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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挪了挪,凑到魏知砚跟前,“知砚兄,你觉不觉得这梦璃姑娘看上你了?”

魏知砚连眼皮都未抬,只淡淡摇了摇头。

凌皓却来了兴致,目光投向台上独奏的美人,又沿着美人的目光循到魏知砚,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我敢打包票!这一曲还没过半,她都偷瞄你七八回了。”

他说着突然拍腿叹气,无不惋惜道:“定是本世子方才只顾着跟耿星说话,让你得了头彩。”随即又无不洒脱道:“也罢也罢,美人多得是。不过本世子向来大方,这梦璃姑娘虽是天仙般的人物,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你若是喜欢,让给你便是。”

魏知砚这才抬眼瞥了下台上,淡淡道了句,“缺了个性。”

本是不经意间的一眼,却正对上梦璃含情脉脉的目光,台上的美人霎时双颊飞红。

一曲终了,她将琵琶交给侍女,轻提裙摆款款下台,径直朝他们走来。

梦璃先朝凌皓行了一礼,“早听闻琝王世子殿下今夜赏光,而今一见,果然比传闻中还要丰神俊朗。”

凌皓最经不得夸,还是这样的美人,摸着后脑勺,“袁老板这张嘴,连本世子都敢打趣。”话虽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梦璃眸光一转,朝魏知砚欠身行礼,“这位公子气度不凡,不知……”

凌皓一把将身边的魏知砚拽起身,“这位是京兆府最年轻的少尹大人——魏大人。”他清了清嗓子,“除了本世子,整个上京城就数他最出挑了!”

梦璃以袖掩唇,眼波流转间漾开一抹浅笑。

凌皓正欲拉过薛南星引荐,却见梦璃已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柄鎏金酒壶。

“这壶‘醉江南’是奴家特意从姑苏带来的陈酿。”她素手执壶,琥珀色的酒液倾入青玉盏中,“取虎丘山泉酿制,埋藏梅树下整十载。”说着将酒盏递向魏知砚,“今日得遇魏大人,方知何为酒逢知己。”

魏知砚余光扫过不远处的薛南星,只见她正垂眸剥着莲子,神色淡然。他略一迟疑,接过酒盏,不等梦璃碰杯,仰首饮尽。

梦璃微微一愣,转而唇角微勾,执壶款步上前,柔若无骨地倚向他,“大人这般豪饮,当心伤身,不如让奴家……”

她指尖轻抚过魏知砚的酒杯边缘,红唇微启,作势就要亲自喂酒。

凌晧醉眼迷蒙,拍桌大笑,“妙啊!梦璃姑娘亲自伺候,知砚兄,你可不能辜负美人恩!”说着,还觉得不够,竟踉跄起身,借着酒劲将魏知砚往梦璃身上推去。

魏知砚皱眉侧身避开,梦璃却顺势倾身而来,突然,一只纤手横插进来,牢牢扣住魏知砚的手腕,一把将他拽开来。

“魏大人。”薛南星声音清冷,“借一步说话。”

梦璃笑意凝固在脸上,“这位公子是何意?”

薛南星冷冷扫她一眼,“魏大人酒量浅薄,再饮只怕要当众失仪。”

凌晧摆了摆手,声音已然沾了醉意,“嗐,耿星,你也太不了解知砚兄了,他可是千杯不醉……”说着,作势要拦。

薛南星侧身避开,拽着魏知砚快步往外,头也不回地抛下一句,“世子醉了,改日再聚。”

出了宴会厅,薛南星拉着魏知砚在曲折的廊道间穿行。

画舫内部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回廊交错,灯火幽暗。魏知砚任由她牵引着,在迷宫中转来转去,不知道要去哪里,却觉得无论去哪里都好。

终于,薛南星在一处僻静的甲板停下。夜风扑面而来,带着江水特有的凉意。魏知砚这才如梦初醒般轻唤道:“南星......?”

薛南星转过身,胸口微微起伏,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魏知砚余光忽瞥见甲板上一方素白巾帕波光映照下,似有鹅黄绣纹。

他眸光微动,弯腰拾起,然而还未及细看,就被薛南星一把夺了过去。

魏知砚疑惑道:“这帕子……?”

薛南星没有回答他,将帕子收入怀中,看仰头打量着围栏与檐顶的距离,突然问道:“要赏月吗?”

“嗯?”魏知砚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腰间一紧,身形一晃,整个人已被带着腾空而起。

夜风在耳边呼啸,转眼间两人已稳稳落在檐顶。

魏知砚难掩惊讶,“你会功夫?”

薛南星笑了笑,“谈不上,但会逃命。”

她随意坐下,拍了拍身侧的青瓦。

魏知砚谨慎地挪了挪步子,见她神色自若,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夜色沉寂,却又似乎被月色照得很明亮。江风拂过,带着微凉的湿气,吹动两人的衣袂。

两人并肩而坐,檐下隐约还能听见宴会的喧闹,却仿佛隔了很远。

魏知砚望着远处江面上摇曳的灯火,终于打破沉默,“宁川一别后……”他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什么,“你还好吗?”

薛南星凝视着江面,安静地点了一下头,“那晚……说来,还欠你一声多谢。”

魏知砚唇角泛起一丝苦涩,“没能护你周全,这声谢,我受之有愧。”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似水,落入薛南星耳中却渐生寒意。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所以……”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就想要一辈子护着我,对吗?”

这话的意思分明该是柔情,从她口中说出却冷得像冰,没有丝毫温度。

魏知砚一怔,转眸看向她。月光洒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辨不清她眼中的情绪,亦读不懂她话中的语气。

正恍神间,又见薛南星已抬起眼眸,神色一如往常,“其实,你不必因那纸婚约而觉得有负担。”

她转过来,唇角轻扬,绽开一抹明媚笑意,“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这笑容让魏知砚恍然第一回见她笑时,也是唯一一次见她笑时。

明眸微微一眨,便漾开潋滟波光,仿佛方才的冷意只是他的错觉。

或者,是他醉了。

魏知砚也抿唇一笑,“不论如何,你决定回薛府总是好的。”

薛南星轻轻应了一声,“如今王爷既已知晓我的身份,再留在昭王府终究不妥。她顿了顿,“早些回去也好……”

夜风忽然转急,吹散了她未尽的话语。

魏知砚喉结动了动,似乎犹豫了很久才问,“乘渊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薛南星知道他想问什么,自然也明白该如何回答。那日在何茂别苑,陆乘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许多事已经瞒不住了,不如都说出来,真假参半,只要有一句是魏知砚想听的便足够。

她点了点头,“说了许多,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一些旧事。”她转头看向魏知砚,月光映在明眸中,“你知道吗?原来王爷从前不仅认识我,还说常常与我玩在一块儿。只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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