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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检阅之事一切顺利。

延州虽还未至边境,却也囤了五万精锐,无论是北上?绥州御边还是南下长安拱卫京师,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最佳位置。

太后娘娘和君侯都对此十分满意,还特意赏了那个有?机会御前表演枪法的勇士与他们共进了午餐。席上?,觥筹交错,虽然地处大营中略显简陋,但也大家都颇为?开怀,喝了不少。

崔孝冲远远望着那勇士将?那亮银枪耍得虎威赫赫,众人叫好不断,太后娘娘身?边几名宫女更是满脸歆羡之色,他心中不免鄙夷。

这就是延州精锐中最勇武之士吗?

枪确乃百兵之首,可?他家君侯十三岁起?便能挥枪自?如,别说毒蛇出洞、仙人指路这些入门的招式,就是丹凤穿花和旋风扫雷这样?难度颇高的招式,他也是学了几日后便得心应手。

他与君侯曾有?过几次因为?过分深入敌军而被围困的经历,全靠着君侯这过人的枪法以一当十,与几名亲兵全力配合,才得以冲出包围,带兵反杀,以少胜多。

不仅仅是枪,无论是弯刀、长剑,还是双戟、弩,君侯擅长的兵器不说三十种,十数种肯定是有?的。只是君侯自?从?“弃武从?文”后,便很少在这些公开的场合展露自?己高强的武艺了,因而,朝内很多人只知道君侯武德充沛,却不知其中所含的具体深意,到底所谓几何。

检阅结束,一行人又浩浩荡荡返回延州城中。待他跟随君侯回到太守别院前,解下拴在配马颈靼上?装着为?庄氏买的两罐烧伤药膏的布袋子后,才低头跟了君侯踏入院门。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自?己只顾着盘算何时再去太守府将?这药膏交给庄氏,却不知君侯何时已经盯上?了自?己,出言询问。

“药膏,专治烫伤烧伤的。”崔孝冲如实答道。

“给她的?”君侯中午也饮了些酒,此时敛着眉,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嗯,夏……庄氏说她不方?便找田嬷嬷拿药,便只能央了属下买了给她。”崔孝冲小声回道,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她自?己不是医术高明么,怎么还需要找别人拿药?”君侯眼中闪过了一丝鄙夷,转瞬即逝。

“庄氏称自?己不愿暴露真实身?份,于是便也隐去了会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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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她还如此诡计多端。”君侯似乎冷哼了一声,“既然不愿暴露真实身?份,你又给了她一个什么新的身?份?”

“属下跟田嬷嬷说,庄氏是属下在延州的远房表妹,父母和家财都在大火中丧尽了,”崔孝冲顿了顿,看?着君侯绷得越来?越紧的微醺的面颊,赶紧低下了头,“……她自?己也因此在面上?留了那疤痕,实在不知何往,便只能投靠属下了。”

“表哥表妹?”君侯拢了拢衣袖,却向他伸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

“把药给我,我要亲自?拿给她。”

第34章 夜见

熬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了绣房的活计做完,庄令涵才独自回到小院,与町儿一并用了晚饭。

今日清晨,崔孝冲答应了她要给她带药膏,可如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却半点不见他人影。

明日自己就要去盥洗衣物了,若是今晚不能将手上的伤口将养得好一些,恐怕明日的活计,也必然不能让她多么好受的。

今日是心上折磨,明日是身上折磨。

惴惴不安地与町儿共同洗漱后?,回到卧房,远远地,她却看见自己的床铺似乎与走时不太一样了,心中?的不安更甚——果然,待她走近细看,就发现本就窄小的床榻上,不知被谁泼了好大一滩水,褥子和床单尽湿,根本就没?有半点容身的地方。

此时正值秋末,夜晚已?经十分寒凉,这湿了的床铺完全无法睡人。不用想,一定是从珠那伙人,趁着她和町儿去洗漱的时候,做下了这个孽。

她虽然一眼?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没?有证据证明是何人所?为,若真的闹过去,反而会被对方反咬一口,说她自导自演,凭空污人清白。

反正,那几个人最爱说她“装得楚楚可怜”,即便闹到了田嬷嬷那里,她多半也是讨不到多少?好处的。

“令涵,你?今日在?绣房,是不是跟谁起什么冲突了?”町儿眼?见这场景,自然想到了白天的事,关切地问道。

“我绣工实在?太差,被从珠和丹丹她们取笑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町儿。

“从珠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你?被她知晓了短处,她自然会得寸进尺。”町儿皱着眉头咬了咬牙,“但……今日,你?不会在?绣房里,被她们取笑了一整天吧?”

“党同伐异的事,本来也并不罕见,”她不置可否,“我是突然出现来抢大家饭碗的,从珠不喜欢我,也很正常。”

“她不仅得理不饶人,还惯于欺软怕硬。”町儿的眉头没?有放开?,反而约皱越紧,抬眼?扫了扫湿哒哒的床铺,“如果我们一味忍让,她怕是要蹬鼻子上脸。”

可庄令涵并不想继续与町儿纠缠这个话题,毕竟惹是生非,实在?不是她所?愿,她也不想因此而牵连町儿,便小声道:“町儿,我今晚可否与你?将就一晚?”

说完,她上前摸了摸放在?床头的棉被,好在?并没?有被淋湿。

町儿点了点头,“没?问题,就是挤了一些。”

“你?不嫌弃我,我已?经谢天谢地了,何必……”正当她要将棉被和枕头都放到隔壁的町儿的床上时,她突然在?枕头下面,摸到了一个缎制的物什。

从形状来说,应该是个荷包。

“怎么了?”町儿见她面色奇异,神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我只感慨她们给我留了完整的棉被和枕头,让我不至于太过狼狈……”庄令涵趁町儿不注意,悄悄讲那荷包塞进了袖口,又顺手将湿透的床单和被褥扯了出来,全部?抱在?了怀里,“我先去外?面把这些晾干,不然明晚都没?得睡了,你?先睡,不必等我。”

待匆匆整理好东西?,她才在?小院内找了个四下无人的角落,从袖中?掏出那荷包。

借着冰凉的月色和小院连廊上悬挂的几只引路的灯笼,她一眼?便看清了,也是在?看清的那一刻,眼?中?的热泪突然翻涌,并毫不克制地夺眶而出——那是她绣给夏谦的荷包,也是唯一一个她绣给夏谦的荷包。

庄令涵自知绣艺不佳,所?以从小便会藏拙。

与夏谦成亲后?不久,眼?看着夏谦对自己的关怀备至,她再也无法克制心中?泛起的、那无处宣泄的无限情动,便也学?了话本子里表达情意的法子,用笨拙的绣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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