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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不豫,这才开口转圜几句。
可她话音落下,那船夫便看向晏朝,打量许久而后怪笑道:
“得嘞,倒是我看走眼了,方才看这位公子这一身周正又文质,还以为是多正派呢,老头子我还寻思,公子这一看便不像来寻乐子的,合着也不是这么回事,私下里跟这位天仙似的姑娘听这种曲子,还意犹未尽地过来找,您这也没比旁的客人强到哪去。”
傅瑶光怔住了。
她也不知道她方才说的话,到底为何能得出这样的评价,她下意识看向晏朝。
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见她望过去,晏朝弯起唇,俯身贴近她的耳畔,压低声音道:
“臣也不知公主喜欢。”
“但即便是淫词艳曲,臣写的也比旁人好些。”
他说话时,微凉的唇擦过她耳边。
傅瑶光都没反应过来面上便已然开始泛着热。
何况,他方才说的什么词什么曲!
后知后觉地,傅瑶光也反应过来。
这种画舫花船上会唱的曲,怎么会是她平日里听得那些曲子。
她一心想着这位陈琢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可却忽略了他如今是在这种地方营生。
晏朝倒是没什么旁的反应,迎着船夫打趣的目光,他神色自若。
“陈琢现在何处?”
“就那条船上。”
船夫控着小船转了个弯,往他指的那艘船划去。
“不过小陈怕是要走了,他从不在船上过夜,说是要回去照顾他夫人。”
“他有夫人?”傅瑶光问道。
“当然了,他早都成婚了,再则他这都十八了,我像他这么大时,我家老大都能起身了。”船夫道。
傅瑶光看向晏朝。
她没记错的话,他应是已经行过冠礼了。
但不知前世他何时成婚的。
“两位,到了,请吧。”
船夫将船停靠到画舫边,对着她和晏朝道。
傅瑶光撑着晏朝手腕上了画舫,二人说明来意,付了银子,在二层的舱中如愿见到陈琢。
这是个眉目极为清秀的年轻人。
只是眸中冷淡,知道她二人来寻他,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垂着眼收拾了案上的文稿,将几块茶点小心包进油纸收进怀中。
“一副词三两,一首曲五两,词曲都要便是七两,先交银子,再谈其他的。”
他抬眼打量了一眼傅瑶光,又扫了一眼晏朝,淡声道。
“你的词曲若值这些,你便不会只在这江上花船中谋出路了。”
晏朝走近陈琢面前的凭几,随手拿起几张文稿,边看边道。
“二位若觉着不值,便请回吧。陈某只是个卖弄文墨的,不会陪贵客闲聊。”
他说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皱起眉,似有些焦急地欲往外走。
“陈琢,这篇文章是你作的吗?”
晏朝将许明鸿乡试的那篇文章递过去。
陈琢接过扫了一眼扔回到一边,漠然道:“不是。”
“是么?” w?a?n?g?阯?f?a?b?u?Y?e?ǐ??????????n??????????⑤?????o??
晏朝拿过陈琢案上的文稿放到一起,修长手指轻轻敲了敲。
“陈琢,官府掌刑名的部门有专门鉴别痕迹的人,何况你这几篇文稿,都不需查证,一眼便能认出。”
傅瑶光走上前,将案上的文稿拿起。
一眼看过去,便瞧见几行字,“莲足轻缠腰,狭径翻浊涛。”
她好似烫手一般扔下,退了一步没再言语。
这几篇文稿字迹如出一辙,一眼便能辨别是同一人所写,可他那些诗词……
她看向身前的晏朝,他方才说,他也会写,写得还不比旁人差?
他写出来的,也是这样的诗文?
晏朝和陈琢俱是没料到傅瑶光会过来看,一时间舱内气氛都有些凝下来。
半晌,陈琢嗤笑了声,“是我写的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作过风月文章的,便不能针砭时弊写些时文了?”
聊到这,连傅瑶光都觉察出陈琢的异样。
来之前,她以为陈琢的情况和那方沅一般,是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顶了功名,可现下瞧着反而像是另有隐情。
陈琢也不再看他们,从案上收好箱子挎到肩上。
径直出了房门,连声招呼都没打。
傅瑶光想了想,拉住晏朝,也往外走。
画舫附近并无船夫,陈琢见她和晏朝跟出来,既无奈又显得气急败坏。
“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我就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请回吧。”
傅瑶光看他一眼,淡笑着说道:
“我们不想做什么,难不成只许你坐船,不许旁人坐船?
陈琢无言。
只沉默地望着江上,等着迎送的船开过来。
过不多会,她和晏朝一起,跟着陈琢一同搭上船,船夫不是来时的老者,看年岁,多半是老者的儿子。
“几位客官,陈哥,您们这是往哪去?”年轻的船夫笑着问道。
她看出来陈琢似是赶时间,方才也听那位船夫说他每日都要回去照顾他的妻子,猜着他多半是要回家,便赶在陈琢开口之前道:
“我们与陈公子顺路,以往他到哪里,便还是哪里。”
第39章
船夫和陈琢应是熟识, 傅瑶光说她和晏朝跟着陈琢一起,船夫看向陈琢。
不大的小船上,除了船夫和傅瑶光, 其余二人一个比一个沉默。
陈琢漠然坐在一边,似是没听到傅瑶光的话一般,既不反驳也不应声,另一边的晏朝, 比陈琢坐地还稳当,只单手微微扶在傅瑶光身后, 护住她在随波而浮沉的小船上坐稳。
等了半晌,也没再听谁开口,船夫便当陈琢也是默认,手一推一摇,船筏摇摇晃晃地往江边去。
渡江而行,年轻的船夫不似他爹那般健谈, 见陈琢不吭声,船夫也只闷声摆渡, 傅瑶光看了陈琢一眼, 想着方才在画舫时他的举止动作,心中大致有了些猜测。
她下意识想问问晏朝作何想,转头望向他时, 后知后觉地想到,方才她见陈琢要走,第一反应便是要跟上去, 不管他去哪, 总是要将真相查清楚,便径直抓住晏朝的手跟了上来, 都没问过他一声。
这会想到了,傅瑶光心里有些不过意。
可旁边有外人,说话又不方便,她犹豫了下,而后伸手去握他另一侧的手。
晏朝微觉意外,但任她握着手。
今日来寻陈琢时,他也并不能肯定他到底是不是被许明鸿顶替之人,可看过他的文字,虽是风月词文,但依稀可辨其文风。
他和方沅大不相同,方沅这两年是荒废了,可陈琢并不是。
他反握住傅瑶光的手,却是看向陈琢道:
“陈琢,依你之见,何为文心?”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