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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儿,你糊涂啊!”

“母后。”

徽越帝难得心平气和,自太后言说属意秦子晟后,他们母子虽不提,但隔阂已生。

他神色认真的对太后言道:“近些年,朕少有顺心之事,立后之事,母后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可以吗?”

“皇儿……唉……也罢,随你去吧。”

太后叹了口气,终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徽越帝走后,姚贵妃从隔间走出,神色难看又受伤,“姑母,难道您就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太后不耐的斜了她一眼,“要不然呢?”

“姑母!陛下只是被许家女迷惑了,您应该劝着些的!”

“好了,皇儿的脾气你是第一次知?”

太后眉头紧皱,“他动了真,谁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个世上,没人比她更懂她的儿子,也罢,他得一个可心之人,兴许可以让他有所收敛。

姚贵妃显然不那么想,哀求的望着太后,“姑母,您再……”

“够了,你若能拢住他的心,也不会十几年都没有长进。”

太后侧头看她,“事已至此,坦然接受吧,你十几年都做不到的事,人家不过瞬间就能办到,那就是你没这运道,认命吧。”

说完,太后也不管大受打击的姚贵妃,起身回了小佛堂。

“娘娘?”

掌事姑姑小心的叫了一声。

姚贵妃面色狰狞,认命?不,她从不认命!

若十几年前,她肯认命,那么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会是她远嫁荒城的嫡妹。

她不认命!

她坚信事在人为!

“回宫。”

姚贵妃率先离开,想到什么,侧身对掌事姑姑吩咐道:“去把姚千羽给本宫找来。”

“是。”

…………

长宁侯府

梳妆台前,许悠尔在芷月身后,轻柔的为她梳着头发,明日就到了帝后大婚之日,她的芷芷,要离开她了。

侧过身,她抬手轻按眼角,抹去湿意。

芷月抬手握住许悠尔搭在她肩膀的另一只手,“阿姐,芷芷永远都是你的妹妹,心也是永远与你一起的。”

“不用担心,我只是寻到了另一种自保的方式,今后,换我来保护阿姐。”

许悠尔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忍不住背过身小声哭泣。

芷月站起身,从身后抱住她,没有再说话,而是无声的安慰。

“叩叩”

敲门声响起,许悠尔匆忙抹去泪水,向门口走去。

长宁侯站在门外,神色愧疚又怔忪。

“吱呀”

许悠尔推开门,“父亲?”

长宁侯点了点头,越过她肩膀,向屋内看去,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叹了口气,将檀木盒塞她怀里,扭头走了。

“给她。”

许悠尔转身回了屋子,与芷月一同打开盒子,是许多大额银票和地契。

二人没将这些放眼里,而是被最底下的画像吸引了视线,纸张泛黄,看得出被人珍藏了许多年。

展开,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映入眼帘,七分像许悠尔,三分像芷月。

“是阿娘……”

许悠尔失神的呢喃,扭头,她又对芷月说道:“芷芷,是我们阿娘!”

芷月点头,“阿娘好美。”

许悠尔跟着点头,笑着笑着就哭了,“只可惜,她的命不好,嫁了一头中山狼,怎么?这个时候,他竟装起深情来了?”

“迟来的深情比也野草更贱。”

感伤过去,芷月对她道:“阿姐,阿娘的仇,我们要报的。”

“对,还有张氏找道士陷害你克父克母的事,阿姐都记着呢,只是眼下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嗯,等大婚过去,我让陛下派几个人出来,好好查一查,阿娘难产之事,还有那个道士的去向。”

“好。”

次日,帝后大婚,隆重而盛大,徽越帝亲自迎亲,而芷月,也成为第一个从正宫门娶进宫的皇后。

繁琐的礼节过后,桌子前,徽越帝和芷月紧挨着坐,他眼神亮的惊人,凝视着她,仿佛要用眼神将她拆吃入腹。

芷月紧张的绞着手指,不敢抬头看他。

“朕的皇后,这杯合卺酒饮完,你就完完整整的属于朕了。”

话音落下,他勾着她的手臂,仰头饮下杯中之酒。

芷月未曾饮过酒,小声的咳了一下,脸颊瞬间染上嫣红。

看的徽越帝眼睛都直了,不管不顾的打横抱起她,朝着内室而去。

一夜荒唐。

第55章 无子暴君vs易孕病西子(十九)

早朝散去,大臣们依次退出朝堂,长宁侯颓废着老脸,躲着三三两两的大臣,可还是有一个不长眼的过来了。

王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状似劝慰,实则戏谑,“唉,许大人啊,我要劝一劝你,父女哪有隔夜仇?你去跟皇后娘娘求求情,让陛下少斥责你两句?”

长宁侯甩开他的手臂,不言不语的向前走,这是明着嘲笑他的,剩下的全都在暗地里笑他有眼无珠。

谁家出了个皇后,尤其是如徽越帝这种霸权君主的皇后,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的事。

偏他不仅没有耍国丈威风的机会,还连连被当庭斥责,官职都一撸再撸。

他清楚,陛下这是在为芷月出气。

怕是他若不是芷月生父,连被斥责丢脸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他不禁摇头苦笑,叹了口气,仰头看向碧蓝天空,这定是他当初负了阿芙的报应。

“侯爷,你回来了?”

张氏赔着小心,打量他颓废的神色。

要说现在最慌的,当属张氏,知道她秘密最多的奶嬷嬷不见了,她很后悔,不该看她疯了,就放过了她。

“嗯。”

长宁侯应了一声就越过她。

张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侯爷,看在福尔和如尔的面子上,你得帮帮我,你去跟悠尔求求情,皇后最听她的话了,就说,就说我知道错了……”

“是我一时糊涂,错信了妖道。”

认下这错,是最轻的了,若是被那姐妹二人,查出柳芙难产也是出自她手,她绝对是没命了的。

“啪!”

长宁侯气恨的甩了她一巴掌,咬牙道:“我就知道是你这贱人做的手脚,害我如今被皇后记恨!”

张氏捂着脸,眸中闪过暗色,他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呵,当初他要摔死许芷月,也不过是认为她害柳芙难产,没有道士的话,他也不会让许芷月在眼前愰。

最虚伪的明明就是他!

一瞬间诸多念头闪过,张氏面上不显,哀声哭泣,“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你就当是为福尔如尔考虑,他们已经被嘲笑的够厉害了。”

“哪怕,哪怕你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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