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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两张去浅月寺的票,我妈妈说求姻缘很灵,我一张,还剩一张,你陪我去呗,免得浪费。”
陈佳佳调出手机界面,亮光屏冲她晃了晃。
哪有去求姻缘还临时多张票,郁青娩猜到陈佳佳是看自己心情不好,才故意多了买一张票。
她现在虽不信神佛,也搬不出多少诚心,但也不想晦了佳佳一番好心。
好在三个客人都是好说话的,时间朝前调了些,赶在两点前收了机器。
郁青娩上楼换了身棉麻小套,及膝短裤露出脂玉细腿,挎了个米白色牛角包,脚踩了双好走路的杏色方头芭蕾鞋。
巷子口,陈佳佳那辆宝马小蓝已熄火等着。
郁青娩上车,抻着安全带,绕过胸前,“咔哒”一声扣上。
目光落在亮起的电子屏,伴着发动机轻响,笑着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女生朋友开的车。”
陈佳佳方向盘一打,架子摆起,夹着嗓子依葫芦学样,“乘客请坐好,五星女司机为您提供私驾服务。”
虽不逢节假,但路还是拥挤,车鸣彼伏。
午后暖阳晒的人困倦,郁青娩靠车窗昏昏欲睡,还没睡着,瞌睡就被陈佳佳乍然惊起的怒骂声给吓走。
她迷迷糊糊睁眼,视线聚焦在陈佳佳绷紧的怒脸上。
一路堵堵走走到寺前。
实在大涨见识。
郁青娩朝她竖一大拇指,“佩服。”
陈佳佳一身海青色,长袖长裤,推上车门,轻按车钥匙,滴一声锁车,钥圈在指尖转一圈,攥拢手心,耸肩无奈的:“这就叫有朝一日成司机,早晚逼成路怒症。”
挽上郁青娩手臂,小姐妹并肩汇入人流。
不缺生意的,除了救死扶伤的医院,就属这能求桩精神寄托的各路寺庙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香火鼎盛。
浅月寺坐落在市中心,檀香袅袅,是隐于闹市的古老梵刹,平地而立,省去步行上山显虔诚,香火客更是络绎于途,胜于它寺。
走向售票窗口,陈佳佳翻出购票截图,扫码验证,门闸倏地打开。
红顶黄墙,这黄玉色跟虾仁干蒸的薄皮如出一辙,郁青娩手按了下小腹,早晨起来到现在只吃了那一小碟干蒸,这会儿竟觉得有些饿了。
许是月老感知她心不够诚,要叫她吃教训。
下一秒,脚尖倏地撞上跷砖,失去平衡,忽地朝前一绊。
连带着陈佳佳也猛朝前一晃。
两人对视,蓦地一笑。
“青娩,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自问自答,“这就是能量守恒,要想求点好,定要历点劫。”
郁青娩赞同,不过不能饿着肚子历,目光在人寺里扫一圈,落在排小龙的雪糕窗口前,拉着人过去加入其中。
这月老也不是对铜臭嗤之以鼻的,两只豪宰七十。
淡粉小只,浅月寺同款,附赠一根雪糕棍签语。
潦草一列“第九十六,上上,神仙佳偶”。
陈佳佳咂舌,“嚯!咱俩还是同款,这钱是真好赚啊!”
更好赚的还在前头,九十九一支的月老签,依旧门庭若市。
陈佳佳前脚抱怨,后脚甘愿上头。
郁青娩无心求缘,没去给月老送钱,只买了最朴素的线香,递入香炉里点燃,学模作样的双手并拢,加入求姻缘的大妈之列,依样画葫芦鞠三躬。
直起身子,缓缓睁开眼皮。
眼尾褶皱更深了几分。
斑驳树影随风晃动。
香烟缭绕间,她始料未及的,再次撞进那双熟悉又幽清的眼睛。
第4章 青溪
赵成溪也未曾想过会在这碰上郁青娩。
几月前,他听人说浅月寺求姻缘最准,向来不信神佛的一身反骨,出人意料生出一份乖,竟想信月老,群里消息一发,叫人一同求签。
一马当先的是沈时斜。
一条“我有老婆,用不着月老”气得人脑中模拟手机摔地,四分五裂。
同去的虽应声,但仍狐疑不减。
眼高于顶的叛逆第一人哪来的百八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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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临了要出发了,赵成溪突然反悔不去了,这副“少爷就是耍人玩”的姿态瞬间激起千层众怒。
梁家两位驱车抓人,绑也要把人绑去浅月寺。
梁尘追人坎坷,什么都要信一信,梁潮则单纯带女友凑热闹,直奔求签灵地,三人高价换来百元大钞,才得了这同大妈一起排队的资格。
梁潮晃晃两张红钞,“哥你放心,我跟媛媛也替你求一张。”
赵成溪指间转着未染烟支,阳光刺得微敛眉,嗤着不屑尾音,“用不着,你多替你亲哥求一签,说不准能早称一句嫂子。”
满寺虔诚忙碌里,当属他闲闲懒懒站在树荫下,如经点化的大彻大悟,一身无求。
垂身侧的指间仍捏着烟管。
守着规矩,未燃。
只腕骨小幅度晃着,磕着指间烟管
轻晃挑起那么一眼,意料之外的在香雾里瞧见郁青娩。
午后热风一吹,烟雾四散,人影清晰,五官也描摹精致。
如遽然坠仙。
当真是月老显灵。
而这乍然对视的一眼,比那晚廊间更猝不及防,叫郁青娩几乎心窒,动作也瞬间拘谨起来。
她溘然合下半截眼皮。
狭小视角里,却忍不住偷瞄。
他穿着件无袖印字T恤,yk2复古未来美学,黑超压发,酷拽即视感,比起那晚软衬黑裤,此时的赵成溪更叫她熟悉,也更叫她气浮心虚。
郁青娩捏香的指尖不受控地紧攥了下,纤细线香瞬时颤了颤,顶端香灰受重断折,落在白皙手背上,细弱触感叫她倏地回神,连忙往前走了两步。
伸展细瘦手臂,将线香朝烟气弥漫的香炉里搁去。
郁青娩分着心,很计较此时姿势够不够完美,寸手寸脚,显得她此时的动作别扭又端着。
上次在观澜雅院,她浸在倏逢的错愕里,临近散局才记起要端起形象,这次惊慌减半,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格外注意形象。
这大抵是同前任相遇的通病。
想要艳压,以示没了你,我过得好极了。
在神佛面前,浮夸表面功夫要被惩戒,燃着的香头乍然戳上小臂,痛感清晰。
郁青娩疼得蹙眉,慌乱将香一按,几根香七歪八斜立在炉灰里,连忙抽回手臂甩了几下,接着手托着小臂,垂颈去看被烫到的地方。
她鼓腮吹掉周遭浮灰,露出红豆大小的红痕。
小红点冒着丝丝缕缕的刺痛,指腹轻压在周围,不敢去碰。
赵成溪将郁青娩的慌乱举动纳入眼中,似是察觉到异常,烟管朝掌心一压,略烦躁的拧起几寸眉,提步要走过去时,忽地听到人群里传来一声“青娩”。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