?”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都是地狱。

她的心又抽紧了些。

外?面的病患还等着他们试药的结果,她不能如此自私。

低不可闻的叹息后,她伸手够到了他紧实的臂膀,将大掌在她怀中翻转,再用那锋利的短刀,轻轻一划,便划破了他的手背。

他毫无反应,一动也?不动,这样的伤痛对于?他来说,必然是稀松平常的。

然后,她再拧开药罐的盖子,将就着手里的短刀,舀出了黑色的膏体,一点一点地均匀涂抹在她刚刚划开的伤口处。

药罐里还有一点点药膏了,希望这一次,她不用再无功而返。

思索再三,她也?只能将那短刀放置在旁,见他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心中萦绕了许久的念头,忍不住冲口而出:

“你知道吗?”她又一次没用敬称,“今天,我本来可以杀了你。”

她用了“我”,不是“妾”。

“真的是你来看过我?”他却驴唇不对马嘴,伸手,隔着那白布,托住了她的紧致的下颌。

“我来看了你,那时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感受不到他手掌的温度,拧了拧眉,避开了他的直视,“若我狠下心,你现在……恐怕已经在黄泉路上很?久了。”

“那为何最后,又放弃了?”他看着她,也?好?像面露遗憾一般。

“我忙着治病救人,才让你占了便宜,不然,哪里允许你又这样待我!”她咬了咬牙,却感受到他抚在她后背的大掌,似乎有些颤动。

他在笑她?笑她的妇人之仁?

他是不是根本不信她的决心,以为她那日所说的,全部都是气话?

还是,他从来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没关系的,等庄神医将大家都治好?了,你再杀我也?不迟。”他嘴角含笑,分明就是调侃。

想?到疫情,想?到那些失救而死的姐妹,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心中的烦闷越来越盛,她胡乱抓了停在她腰间的手掌,调整了角度,又为他把起脉来。

似乎比起旁人的,真的要好?了许多?。

这药膏的作用如此之大吗?

她缓了缓,又埋首看着怀里的几?颗青枣,想?起了那日,于?是正声问他:“君侯今日吃青枣了吗?”

不自觉的敬称。

陈定?霁抱着她动了动,道:“不清楚,应该不曾吧。”

“那君侯把这个也?吃了,好?得快一些。”庄令涵将青枣托到他脸前,手指挨得太?近,差点碰到他的嘴唇。

他看了看她的眼睛,又看了看眼前的小手,没有接话。

“吃这个……”她不知他又想?耍什么花样。

“喂我。”他突然出声,得寸进尺。

她好?像被噎了一下,面前的男人明明面色不算多?好?,可偏偏要用这样强硬的方式,来完成?本来简单至极的事情。

她很?想?一把将他推开,但又不想?试药之事功亏一篑,便又只能长?叹一声,捻起那颗鲜嫩欲滴的青枣,向他嘴边送去。

陈定?霁张了嘴,那双星目却一直没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一颗,两颗,直到最后一颗入了他的口,她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了。

可谁想?到,就在她刻意躲闪的最后一刻,他上身却突然前倾,将她的来不及移开的手指,倏地含进了口中。

心跳和呼吸,都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忽然便凝固了。

这样,原本还强装淡定?的庄令涵,小脸“唰”地一下便从双耳红到了脖颈。

幸好?自己还戴着那白布蒙着,不然被他看到了,也?不知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调侃她。

然后,她又立刻把手指抽了出来,不顾矜持,将手指上湿哒哒沾的东西,统统抹在了他的长?衫前襟。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然后,她的耳边传来他咀嚼青枣的清脆动静。

不知为何,她却忽然想?到了那日在铭柔阁晚宴之后,她自食其果中了毒,他非请自入,口口声声要帮她“解毒”,最后却被她一口鲜血,吐在了身前敏感的位置的事。

他让她难堪过许多?次,她那时,也?终于?可以反过来让他难堪了。

可还没想?完,面上的白布却突然被他扯下。她颤着长?睫瞪了他一眼,只见他舔了舔气色不佳的嘴唇,用大掌将她的螓首扣到他的脸前,她被迫与?他额头相抵。

他前额冰凉,反倒是她自己的,滚烫泛红。

“枝枝,我吃完了,你要不要来帮我检查一下?”他貌似认真地询问。

她不得不看清他眼底那隐匿的波澜:“我……”

然后,她接下来的话,统统都被他吃掉了。

他的口中有青枣的清甜,与?他们之间恼人的暧昧并不相称;他的唇齿霸道强硬,迫使她反复“检查”他是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他单手便将她双手腕子捏紧,然后向前一拉,逼着她搂住他的脖子;他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她背后逡巡,缓缓划到她腰际,又突然轻轻隔着她略有些厚重的秋衣,拧了一下。

“唔……”她皱着眉,有些吃痛,可嘴被他堵住了,她发不出任何责怪的声音。

他品尝她唇瓣的动作,又是轻柔的。

他是无师自通的怪物,明明义?正言辞地训斥属下要“洁身自好?”,自己却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亲吻的技巧。

她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冷了,因为他让她呼吸不畅的吻,还因为眼角不自觉流出的泪水。

感受到了她抽动的肩膀,陈定?霁放开了她。凛冽的目光沿着她尖细的下巴缓缓上移,只盯住了她凝在唇边的,还没有下滑的泪珠。

他覆上,又帮她清理干净了。

然后,他忽然又站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自然地抱紧了他的肩颈。

陈定?霁似乎笑了一下,用大掌托住她的臀股,走了几?步,来到了一直开着的窗边。

她被他放在窗牗上,因为后面悬空,她不得不紧紧抓着他的手臂。

“这样,够高?了吗?”只有一半的圆月在他墨黑瞳孔中熠熠生辉,他无缘无故的一句,竟让她一时忘了害怕。

微肿的红唇颤了颤,她莫不透,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窗牗比她的肩膀还要略高?一些,她略微弯腰坐着,比他高?了半个头,可以算是居高?临下。

是这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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