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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多年没参加过这种文会了。

入仕之前倒是去过几次,说是以文会友,实则一个两个都只想自己露脸,想证明自己是学问最好的那个。

“看方沅信中说,他当年自愿和知府的小女儿成婚,但听那天他们在集贤楼言语之间说的,好像也不是那么融洽。”

傅瑶光回想了下当日的情形,轻声道。

这几日她还在想,那天被称作方兄的,回府后会不会当真去他那几个朋友说的那般对待他的夫人。

若他的夫人是定州知府的女儿,那大抵他也只敢酒后胡言几句了。

晏朝将书信和请帖放到一旁。

这会天色已经晚了,他垂眸看向她。

“他若真有胆子对知府的小女儿动手,也不会在和朋友喝酒宴饮时仍郁气难消。”

傅瑶光将手缩进锦衾,偏过头看着他笑着应道:“晏大人说的有理。”

“却不知他和这位知府的小女儿之间到底有何不睦。”

晏朝沉吟着没出声。

方沅自荐的这篇文章和他印象中一份会试的答卷行文习惯极为贴合,若单看两篇文章,他觉得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性极大。

可方沅在信中提及他恩科失利,字里行间难掩落榜的颓丧,连荐文都不怎么有底气,不像是牵涉进舞弊案,反而像是受尽了打击后的失意。

他复又拿起方沅的那篇文章。

一旁傅瑶光往他肩上靠了靠,借着他的手也看向纸笺上的文字。

“这个写的很好吗?”她问道。

“比起这几日看过的,已经算是出挑了。”

“那,比你如何?”

晏朝将文章折起放回,低笑了声,朝她欺近。

他唇落在颈间,手也往她衣襟里探。

“公主觉着如何?”

“……我觉着,那定是远不如晏大人十三四岁时作的好。”

她一边躲他,一边笑着说。

晏朝哼笑,也没往下继续说,轻轻在她颊边贴可下,捏了捏她腰际的软肉。

“起来吃些东西,晚些时候我们出去走走。”

第34章

那日方沅送来的请帖中所提及的文会定在了重阳当日。

这几日府门外人从不见少, 傅瑶光都只能在入夜之后人都散了,方能和晏朝出去走走,白日里都只在府中待着。

这边的这间院落不大, 既没个园子,也没什么花鸟,且傅瑶光对陆文清的观感又不怎么好,对他派过来的人实是不大信得过, 平时闲暇了也不怎么愿意让人进来侍候。

她实是有些待烦了。

饶是对这重阳文会兴致不高,可毕竟能出门, 傅瑶光心里还是期待的。

况且她也想晏朝尽快把这舞弊案结了,她对定州的矿务心中有些疑虑,很想走一趟去看看。

文会当天,大抵是因为要以陆文清的身份赴会,晏朝出门时穿了一身霁色缎袍,底纹绣着仙鹤, 清雅而文气,和傅瑶光的月白罗裙正搭到一处。

在京中时, 他大多时都是挑颜色格外深沉的衣衫, 如今到了定州,倒是也会挑些浅淡的颜色了。

坐上马车,傅瑶光一边摆弄手腕上的玉镯, 一边轻声道:

“京中好像都没怎么办过这样的文会,都是些马球会、花集、再就是各府办的赏花宴。”

“也有,但京中文会多是学子, 鲜少会邀请女客。”

晏朝看她一眼, “且大多都不会这般正式地发请帖。”

“所以今天也有女客吗?”

“应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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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光来了兴致,“不知会不会遇见能以一人压群儒的女先生。”

“多半不能。”晏朝慢声道。

“为何不能?难不成这学问只你们男子作得, 女子便不成?”

晏朝太过笃定的语气,听得她很有些不满。

“公主误会了,古往今来,无论是文坛还是沙场,从不缺巾帼奇才建功立业,她们的功绩青史留名,便是很多男子一生都及不上。”

晏朝手覆住她的腕,指腹在她手腕间的玉镯上摩挲。

“不过这边的文会上,来参加的女子,更多的还是为了各自的婚事来相看。”

“真没劲。”傅瑶光小声道。

“文会本就没劲。”

晏朝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她腕间的玉镯,向后倚着马车中的软靠,淡声说着。

“这类学子之间的文会不知办过多少,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篇好文章,参加这类文会,都不如多看些书更能得进益。”

片刻后,他将傅瑶光手腕抬起,拨了拨那只玉镯。

“母亲给你的?”

傅瑶光侧过头看他,挣开他握过来的手,朝他晃了晃腕。

白玉镯子在她细腕上摇摇荡荡,抬手间袖摆也垂落至手肘,露出晃眼的一片白。

“好看吗?”她笑着问。

晏朝看她良久,垂下眼将她手腕间衣袖放下来理好。

“公主不是不喜欢玉饰吗?”

“你怎么知道的?”傅瑶光讶异道。

“我原来确是不喜欢,觉着玉饰有些老气横秋的。”

“不过我越看越觉着母亲送的这只玉镯很漂亮。”

她将衣袖往上拉开了些,露出玉镯。

“而且你不觉着,它和我今日的裙子很配吗?”

言至此,她微微顿了顿,看了晏朝一眼,又道:

“罢了,问你做什么,你又不会看。”

她说话间,晏朝只含笑看着她,待她这会不说了,他顺势握住她的手。

“公主怎么都很美。”

“不过公主喜欢这只玉镯,我心里也很高兴。”

傅瑶任他牵着,没作声。

听他说他很高兴时,她心里竟也觉着轻快。

她小声问道:“是因为这是你的母亲送的,所以我喜欢你很开心?”

“我入仕那年,陛下御赐的嘉赏中便有一块天然的玉石,慈安寺中的古闻大师与我忘年相交,也曾做过我的西席老师,他最擅琢玉,将这块玉石亲自雕琢打磨后又为其开光。”

“便是这只玉镯?”傅瑶光轻声问道。

她不知道这玉镯背后还有这样的过往。

当日他的母亲随手递给她,什么都没说,她也以为因着京中那些流言的缘故,他母亲不大喜欢自己,送的玉镯多半是贵重有余,但大抵上是少了些心意的。

只是到底是他的母亲送的,她便一直收在身边。

这镯子玉质透亮,白糯细润,她越看越觉着顺眼,今日便带了。

原来这是他当年三元入仕后父皇给的嘉赏,兜兜转转竟回到自己这了。

晏朝从怀中拿出一物递过来,她下意识接过看了一眼。

是一枚玉佩,不过并未编绳结坠流苏,和她腕上挂着的玉镯是一样的质地。

“这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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