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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重复了句,而后看向他。

“为何情难自禁?”

“……”

“晏朝,你是喜欢我吗?”

她挑着他言辞间的字眼,轻飘飘地问了句。

闻言,晏朝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朝她看过来一眼,片刻后复又移开。

“嗯。”他低低应声。

他的回答格外直接,让傅瑶光有些没缓过神。

她有些不大确信地追问道:

“不是瞧得顺眼,也不是相处和睦,也不是喜欢和我……和我欢好,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晏朝看着她。

她瞧着并不怎么欢喜,面上神情也谈不上羞赧,问他这些话时,神情和她平时问他那些她不懂、不明白的事时差不太多。

此前晏朝几次同她表意,都说得语焉不详,因为他不希望她因为不爱他而心怀愧疚。

但今日是她主动问及的,他虽不会主动说,却也不会否认自己对她的感情。

可饶是他明知自己现下从她这里得不到同样的回应,心中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

他将目光从她面上移开。

“嗯,便和公主当年待晋王一般,臣待公主也是一样的喜欢。”

傅瑶光微微有些出神。

她和晏朝成婚到现在总也不过月余,他竟然就说他喜欢自己。

尚未回过神,她被晏朝极轻柔地抱了抱。

“公主,你我已是夫妻,我待你有珍重,也有情意,这都是应该的。”

“倘若臣做不到这些,陛下说不定还要问罪于臣。”

傅瑶光想了想,轻轻回抱了他。

他说的对,他们是夫妻了。

便是无关情爱,这一世本也是要携手共度的。

“公主。”他低声唤她。

傅瑶光刚应了声,便听他问道:

“公主可还觉着气恼?”

她在他怀中稍稍偏头,想看看他的神情,却被他揽在胸口挡了大半视线。

“……我不喜欢在外面。”她小声道。

“嗯,那下次不在外面。”他笑着应她。

“文会多半开始了,公主同臣一起去?”

顿了顿,晏朝又道:“或者先送公主回去?”

“我要去。”一听要回去,她立时道。

“那便同去。”

言罢,晏朝牵动旁边的摇铃,片刻后,马车缓缓驶动。

傅瑶光后知后觉地想到,若按着正常的时间和路线,这会早便已经到定州府西郊的珉山了。

她掀开帷帘往外瞧了瞧,却也没认出来这是哪。

晏朝将她带进怀,往后靠了靠。

“只是在附近绕了绕,离得不远。”

绕了绕。

她都没听见他吩咐,车夫便主动绕了路。

瞬间她脸颊便觉着似是要烧起来。

她不说话,也不看他,只抬手在他腰间拧了一下。

晏朝只是瞧着她笑。

他实是喜欢她因他或羞恼或嗔怒的样子,只是这会也确是不敢惹恼她。

他朝着车夫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隔着帘帐,什么都瞧不见。

这车夫大抵是跟陆文清久了,对这些竟显得极为熟稔,主动在珉山外绕了一圈又一圈。

重阳文会定在珉山山腰的璇玑亭,坐落在半山腰处一块极为平坦的山石旁,是前人兴建的七座观景亭台,在山顶俯瞰正能看清这七座亭台乃是按璇玑北斗星阵排列。

十几丈远之外是自山顶湍流直下的飞瀑,落至山腰处沿着蜿蜒小径正好在这观景亭周遭绕了一整圈,而后沿着北坡顺流而下。

傅瑶光和晏朝来地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但因后来的人说,看到了陆大公子的马车出城,这边的人竟一个都没走,尽数在这等着。

这会见到她和晏朝,不,主要是见到晏朝,三个两个的尽数围上来。

他们不敢挡了路,只亦步亦趋跟在两旁。

“陆公子可算是来了。”

“方才还觉着惋惜,没想到这会便见到了。”

“……”

都是些年轻的学子,有几个不大安分的,眼睛还往她身上打量,被晏朝瞥了眼便讪讪地收回目光。

傅瑶光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目光。

一进这边的几座观景亭台,方才进山沿北坡上来的乏累便一扫而空。

最靠南坡的亭台中,几位妙龄少女抚琴而奏,傅瑶光只这么一看便瞧见了琴筝琵琶还有几支萧。

她是喜爱音律的,这么些年,好琴音不知听过多少,只一耳朵便能听出鼓奏之人技艺的高下。

此间的琴和筝虽也是纯熟,可比之那把琵琶到底还是要逊色些。

傅瑶光走近坐到一旁,饶有兴致地听这些官宦之女们斗曲。

宫中的舞乐素来不是这般带着比试性质的,她瞧得新鲜,倒是也不大在意技巧的高低了。

一连听了几曲,终是觉着无趣了,傅瑶光转头去寻晏朝的身影。

进珉山前,他让人回府去取了两套熨烫好的衣衫和她换了,他的衣襟被她眼泪浸湿,而后留下一大块湿痕。

这会他眉目舒展,唇边噙着笑,坐姿也不是他惯有的端直,而是随性又肆意的。

他在一众在定州甚至附近州府都小有名气的文人中,显得既轻松又随意。

和她熟悉的晏朝都不像一个人。

他们对诗,赋颂,旁边有书童将成文抄录后挂起。

这些与他而言似是轻松至极,别的人冥思苦想,他则信手拈来,且无人能出其右。

傅瑶光瞧得正有几分出神,却不期然对上他投过来的眸光,他面上笑意浅淡,对上她时反而真切许多。

蓦地一声琵琶清音响彻,她收了目光,不再看他。

那抱着琵琶的少女对方才那一声打破和谐韵调的失误不甚在意。

她将琵琶放下,起身走到那一众文人边,在一年轻人旁边站定。

“兄长,我有些累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她的声线似是春日里的鹂莺,带着小姑娘的娇憨,实叫人难生恶感。

那边点诗评文的议论声骤然小了,一众目光尽数汇聚到她的身上。

她看上去丝毫不见局促,迎着那些人的目光,站在兄长后,望向对面的晏朝。

晏朝侧头望着山下的方向,看也未曾朝她看去一眼。

“珍珍,莫要失了礼数,这位是陆公子。”

少女身旁的年轻男子轻声说了句,而后望向晏朝,对他拱手笑道:

“陆公子,这是家中小妹,平日里在家中都偏疼了些,让陆兄见笑了。”

晏朝面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令妹既是坐不住,许二公子只管带她回府便是。”

那被唤作许二公子的年轻人微怔,而后看了自家妹妹一眼,道:

“珍珍,你回去再待会。”

他看了晏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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