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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不是哄你的。”

那时已经高中毕业,同早恋半点不沾,但她仍如禁锢未挣,背着阿奶,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悄悄谈起了恋爱,殊不知早在第二次回家时就被阿奶瞧见了。

阿奶是个新思想美人老太,知道孙女面薄,一直装作不知情,直到最后才同她讲,说那个男孩子瞧着很俊俏,蛮不错,叫她开心恋爱,好好生活。

这么多年,她只做到了好好生活,如今也终于做到了开心恋爱。

听到这话,赵成溪始料未及。

未曾料到从前歪打正着见过阿奶,似乎……还得到了认可。

有种氪金买全装备努力carry,却一秒躺赢的颠覆。

阿奶的墓园在观灵山,敬畏万灵。

上山一路绿树成荫,苔生万物,雾气环绕,倒是衬出几分得到成仙前的平静感。

来到阿奶墓前,赵成溪望着黑白张照片里银发慈笑的阿奶时,他却依旧生出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如初涉社交的生手。

竟有了那么一瞬不自信,生怕阿奶不满意如今的自己。

赵成溪单膝跪地,拿着银质打火机燃蜡烛将镀金烛台上的两根蜡烛点燃,又将有些歪的桃子和苹果给摆正,这才起身,退半步站到郁青娩身边。

郁青娩察觉出他此时紧张,拽了拽他衣袖,笑着问,“我阿奶是不是很漂亮?”

照片里的阿奶,银发微卷,发髻低挽,耳垂缀着两颗圆润的珍珠耳环,黑白也不掩她闪闪发亮的慈笑眉眼,眼尾上扬的纹路尽显温柔。

当真岁月也不败美人。

赵成溪也看着阿奶,真心说着漂亮。

想到以前的阿奶,郁青娩不禁拎唇笑,“阿奶不仅漂亮,她还是个时髦的老太太 。”

“她虽然也同其他老太太一样信佛信神也有点迷信,但她一直都保持着好奇和自由,坦然又快乐迎接变老,也一直尝试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她翘唇笑,“阿奶还能一字马呢!”

经这生活化一闲聊,赵成溪紧绷的精神倒是真的莫名松弛了下来。

他抬着唇笑,“阿奶真厉害。”

郁青娩仰脸笑了笑,又伸出手指,主动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重新笑着看向阿奶,“阿奶,这就是当年您说好看的男孩子,今天我带他来看您了。”

赵成溪没想到阿奶对他是这样的评价,如今被郁青娩这样当面讲出来,他竟难得面薄得有些脸热,不自然地低咳了声。

他缓缓抬起唇角,声线克制,比平日也柔下几度。

“阿奶您好,我是有有的男朋友,赵成溪。”

拽王归顺,倒真似一谦谦君子。

闻言,郁青娩眼尾弧度更瞧,如白昼弯月,璀璨银亮。

她弯唇笑着说:“阿奶,当年我答应您要好好恋爱,好好生活,现在全部都做到了,您也很开心他还是我男朋友吧?”

赵成溪侧着颈,垂下眼,瞧着日光下眉眼灿然,睫毛璀如挂星的人,嘴角不禁弧度更盛,目光也愈发温柔。

不由紧了紧同她十指交扣的手。

郁青娩蜷了蜷另只空着的手,拇指在食指指腹掐了掐,似是给自己打气般小口呼吸了下,终于鼓起勇气般,“阿奶,我今天带他来见您,其实是因为我有好多事没有告诉他,想让您陪我一同跟他讲。”

听到这话,赵成溪浓眉不由蹙了下,紧握来下她的手,“不要勉强自己。”

她闻言仰脸,盈着柔光摇了摇头,“我不勉强,我想告诉你。”

他定定望了她几秒,见她当真无异,这才应了一声。

“好。”

郁青娩松开握着赵成溪的手,低头从包里拿出两块叠得方正的麻布手帕,蹲下身铺在地上,仰起细颈,抬手拉着他手指叫人坐下。

赵成溪顺着她的力道附身坐下,一腿支着,一腿曲着。

烛台上的两簇小火苗混着暑热,徐徐袅袅地扑过来,轻刮着露肤。

郁青娩视线落在阿奶黑白照上,嗓音微虚,似从久远深谷悠悠传来,“小的时候,爸妈他们工作很忙,我一直是跟阿奶在洲城读书生活长大。”

“他们一直在北荟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平时除了打钱,几乎不过问我的事情。”

沉默几秒。

她垂了垂睫,微苦地扯了扯唇角,“直到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听到这话,赵成溪压平唇线,眉心不由蹙起,眼底浮起微冷情绪,心底生出几丝猜测。

郁青娩见赵成溪很沉默,微抬脸看向他,见他面露肃色,反倒轻笑了声,抬手很轻地拉了拉他的指尖,“怎么这么严肃啊。”

闻声,他松了松薄唇,扯起些弧度,故作轻松地打趣,“我这不是听女朋友的话,正经点。”

她弯了弯眉眼,继续说:“当初我爸不顾阿奶反对,辞了这边的铁饭碗去北荟做生意,一路也顺风顺水赚了不少,但人的欲望总是会变大,高中时他跟别人一起承揽项目,总觉得投得少分红会少,还追加了贷款投资。”

“没想到我爸原本的项目出现了问题,资金断了,那会儿他回来找阿奶要钱,阿奶不给,两人大吵了一架。 ”

如今想起后来发生的一切,郁青娩依旧能体会到那种窒息。

她眼底生出一层薄薄水汽,深吸了口气,音量低下来,“谁知我爸后来就跟被钱迷了眼似的,为了能中标去串通了招标负责人,借用别家公司,靠围标投标,中标没多久就被举报了。”

“那时候他发了疯的托人托关系,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你是我男朋友,想要让我去求你,求你们家帮他……”

话音刚落下来,郁青娩眼尾凝聚的泪水也顺着落下,她吸了吸鼻子,抬手用手腕蹭掉腮颊的水迹,抬头去看身旁的男人,嗓音微哽的:“阿溪,我没得选。”

郁政鸿做错事就该承担责任,没有人有义务冒险为他开绿灯,而那个人更不能是赵成溪。

她不能因为这场恋爱让自己喜欢的人陷入两难,当下最优解只有分手。

分手了,他便能离肮脏池沼远远的,就还是原本的他。

意气风发,光芒万丈。

望着她通红的眼圈,赵成溪心脏如被重锤,他沉缓地吞咽了下,抬手捧住郁青娩侧脸,指腹蹭干她眼尾泪迹,“有有受委屈了。”

他曾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可能。

郁青娩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精准戳到,眼泪瞬间止不住了,如细密雨丝扑簌而坠,微压的唇角不禁颤了颤,低声呜咽起来。

自从阿奶去世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同她讲,有有受委屈了。

当时家里一团乱,郁政鸿同阿奶闹僵,将他的错事都怪在阿奶不愿借出的那笔钱上,而路珈东奔西跑找律师,卖人情,只为能找到哪怕一点点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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