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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应以大乾为先。”

傅瑶光觉着有些不解。

诚然之前那些茶点,在她不知有无毒性的时候,不愿将之交予晏朝,在他看来确是有包庇之嫌,可她本就没有必要同晏朝解释,晏朝也没有资格过问她这些。

倒不知这人眼下是用什么立场来同她说这些话。

她本就不是个温婉的性子,转过身朝向他。

“晏大人莫不是还想来过问我的私事?”

沉闷的雨前热意难消,本就令人无端烦闷。

晏朝诸般思量堵在心头无从开口,素来淡漠的双眼微生波澜,沉沉地望着傅瑶光。

“我对晏大人素来敬重,反倒是晏大人自己,对我似是有些偏见。”

“大局和私心,我分得清,便不劳晏大人耳提面命一次次地来提点了。”

晏朝无言许久,片刻后冷声道:

“殿下说的最好是真的。”

傅瑶光再不同他多说,径直朝永彰宫走去。

翌日,傅瑶光刚出永彰宫的门,便看到宫外的谢瞻。

冠服佩履,无一不是珍物,雪色缎袍、金丝纹绣,腰间白玉通润灵秀,清雅矜贵。

他天生含情温柔的眉眼,每每朝她望过来,都让她心生错觉,迷失在他编造出的幻象中。

傅瑶光垂下眼,走下石阶。

她再也不会被他这副表象蒙骗了。

“晋王殿下。”她慢慢唤道。

谢瞻微怔。

平素她都是唤他谢瞻,年幼时唤过一阵晋王哥哥,印象中她从未这般生疏地唤他。

“公主。”

他只一瞬分神,而后便神色如常地朝她行礼。

“使馆设在行宫较偏远的地方,想着公主可能会觉着无趣,便来与公主做个伴。”

傅瑶光弯着唇笑意浅淡。

“晋王殿下有心了。”

“公主唤臣的名便是。”

谢瞻微微拧眉,“公主可是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臣身为他国质子,却做了如此违逆之事,公主为此而不悦是应该的,臣无可辩解。”

他望向宫道两旁妍秀的花叶,微带叹息地说道:

“只是见公主这般,我有些难过。”

谢瞻素来一副温和面貌,以往无论对什么人都不会太过亲近,便是从前的傅瑶光,也都是她主动地多。

曾经她希望在谢瞻心中,她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如今她却不需要了。

她望向谢瞻,绮罗繁复的宫裙衬得她高贵不容直视,步摇花钿浮着细碎珠光,晨光映地她此刻娇艳如初绽芙蓉。

“谢瞻,若我想去封地,你会同我一起去吗?”

傅瑶光的封地很大,北地的十二州郡都在她的封地之内,比许多不得圣宠的皇子要大许多,只是谁都知道,皇帝不会让傅瑶光去封地。

前世谢瞻与她成婚,想来便是不想离开大乾的京都。

她话音落下,谢瞻似是有些怔神。

片刻后,他勾起笑意,垂着眼轻声道:“只要公主愿意,臣自然也愿意。”

傅瑶光紧紧盯着谢瞻的神色,并未错过他眉眼间一掠而过的迟疑。

她也带着笑意,随口道:“好,我记下了。”

“若日后我去封地,定会向父皇请旨。”

言罢,不再看谢瞻的反应,傅瑶光回过身想继续朝着使馆的方向去。

只是这一转身,便瞧见前面不远不近的地方,晏朝一身玄青官袍负手而立,平静眼眸无波无澜地望着她和谢瞻的方向。

对上傅瑶光的视线,晏朝倾身礼罢,淡声道:

“公主。”

“晋王殿下。”

他定定地朝傅瑶光望了一瞬,而后道:

“公主,既是在此遇见,不如同行如何?”

第5章

行宫使馆离皇亲朝臣的居所还要远些,平日里若有人往这边来,便是极为惹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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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光此前也没来过使馆这边,今日亲自来走这一趟,才知道这边的偏远。

先前她还设想过,谢瞻若想和卫国私下达成什么协议,至少前世的这个时候便应该是有所动作的,但夜宴那日他离间卫国使臣的计策失算,这几日他便是有心想做什么,只怕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往使馆这边来。

见谢瞻走在她身侧稍靠后的位置,傅瑶光微一侧身,状若无意地问谢瞻道:

“谢瞻,你之前来过这边吗?”

“整个太成行宫内我都没见过桂花,这边竟然栽了这么多。”

她只稍稍偏朝向谢瞻,他便微微倾下身,专注而温和地听她问话,待她问罢,谢瞻微微摇头,温声道:

“并未来过,到行宫之后,若不是陛下和公主传召,臣很少出宫门。”

谢瞻言罢,另一边晏朝淡然出声:

“晋王殿下慎言,自到行宫之后,安华公主可还从未传召过什么人,晋王说公主传召,可有文书?”

“晏大人说得是,此前本王只是陪同公主跑马游园,但若论起,公主确是未曾下过亲旨传召,是本王言辞不够严谨。”

谢瞻望着前面的路,复又笑道:“若非要有个说法,大抵是本王同公主有缘,偌大行宫望不见边际,却总能碰巧遇见。”

同晏朝的这几次遇见,他言辞间惯是这幅冷硬态度,她已有些见怪不怪。

但在傅瑶光印象中,谢瞻是鲜少说话这般夹枪带棒的,她有些意外,侧头朝谢瞻瞧了瞧,正对上他一双温和含笑的眼眸,她没再言语。

晏朝方才那话其实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身为公主,会见外男的确是要以亲旨文书传召约见的,只是往日里谢瞻本就住在宫中,她又得父皇偏爱,鲜少有人会以这事来做文章。

毕竟若说她行事不合规矩,此刻她跟着这些人见各国的使臣,这是更加不合规矩的,更不用说以往父皇为她破的那些先例了。

傅瑶光不是恃宠而骄的人,她清楚地知道,父皇对她的疼爱是有限度的。

但只要不触碰到底线,她便永远可以做大乾的安华公主。

实则这么多年,她也只对谢瞻一人有执念,前世宁可舍去一切都要选他做自己的驸马,可便是这样自作主张,父皇在大怒一场后最终仍是准了。

一想到这些,傅瑶光心头更加坚定。

前世种种,绝不会再发生了。

桂树枝条在石板小径投下疏疏散散的照影,风微微动,树影也微微地乱。

行宫使馆之外,另外几位质子也已然到了,见到傅瑶光纷纷过来见礼,一番礼罢,宫道另一边,傅瑶光的四皇兄傅琰最后一个到。

一行人中,若论齿序,傅琰是傅瑶光的兄长,但这会这些人都是在京都长大的,众人心知肚明,若说谁在皇帝陛下面前最为得脸,显然还是傅瑶光,傅琰虽是皇子,可实是算不得如何受重视。

今日这一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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